黑衣少年默然從衣服撕下一塊準備包紮傷口。千尋一把搶過:“都這麼髒了,你不怕傷口爛掉啊。”說罷從頭上扯上發帶,小心的把他傷口包好。
黑衣少年始終不發一言,千尋倒也不甚在意,笑道:“放心吧,我一定給你紮回來。”說罷轉身走向定遠候之子。
千尋沒有讓他上轉盤,隻是讓他站在牆邊。他本想她一個小丫頭,哪會什麼飛刀,誰曾想,千尋第一刀便準準的紮在他的指縫之中,差點一恨斷了他兩根指頭。那人立時嚇得顫抖。
“哦,對了,師傅教了我背後發刀,不知道準不準?”千尋笑得邪惡,說罷轉過身,麵朝眾人,小手拈著刀刀後麵的彩綢一甩一甩,一刀擲出,穩穩落在那人的頭頂,圍觀之人叫好之聲不斷。
畢竟這裏不是景國,她不想鬧事,稍作警告便收手了。當靶子的人雙腳打顫,被下人扶走了,臨走之時,狠狠瞪了千尋一眼。
好戲散場,觀眾也陸續散去。
千尋走回到黑衣少年麵前,將身上的荷包解下,遞過:“這個給你。”荷包之內的寶石,足夠買下一座莊園。
“君子不受嗟來之食,我自己有手,可以賺錢。”黑衣少年冷聲道。
千尋失笑,聳聳肩:“像你這樣賺?懦弱的人永遠都會被欺淩,要想活得好,倔強是沒有用的。”
黑衣少年微怔,愣愣的望著眼前笑顏如花的少女。
“你叫什麼?”千尋笑問。
“驚鴻。”黑衣少年道。
“我叫……”
“公主殿下,你怎麼跑出來了。”一個侍衛急急跑過來“太子和太子妃等著公主回去呢。”
千尋垮下臉,吐了吐舌頭,完了,讓父王發現了。
公主?千夏並未有公主,難道是景國那個傳奇公主?
黑衣少年抿了抿唇默然不語,用心記下這個人。再抬頭之際,千尋已經隨著侍衛走遠,淹沒在熙攘人流之中。
回到驛館,太子景天湛一臉慍色坐在房中,千尋低著頭進門:“父王,母妃,我回來了。”
“誰讓你一個人跑出去的,若是遇到壞人怎麼辦?”景天湛瞪了一眼低頭認罪的女兒。
“父王你也太小看我了。”千尋低聲咕噥道,壞人最好別遇到她才好。
“你太擔心了,千尋的身手,還沒人能欺負得到。”太子妃笑道“來,尋兒到母妃這來。”
看到有人保自己,此溜一下竄到母親懷中。
“這是在千夏皇朝境內,不比在景國,凡事要忍讓,不能惹事生非。”景天湛道。
“尋兒知錯了,以後被欺負了,我就打死不還手。”千尋笑道。
景天湛一時氣結無語。太子妃笑著捏了捏她的鼻子:“你呀,別再氣你父王了,小心打你屁股。”
“他敢,我回去告訴皇爺爺,還不打得她屁股開花。”千尋竊笑道。
景天湛黑著臉望著談笑的母女二人,千尋雖沒有公主名份,景國皇帝卻是對她盛寵之極,連他這個兒子都比不上。
“好了,早些歇著,明日還要進宮晉見千夏皇帝呢。”景天湛歎息道。
“越國的使團也到了嗎?”太子妃抱著女兒,漫不經心的問道。
“比咱們早到一天,住在城北的驛館,明日也會進宮。”景天湛道。
次日,宮中來人傳景國使臣入宮晉見。
景天湛三人入得宮中,越國使臣已然早已進宮,皇帝接見景天湛夫婦,囑咐千尋在外等候。一見父王進了宮門,千尋一笑,撒腿就跑,不知道千夏的皇宮,有沒有她家的皇宮好玩。
繞過幾道宮門,入了禦花園,望著不遠處的桃花林,千尋欣喜的奔入花林。沒想到千夏的桃花就已經開了呢。樹下的青草地上,落英紛紛。
歡喜之下,打了兩個滾,雙手枕在腦後,一隻腿蹺起好不悠閑,一陣風過,落花翩翩,千尋吹開落在臉上的花瓣。
“哪家的丫頭,見了小爺還不起來。”一道刺耳的聲音壞了她的好心情。
“對不起,我閉著眼,沒看到。”千尋閉著眼懶得理來人。
“再不起來,小爺我把你扔湖裏去。”對方的聲音愈發的囂張。
千尋深吸了口氣,睜開眼,看到一錦衣少年站在旁,定定的望著自己,桃花眼中滿是戲謔的笑意,千尋跳起身,拍掉身上的草屑花瓣,難得有這樣的好心情,竟然被這樣的瘟神破壞,心下火大,不過父王說過,這是人家的地盤,所以……她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