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警官看著他深情的雙眼,霎時臉紅了,稍稍掙開他的手,幾乎聽不到聲音地“嗯”了一聲。這人怎麼講什麼都像在講情話呢?還是我耳朵出了問題?莫陌抽出手,用微涼的手背覆上臉頰,給發燙的臉頰降溫。童置禮伸手理了理她的風衣,抓住她的手又往自己口袋裏麵塞。
兩人找到了冼建仁所在的街道,老樓都是沒有電梯的低層一梯兩戶設計,當然了,這裏就是樓梯的梯。冼建仁住在最高層6樓,等蹬到4樓的時候莫陌已經一手叉著腰,一手拉著童置禮借力,完完全全一副八十老太的樣子。
童置禮好笑地回頭看她,“都說你要加強鍛煉了。”
“知道了。”莫陌沒好氣地回答,累得要死了還教訓我。隨後感覺到童置禮明顯慢下來的腳步,手腕也用力,試圖給自己分擔重量,莫陌覺得這項克服重力做功的活動似乎也不是不能接受。
“還是你需要一打蓋中蓋?新蓋中蓋?不對,現在已經是黃金蓋中蓋了。”童置禮沒有回頭,繼續調笑她。
盡管看不到他現在的表情,莫陌覺得童置禮現在肯定是笑得一臉賤樣。哼,不理他專心做功。
“602,終於到了。”莫陌長舒了一口氣。按了按門鈴,沒有反應。再按了一下,還是沒有反應。門外的兩人對視一眼。
不是吧,走了六樓竟然撲空了。這是莫陌的心理活動。
現在那小笨蛋肯定在抱怨“不是吧,走到六樓才說不在家?”,這是童置禮的心理活動。
兩人又等了一會兒,冼建仁很有可能出去了。“也有可能是潛逃了哦。”童置禮不懷好意地挑起一抹笑容。
莫陌搖了搖頭,“嘖嘖”了兩聲,伸手拍了拍他肩膀,隨後雙手環抱在胸前,開始觀察起四周的情況。
601住戶的房門緊閉,傳統的鐵門門鎖的把手上已經積上了厚厚一層灰塵,說明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人住了。冼建仁的602室則不一樣。房門已經換上了新型的安全電子雙層鎖,鋼化門兩邊貼著過年的時候貼上去的對聯。“春回大地風光好,福滿人間喜事多”,紅底金字的對聯整齊地貼在門的兩邊,給人居家般溫暖的感覺,對聯下麵左右分別放了兩盆米蘭花,白天的陽光透過樓梯間的平台照進來,兩盆玉蘭剛好能夠吸收太陽。但時值秋冬,玉蘭並不耐寒,由於長期沒有人照顧已經開始枯萎,敗色很明顯。
“看這兩個花盆,已經有一些年頭了。這兩盆玉蘭的莖部也很粗壯,應該養了有三五年。玉蘭花並不耐寒。也就是說,之前的冬天,這兩盆花應該都會被移到室內較為溫暖的地方放置,不然早就凍死了。今年卻沒有這樣。記得嗎?何琴是兩個月前開始到陳修的診所谘詢的,兩個月前剛好開始入秋。”
“陳修診斷出何琴患有那個傳染性神經病之後讓何琴搬出冼建仁家。何琴走後沒有人給這兩盆花澆水,也沒有人將這兩盆玉蘭放回室內。”童置禮接過了她的話,“行啊莫警官,兩盆花都能給你看出來這麼多線索。以後我還是夾緊尾巴做人好了,說不定你連我午飯吃了什麼都能查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