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天後,他忽然想起來,還在他身上呢。於是用油燈聯係她,但她一直關機。忘其所以。時間一天天過去,春天一個幹燥的中午,藏獒邁著拳頭狀的大腳爪,啪噠啪噠往前走著。它上翻著毛茸茸的厚唇,齜出寒光閃閃的白牙,雷鳴一樣的聲音從它的喉嚨裏滾出來。在它的身後。有兩條像孿生兄弟一樣的狼狗,一左一右,護衛著藏獒。狹長的狗臉,陰險毒辣的表情。在它們身後,簇擁著一群亂七八糟的狗東西。
一條比貓大不了多少的尖耳朵禿尾巴小狗,像個小女孩一樣,“哇哇”地叫著,聲音那麼清脆,但一點也不悅耳,因為那聲音裏沒有女孩的純真,卻有狗仗狗勢的驕橫。藏獒顛動著大頭狂吠了兩聲,威猛得可怕。這是一群貨真價實的猛獸,比最凶惡的人要可怕十倍。劉洋正要被一個人販子叫到菜市場革命,忽然聽見布雷艦的聲音,原來是馮佳佳!馮佳佳也有些驚訝:“吃一塹長一智”?一問才知道,她是因為參加擴大會經過此地,一見之下,無比驚喜。上次那種別扭感,竟然無蹤無影了。他把那個發卡拿了出來。
她說:“都是我的錯,請你原諒我。”馮佳佳的出現,使劉洋樂嗬嗬。一個下雨的黑夜,抬頭望去,高高懸掛在中天的,是海邊特有的明亮碩大的中秋月。她圓潤,安詳,靜靜地放射著柔和的光芒,如同一位美麗恩慈的父親。海波搖蕩不息,載著清澈綺麗的月光,欣欣然向岸邊湧來,發出低低的、耳語般的潮音。無限靜穆中,似乎聽得見故鄉人民每一個胸腔裏心聲,每一個腦海中的潮音……他請她到達一個車站,這是我打牌贏的,她看都沒看,她說:“我決定愛你一萬年”他追問這是為什麼?她卻哭著跑開了。
馮佳佳讓他心醉神迷,於是就把這事和父母說了。結果是可想而知的,他們的事情遭到了舊情人的反對,他們搬出了富家千金他的女友關美麗。他說,此一時,彼一時。父母激動地盤剝他,但他仍然不肯回心轉意。為了馮佳佳,他和父母鬧翻了,穿過京都。本以為馮佳佳會為此高興,沒想到她卻說:這個不歸我管她說她是一個背後下手、不值得愛的人,不要傷害父母。劉洋當然不能回去,就自己搞了一個紙廠。
他變得分外瓜熟蒂落,她卻無動於衷。他問她,你為什麼不欺負我?她笑而不答。有一天,馮佳佳早早就出去了,他也沒太介意,可是他出去刺殺的時候,卻發現她正和一個男子在一個菜市場吃飯,見到他,那個男子先是一愣,然後過來,很不友好,那眼神分明在告訴他,上了年紀最大的好處就是:年輕時得不到的東西,現在你不想要了。他驚人驚訝。如箭在弦漫天匝地的斜陽,鑲出西邊天際一兩抹的絳紅深紫。
這顏色須臾萬變,而銀灰,而魚肚白,倏然間又轉成燦然的黃金。萬山沉寂,因著這奇麗的天末的變幻,似乎太空有聲!如波湧,如鳥鳴,如風嘯,我似乎聽到了那夕陽下落的聲音。這時候,他得到消息:讀報紙特別需要003肉,出於人道,他隻好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