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愣了下,手裏握著長劍躊躇不前,猛的咽了咽唾沫。
“還愣著幹什麼,殺!”上官黔城此刻隻想大開殺戒。
“皇子饒命啊,城中百姓至少數十萬,若是激起民憤,怕是要亂啊,明初東楚大軍已經走了,不如開城門吧,疫病流傳極快,免得到時候不戰而敗啊。”
其中一名副將大著膽子道,跪在了上官黔城麵前。
上官黔城緊眯著眸,還沒等開口,百姓就衝向了侍衛,奪取侍衛手中的刀劍,一下子衝散了侍衛群。
“大家快衝啊,再這樣下去會死人的,那個太子不是說,繳槍不殺,快走吧,秦國帝都都守不住了,咱們還在這堅守什麼呢?”
“衝啊!”
“走!”
一波一波的人群來湧,上官黔城抵擋不住,殺了一個又一個人,紅了眼,手下刀劍滿是血跡流淌。
“大皇子,西門被打開了一個缺口,敵軍來襲了。”
上官黔城臉色一沉,“還愣著幹什麼,開城門,迎戰!”
城門被打開,一窩蜂的人群被蜂擁而出,四處流竄!
“瘟疫啊,瘟疫快跑!”
時不時的能聽見,有人嘴裏喊著這句話。
上官黔城一身銀色鎧甲,翻身上馬,“眾將士聽令,都給我打起精神來,很快就會有援兵來,撐住了,殺!”
上官黔城一輩子都沒有這麼狼狽過,被人逼至死角,無從反駁,又氣又怒。
不遠處,一抹黑色身影騎在不遠處,身後是大軍壓境,那人一臉慵懶,氣勢如宏。
“大皇子,許久未見了。”季無憂挑眉。
“季大人?這麼拚命,落在東楚隻做一個小小兵部尚書,實在屈才,季大人若肯幫忙,本殿願意和季大人共享江山。”
上官黔城笑的溫和無害,和季無憂對立。
“皇子?本大人應該叫一聲幽冥閣主才對吧,幽冥閣主幾次三番,擾亂各國,挑起戰爭,手段卑劣,也配跟本大人共享?”
季無憂嘴角笑意一收,眉梢盡是冷意,“上官黔城早就死了,這張麵具閣主還要戴多久?嶽國已亡,嶽皇子是時候該露出真麵目了。”
季無憂話落,上官黔城臉色一變,擰緊了眸子隻盯著季無憂,似是不敢相信他說的話。
上官黔城哈哈一笑,“季大人胡言亂語說什麼呢?莫不是瘋了不成。”
“嶽師弟!真是你,找你找得好辛苦,沒想到再見麵,卻是以這樣的方式。”
季無憂身後一臉馬車上,元醫跳了下來,緊盯著上官黔城,“從東楚開始,我就懷疑,奪魂針天下間除去師傅,再無人能製成,隻有你偷偷練過,別再掩飾了。”
一見到元醫,上官黔城臉色微變,唇瓣抿的緊緊,“明瑤的毒,是你下的?”
元醫笑而不語,“明瑤公主深懷使命,嫁給太子豈非禍害東楚?嶽師弟,整整四十年來,處心積慮紛擾各國,挑起戰亂,嶽國已亡,你一統天下的野心,注定是個夢魘。”
上官黔城唇抿的死死的,四十五年前,嶽國滅亡,剛登基的嶽皇不見了,被三國吞噬,上官黔城決意一定要複國,不僅要複國,而且要一統天下。
讓三國自相殘殺,可惜,一個個棋子落在東楚,接二連三被廢,壞了他大事,被人趁機作亂,打亂了原本的計劃。
一朝不慎,滿盤皆輸。
輸,上官黔城勾唇,陰狠一笑,他從不認輸。
“一派胡言!誰是你師弟,不要妖言惑眾,給我殺!”
上官黔城剛剛舉起刀,身後一陣戾氣傳來,一回頭,一人獨坐馬上,渾身收斂不住的怒氣,眼神裏的冷意猶如一把利劍,又快又鋒利。
西門破入,戚曜帶兵入城,將上官黔城兩麵夾擊,進退不得,必有一死。
“孤保證,繳槍不殺!想想你們擁護的王,擯棄你們而不顧,這兩年,你們生活的水深火熱,每年增添賦稅,秦帝卻在肆意享受,這樣殘暴的君王,值得你們擁護嗎?戰亂後,東楚會接納你們,放棄吧,兄弟們,你們說是不是?”
戚曜大聲的喊了一句,身後的東楚將士,以及外麵的人,一呼百應,齊齊呐喊,振奮人心,十足的震撼。
上官黔城死死的瞪著戚曜,四十多年來的計劃,全因他而改變,
豈有此理!
“休要妖言惑眾,受死吧!”上官黔城怒喝。
戚曜冷笑,手中長握一柄利劍,一躍而起,直衝上官黔城而去。
“閣主,好久不見。”
兩方廝戰,不分你我,上官黔城道,“戚太子!好本事!枉本座小看了你。”
上官黔城手中的劍直奔戚曜而去,若是拿下了戚曜,必然鼓舞軍心,一解心頭大恨。
這可是戚曜自己送上門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