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婧不淡定了,朝著秦國使臣吼道,秦國使臣愣了下,臉色立馬青一陣白一陣的難堪。
秦國使臣豈會是那麼好惹的,當下冷哼了哼,“明初國師好大的威風,既不肯折腰,又何必一路帶著嫁妝遠赴東楚?”
秦國使臣說著,隻覺得渾身發涼,尉婧盯著秦國使臣的神色越發的不善,冷意十足,秦國使臣挺直了腰板,他怕什麼,這是東楚可不是明初!
“皇上,微臣以為秦國使臣說的也不無道理,咱們東楚一向以女兒家的矜貴為榮,國師既然一口咬定太子妃逗留夜太子府中,兩方各有不平,最好的解決辦法,便是驗證。”
蘇三爺可不怕尉婧,站起來言之鑿鑿,蘇晗腕間確實有一顆小紅痣,可剛才蘇晗朝著蘇三爺使了個眼色,蘇三爺這才放下心,說話也更加的不客氣了。
尉婧緊攥著拳,感覺受到了莫大的屈辱,“放肆!”
景隆帝猛的一拍桌子,陰測測的眼神盯著直叫人發寒,“國師,有何不可?”
“自然不可!本座代表的是明初帝出使東楚,豈能和太子妃一較而論?”
尉婧說的十分倨傲。
夜煥宇卻是一點不擔心,尉婧費盡心機來到東楚,為的就是要和戚曜聯姻,信誓旦旦,這才有一天,就將事情鬧成這幅模樣,夜煥宇嘲諷的笑了笑。
怪不得夜瀟寒都嫌棄她,更別提戚曜了,即便沒有蘇晗戚曜身邊,試問哪個男人能受得了這樣強勢的女子。
景隆帝眯著眸,半響沒說話,倒是戚曜,站了出來。
“既然如此,和親也沒有意義,就請國師原路返回吧!”
戚曜壓根就不指望要跟明初和親,時機成熟,明初若敢來犯,必讓明初付出代價!
“你!”尉婧語噎,臉色一陣發白,“戚曜!本座來和親,是為了兩國和平,你別不知好歹。”
戚曜不屑,“大可不必!明初若敢來犯,本宮定要讓明初覆滅!”
若不是礙著夜瀟寒,戚曜不會那麼輕易放過明初,那還有尉婧猖狂的時候。
尉婧頓了頓,稍微晃過神來,瞧著大家看自己的神色,隱隱有些不對勁,這才恍惚,自己一直太強勢了。
這樣一想,尉婧深吸口氣,臉色緩和了幾分,硬是擠出一抹微笑。
“太子,本座一時情緒不穩,多有冒犯。”
尉婧首先低頭服軟,再這樣僵持下去,雙方都得不到好,尉婧這才認識到,這裏畢竟不是明初,可以任由她為所欲為。
戚曜卻連看都不看尉婧一眼,空有一張冷豔無雙的容貌,心思卻是惡毒到極致。
就像是一條毒蛇,一招不慎,就會致命,大意不得。
就這麼一路僵持著,蘇晗笑了笑,當著大家的麵,露出一截雪白的皓腕,然後又遞到袖兒跟前。
“瞧準了,本妃的腕間可沒有紅痣!”
袖兒順著視線瞧去,膚若凝脂的皓腕像一塊上等的白玉,一截腕間空空如也,一眼分明。
“這……。”袖兒瞪大了眼,“這怎麼可能呢?”
袖兒不信,握住了蘇晗的手腕,使勁的擦了擦,好半響仍舊沒有紅痣出現,並且看不出半點痕跡。
“不可能的,姑娘,奴婢侍奉過姑娘,姑娘這裏分明是有一顆紅痣,怎麼可能會是這樣呢?”
袖兒一臉失落,徒然的軟了下去。
蘇晗淺笑,早在明初來之前,蘇晗就有意除掉手腕那顆痣,早就防備這一天呢。
所以,蘇晗有充足的時間準備,抹上上等的藥膏,也就什麼都看不出來了。
“本妃並非你口中說的那個人,腕間怎麼會有痣?”
蘇晗收回了手,借著這次機會,終於洗刷了名聲。
這時候,一名侍衛走了進來,手裏舉著一個錦盒。
“報!啟稟皇上,這是明初十萬裏加急送來的書信,請皇上過目。”
景隆帝睨了眼連公公,連公公會意,走了下去,接過書信遞到景隆帝麵前。
夜煥宇蹙眉,明初來的書信?
景隆帝拆開了書信,半響後,陰沉著眸子看向尉婧。
“國師,這是明初夜太子親筆書信,不如你也瞧瞧?”
景隆帝說著將書信隨手一撇,扔給了尉婧,尉婧一隻手抓過,極快的掃了一眼書信內容,臉色陰沉沉的。
“豈有此理,夜瀟寒!”尉婧從嘴裏蹦出幾個字,夜瀟寒一早就算計好了,尉婧一定會拉著蘇晗不放手,早在尉婧出發之前就已經親筆書信派了親信送到東楚。
夜瀟寒直接否認了擄走蘇晗的說法,隻說府裏有一名姬妾長相與蘇晗十分相似。
尉婧直接捏碎了信,怒不可遏,“胡說八道!”
明明證據就在眼前了,為什麼大家還不相信,處處幫著蘇晗?她分明就是個殘花敗柳,根本不配跟自己爭!
景隆帝能容忍一次兩次,不代表能處處容忍尉婧,一個小小戰敗國,也敢在自己麵前撒野。
“哼!國師好大的威風啊,處處針對太子妃,意圖挑撥蘇家和太子的關係,明初帝可真是好的一手好算盤啊!”
景隆帝眯著眸,眸色比鷹還要銳利三分,多年帝王之氣立顯無疑。
尉婧頓了頓,忽然湧現出不好的預感,背脊發涼,將目光投向了一旁的夜煥宇。
夜煥宇肯搭理她才怪,隻當作沒看見,坐在一旁靜靜飲酒。
尉婧氣急,“大皇子!”
夜煥宇抬頭,“國師有何吩咐?”
夜煥宇一臉不解,佯裝沒聽懂尉婧的話,倒是把尉婧氣的半死。
“你!”
景隆帝砰的一拍桌子,尉婧飛快的又道,“皇上,夜太子一定是和戚曜達成了某種協議,這是假的,本座明明見過蘇晗,夜太子一定是在幫蘇晗掩護,不然的話,為何戚曜明明擒拿住了夜太子,卻又放走了夜太子,不是受了脅迫又是什麼?”
尉婧是瘋了,逮住這個話題就不鬆口,大家都是瞎子不成,這上麵的分明就是蘇晗!
尉婧又道,“這畫作乃是幾個月之前所做,太子妃腕間的紅痣想要去掉也不難,抹上去疤痕,誰又能知道?”
蘇晗冷笑,“國師好口才,伶牙俐齒,本妃不懂,為何國師偏要與本妃過意不去,屢次栽贓陷害!真當東楚可以任由國師撒野?夜太子的話不足為信,難道國師的話就可以相信了嗎,國師,挑起紛爭,意欲何為啊?”
“放肆!你敢這樣對本座說話!”尉婧瞪著蘇晗,腰間的劍隨時都有可能出鞘,滿身殺氣。
“夠了!都給朕閉嘴!”景隆帝啪地一聲,摔碎一個茶盞,碎成了數瓣,龍威盡顯。
尉婧不甘的閉上嘴了,不忘狠狠的瞪了眼蘇晗,賤人,本座絕不放過你!
蘇晗睥睨眼尉婧,完全沒有將她放在眼中,像是在看一個跳梁小醜,尉婧未免太過狂妄自大了。
霎時間,大殿寂靜了一會,景隆帝看了眼連公公,連公公會意,接過錦盒裏的另一幅畫卷。
當著眾人的麵打開,上頭有一名女子,模樣十分肖似蘇晗,不過卻也僅限半張臉,另外半張卻是毀了容貌的。
一半傾城一半醜陋,一雙眼睛十足的媚態,水汪汪的柔弱無辜,這樣女子才應該是大家想要保護的。
“怪不得,國師帶來的畫卷恰好都是半張顏呢。”
蘇三爺忍不住嗤笑呢喃著,剛才真是差點嚇死了。
聞言,大家都順著視線看去,那三幅畫果然都是側顏居多,或是被花擋住了,或者半垂頭,被身後的頭發擋住了。
連公公手中的畫卷裏,女子手上赫然就露出一截皓腕,一顆淡淡的紅痣與尉婧帶來的畫卷上的女子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