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後,這片土地無論再種植什麼,絕不會再開花結果,猶如荒地。”
戚曜也是意外得知,客棧裏有一位婦人在花園裏種植一片花草,一處開的極好,另一處無論什麼樣的種子,就是不會開花結果,視為邪性,不敢告訴任何人。
戚曜覺得稀奇,有了留意,發現這片土壤已經全部枯竭,無論怎麼澆灌施肥,一點用都沒有,不吸水,猶如岩石。
季無憂眼眸一亮,“還有這事?稀奇,真是稀奇”
“季家三五年之內,務必要大量囤積糧食,越多越好,我自有用處,這件事就交給你了。”
季無憂點了點頭,有些躍躍欲試,迫不及待。
傍晚,陳將軍帶著一隊兵馬直奔郝城,夜色籠罩下,一雙眼睛將這一切看在了眼裏,笑意越發的深了。
戚曜站在城牆,手上是一支長箭,瞄準了最前頭那一個身影,越來越近。
陳將軍越來越靠近城門,“點火!衝城門!”
嗖!弓箭一鬆,噗嗤一聲,陳將軍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看著胸前穿透而過帶著血色的箭頭,滿眼都是不甘心。
“啊啊啊……”
“將軍!”
陳將軍閉著眼撲通一聲倒下,首將已死,餘下的士兵紛紛往後退,猶如一盤散沙,掉頭就跑,不戰而敗。
戚曜收回了箭,城牆上的士兵高高呐喊,震耳欲聾,一聲高過一聲,打心眼裏佩服戚曜這個將軍,鼓舞三軍。
明初帝得到消息,氣的臉色都白了,一個不高興,身邊伺候的宮女接二連三的被拉出去,一時間弄的人心惶惶。
“廢物!簡直就是廢物!十萬大軍落荒而逃,這叫朕的麵子往哪擱啊!”
明初帝雖好色,可腦子卻並不糊塗,下定了決心,一定要奪回郝城,一舉拿下戚曜。
夜煥宇站在一側,緊低著頭不敢言語,是他小瞧了戚曜,連國師都不是戚曜的對手,何況自己!
“還有誰?願意出戰?”明初帝環視一圈,目光搜尋,站在大殿之上來回走,氣得胸口一上一下。
夜煥宇瞄了眼氣定神閑的夜瀟寒,咬了咬牙,要不是他私自放走了蘇晗,戚曜肯定乖乖束手就擒!
可惡!
夜瀟寒淡淡睨了眼夜煥宇,嘲諷的勾了勾唇,他戰敗,也不見得有人打得過戚曜。
有了陳將軍的例子,夜瀟寒戰敗根本不值一提。
許久沒有人站出來,明初帝的臉色有些難堪,正要破口大罵。
夜瀟寒突然站了出來,掀起衣擺,單膝下跪。
“兒臣願領兵出戰,兒臣和戚曜接觸不少,對戚曜的為人多少有些了解,父皇,派兒臣去吧。”
明初帝擰著眉,看著夜瀟寒,好半響才道,“太子可不要叫朕失望啊。”
“兒臣遵旨。”夜瀟寒冷聲道,兵權又重新回到了夜瀟寒手中,夜煥宇攥緊了拳,他一定就是故意的!
郝城
京都八百裏加急來了一封書信,要求戚曜速回,信中說的簡單,並沒有交代什麼。
戚曜瞧過一眼,直接就撕了,蘇晗的解藥還沒到手,他怎麼能走呢。
“下一個,是夜瀟寒!”
季無憂得了消息,對著戚曜道,“皇上召見,許是有要事,不如來個人回去瞧瞧!”
戚曜擺手,“能有什麼事,京都有蘇霆在,誰知道又出什麼幺蛾子,眼下正是關鍵,我不能走。”
季無憂嘴角微抽,戚曜還真不是一般的大膽,季無憂這麼久沒回去,景隆帝一直都知道,睜隻眼閉隻眼,或許當初讓季無憂來的目的,就是為了幫戚曜。
“將軍,明初太子派來書信想要跟將軍議和。”
戚曜冷哼了哼,夜瀟寒的鬼話他一個字都不信。
“讓他親自來找本將!”
夜瀟寒抿了抿唇,戚曜這樣拖著戰事不肯結束,對他而言並不是什麼好事,若是這個時候他國來犯,明初堪憂,最好的辦法的休戰。
明初調養生息,增強兵力,夜瀟寒可不想到時候接下攤子,是一片狼籍。
“去告訴戚曜,本宮今晚要進城一趟,有要事詳談。”
夜裏
兩個人大眼瞪小眼,夜瀟寒有些心虛的別開眼。
“哼,太子殿下既然與本將毫無信任,又何必走這一遭!”
夜瀟寒清了清嗓子,“將軍勿怪,是本宮小人了,將軍,本宮是來議和的,令夫人身子孱弱,西北地處嚴寒酷暑,又何必苦苦煎熬呢,不如早些回京。”
“這個,就不勞煩太子殿下費心了,勝負未分,豈能說走就走,再說了,本將還想當麵祝賀太子殿下登基之喜。”
戚曜是豁出去了,勢必要和夜瀟寒死磕到底,按照當初的約定,是在夜瀟寒登基以後,休戰五年,現在夜瀟寒不過是太子罷了。
若是拖垮了明初,夜瀟寒即便登上了帝位,又能如何?
五年之後,還不是將明初拱手讓人?
夜瀟寒暗自罵了一聲卑鄙,對戚曜他是不敢小覷,不得不得打起十二分精神。
戚曜沉默著,輕輕抿了抿唇邊的茶水,甘苦青澀,嘴裏一片苦味蔓延,喝慣了甘甜,偶然常常苦澀,也別有一番滋味。
“殿下要的簡單,我要的也簡單,殿下回去好好考慮考慮吧。”
戚曜站起身就要走,夜瀟寒突然問道,“難不成戚將軍對東楚的江山一點也不在乎嗎?”
戚曜回頭,勾了勾唇,“本將有五十萬鐵騎,隨時可以踏平明初,亦或者東楚,屬於本將的,誰也拿不走!”
夜瀟寒愣了愣,這話說的實在狂妄,以及語氣裏的一絲惱怒,大半都是衝著自己而來,夜瀟寒頓了頓。
“戚將軍,本宮有一筆交易,不知戚將軍可敢一試。”
夜瀟寒觸碰了戚曜的逆鱗,一旦戚曜翻身,夜瀟寒不敢把握,五年以後,戚曜會如何對自己。
戚曜挑眉,“說來聽聽。”
“你我二人,各服對方準備的毒藥,令夫人的解藥,本宮必然雙手奉上,兩年之後,若本宮登基,咱們再相互解藥,如何?另外還請將軍休戰。”
夜瀟寒的命直接跟戚曜綁在一起了,相信戚曜絕對不敢輕易來犯,也不會讓自己輕易死了。
戚曜抿著唇,幾乎不假思索,“好!明夜,本將在這裏等著太子!”
夜瀟寒愣了下,戚曜對蘇晗的感情竟然如此之深,不惜以身試險。
“好!”
次夜
夜瀟寒手裏拿著兩盞瓷瓶,一綠一白,戚曜帶來了元醫,白的是解藥,綠的是毒藥。
元醫一一聞過後,對著戚曜點點頭,夜瀟寒收回了藥瓶交給了夜一。
身後是數百個暗衛,以防萬一,帶著解藥也絕對能跑出去。戚曜從懷裏掏出一個瓷瓶,擺在桌子上。
兩人互換,舉起瓷瓶同時一飲而盡。
“爽快!”夜瀟寒心裏是佩服和誇讚戚曜的,可惜生不逢時,又是這樣的關係,否則一定會是極好的朋友。
“殿下,議和書本將簽了,若是明初來戰,休怪東楚不客氣。”
夜瀟寒點了點頭,“好!”
夜瀟寒回去後,拿著議和書,明初帝臉色微變。
“二弟,怎麼回事?”夜煥宇似笑非笑,“怎麼二弟一去,戚將軍就同意議和了?”
夜瀟寒神色不變,“父皇,秦國虎視眈眈,和東楚交戰,若是秦國來襲,明初不堪設想,請父皇三思啊。”
夜煥宇閉了嘴,秦國一向卑鄙,明初滅亡對他半點好處也沒有,隻是白白便宜了夜瀟寒。
明初帝蹙眉,沒法接受也隻能接受,“這口氣,暫時先咽著,遲早有一日,朕要親自討回,來人啊,下令招兵。”
這頭戚曜緊抿著唇,手裏緊握著瓷瓶,好一會,點開了穴位,任由衛然源源不斷的湧出內力傳輸給自己。
“快!接著用力,已經差不多了。”
元醫瞧著戚曜的臉色抿的發白,拳頭緊握著,手上的針紮在頭頂穴位,欲要將藥逼出,大約半個時辰後,戚曜猛的吐了口黑血,元醫大喜過望,探了探戚曜的心脈,又蹙眉。
“如何?”
元醫搖了搖頭,“還有部分殘留,再逼下去,你心脈會承受不住,我再想想辦法,暫時壓住了你身上的毒,隻要不運功,就有機會逼出來。”
戚曜點點頭,“嗯,這件事不可對任何人提及,尤其是夫人。”
元醫知道他在想什麼,點了點頭答應了。
趁著蘇晗睡著,戚曜點了蘇晗的睡穴,喂她吃了藥,小心翼翼的擦拭唇邊的藥汁。
一個時辰後,元醫又把了把脈,驚喜道,“這可真是誤打誤撞,少夫人體內的蠱蠶食了毒藥,已經死了。”
戚曜淺笑,“吩咐下去,明日拔營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