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他突然悲從中來,傷心地號啕大哭了起來——幾天,幾個星期,乃至幾個月地流淚。

最後,他的眼淚哭幹了。他抬起頭,早晨和煦的陽光正普照著大地。他於是又來到了老人那裏。

“先生,生活到底是什麼呢?”

老人抬頭看了看天,微笑著回答道:“一覺醒來又是新的一天,你沒看見那每日都照常升起的太陽嗎?”生活是什麼?生活是歡樂和悲傷,是成功和失敗的綜合體,大起大落是生活,平平淡淡也是生活;轟轟烈烈是生活,寂然一生也是生活。你有什麼樣的生活態度,生活就必然賦予你什麼樣的人生。

生活到底是什麼呢?老人抬頭看了看天,微笑著回答道:“一覺醒來又是新的一天,你沒看見那每日都照常升起的太陽嗎?”屋簷

在一處古村遊覽風景區,一幫遊客正在興致盎然地參觀清代江南某五品官遺下的豪宅。古宅形體龐大、精巧別致,給人極大的新鮮感。站在古宅前,遊客們心裏都納悶:這宅子的屋簷也真怪,怎麼做成一個小巧的屋子?導遊小姐站在屋簷下,給遊客們賣了一個關子。她指著屋簷下那間小巧的屋子,學著某電視節目的語氣問道:“大家知道這間小屋子是幹什麼用的嗎?”經這麼一吊胃口,大夥的興趣就來了,紛紛搶答。

有人說:“放鞋子用的。人進屋後,把鞋子脫了擱在這裏。”

有人說:“訓小孩用的。家裏小孩犯錯了就把他關在這裏,閉門思過。”

有人說;“雨天進門,把傘放在這裏。”

有人說:“關雞的。”

導遊小姐抿嘴一笑,無奈地搖搖頭,告訴大家:“都沒猜對。這是供路過此地的流浪漢遮風擋雨、歇腳過夜的。”遊客們啞然。

現代人生活舒適了,不知在街上行乞、流浪的人的悲苦,誰還會把他們放在心上?隨著生活節奏越來越快,我們的同情心漸漸被擠進一處孤獨的暗角,我們的悲憫情懷也正一點點丟失。在現實中,人們不會想著為流浪漢做一個能擋風遮雨的屋簷;在心靈裏,也沒有給社會上的弱者留一個充盈同情與關愛的屋簷。然而,遠在清代的人就知道給流浪漢做個屋簷,這何嚐不是一種關愛他人、幫扶弱者的情懷呢?人活於世,誰沒有一個難處?誰能保證自己不需要他人的幫助?

有能力做屋簷的人,在自己有生之年多做幾處吧!沒能力,那就在自己的心裏搭一個屋簷,心懷天下,悲憫蒼生。

給流浪漢做個屋簷,這何嚐不是一種關愛他人、幫扶弱者的情懷呢?人活於世,誰沒有一個難處?誰能保證自己不需要他人的幫助?畫出最醜的自己

薩班哲是當代土耳其超級富豪,其莊園和產業幾乎覆蓋了土耳其大部分國土,一種為“SA”的符號是他的產業的標誌。而土耳其的國民,對“SA”符號的稔熟,如同每天早晨開門看到陽光。

然而,這位富豪有個令人大惑不解的怪癖。他供養著一群土耳其最好的漫畫家,在一間豪華的大廳,他讓這群漫畫家隨心所欲,畫他薩班哲的漫畫,誰畫出了最醜的薩班哲,誰就能得到大大的一筆獎勵。結果,薩班哲的每一個醜陋之處,都被無限地放大和誇張。這群漫畫家整天琢磨、挖掘著薩班哲的“閃光點”,甚至一顆小痣,都被演變成黑鴉的腦袋。

工作之餘,薩班哲倘祥在大廳,一幅一幅地欣賞著靚照。他很快樂,他看到了在美酒、鮮花、掌聲和讚譽前那個不一樣的自己。

公眾不理解的是,就是再想了解真實的自己,他也可以照照鏡子,何必拿自己的相貌開涮?

有人說可能薩班哲很另類,有人說可能薩班哲很風趣,有人說可能薩班哲很有幽默感,有人說可能薩班哲喜歡真實,有人說薩班哲是在懲罰自己。

可是,我覺得薩班哲是在做一種心理體操。因為薩班哲幸運亦不幸。這位超級富豪育有一兒一女,不幸的是,一兒一女,均有弱智的殘障。現實的真實總是殘酷得讓人寒徹肺腑。作為一個父親,誰也無法接受。生活的磨難,意味著讓你選擇——那些你不想做出的選擇。

畫最醜的自己,一點一點去接受。如果看到最醜的自己,依然那麼開心,那就意味著已經成功地訓練自己愛上了生活中的缺憾。是的,它很醜,但你必須愛它,否則無法接受。生命的寬廣,正在於接受那些寧死也不想接受的事實。

如果看到最醜的自己,依然那麼開心,那就意味著已經成功地訓練自己愛上了生活中的缺憾。精神救助

我一直以為自己是個善解人意的人,在別人需要的時候,能解囊相助。可是,一個沒坐過火車,沒看過電視,連50元人民幣都沒見過的山村小女孩,麵對我的盛情邀請,竟然對城市的繁華不感興趣。

那年,我在瓦房店鄉百車溝小學采訪一位小學教師時,有一個小女孩從門縫裏看了我好久,我笑,她也笑。老師介紹說,她叫範春芳,好學生。家裏爸爸傻,媽媽啞,生活可困難了。兩次輟學,她靠養鵝、采藥賣錢,回到了學校。後來我們結交。

夏天,在女兒的催促下,我接她來洛陽度假。我們登電視塔、逛公園、吃燒烤、唱卡拉OK,她卻木然,一路上總是問我:“阿姨,妹妹的舊書能給找幾本嗎!”“那當然,你頭一次來市裏,玩夠了再說。”她隻好不作聲。

晚上,我和女兒的說話聲、電視的吵鬧聲都沒能轉移她的注意力。她先把女兒給她的舊書放進書包,又拚命從女兒的新數學書上往下抄題。我問她明天還想往哪兒玩,她說哪兒也不去了,想做完50道題,不會了還可以問妹妹。也許她懂得,這個繁華的城市不屬於她,學到手的知識才是自己的。

範春芳來時穿了一件長長的金黃色的衫子,顯然是成人穿過的舊衣服。可她說這還是村長從救災衣服裏挑出的最鮮豔的一件呢。女兒聽得鼻子發酸,就從衣櫃裏往外掏衣服。她拿出一套藍白相間的學生套裝遞給範春芳時,我的心動了下,那是我在女兒生日時花120元買的新衣服啊。“這衣服太大,不合適。”我攔了一下。“上衣是短袖,下身是裙子,有什麼不合適的。”女兒沒明白我的意思,範春芳卻明白了:“妹妹,你留著吧,這衣服太幹淨,不合適。你再給我幾本用過的舊練習冊吧。”女兒不由分說,先把衣服塞進她的包,又去找練習冊。我有些不好意思,給她200元錢。她說:“學費您已經給我交兩年了,我不要。”“拿著,這是零花錢。”我也硬把錢塞進了她的包。

第二天範春芳要回家了,她抱著我的腿哭了半天:“阿姨,我一定好好學習,對得起您。”我嗓子發緊,說不出話。

從車站回來,女兒告訴我枕頭底下壓著那套新衣服和200元錢。還有一張紙條:“阿姨,東西不帶了,共拿走書21本,謝謝您和妹妹。”

我突然感到這童心折射出我的心理殘缺:“自信掩蓋著虛榮,善良摻雜著自私。”自己的慷慨是有條件的,因為自己已經不需要了。而那孩子就在我自私的施舍中感激涕零。我糊塗了:究竟是我從經濟上救助了範春芳,還是範春芳從精神上救助了我。

我突然感到這童心折射出我的心理殘缺:“自信掩蓋著虛榮,善良摻雜著自私。”自己的慷慨是有條件的,因為自己已經不需要了。人生就像天際的一顆恒星

教我們高等數學的老師其實是個哲學家。十多年前,我們麵臨著畢業,所有的老師都祝願我們事業有成,他卻在最後一堂課上說:“我們隨便聊聊吧。”

那是一個陽光很好的下午,教室外的梧桐樹華陰如蓋,陽光從葉間拋灑下來。他指著一束陽光問:“你們見到的陽光是現在的嗎?”

我們說:“當然是現在的。”

老師說:“錯,太陽是距離地球最近的恒星,它發出的光線需要走8分鍾才能到達地球。我們現在所見到的陽光,是太陽8分鍾之前發出的,不是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