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元培離開北大去歐洲路經新加坡時,在南洋華僑中學全麵闡述了培養健全人格的全麵教育思想,特別強調了體育的重要作用。他說:“所謂健全的人格,內分四育,即:(一)體育,(二)智育,(三)德育,(四)美育。這四育是一樣重要,不可放鬆一項的。先講體育,在西洋有一句成語,叫做健全的精神,寓於健全的身體。足見體育的不可輕忽。不過,體育要發達學生的身體,振作學生的精神,並不是隻在賭賽跑跳,或開運動會博得名譽體麵上頭,其所以要比賽或開運動會,隻是引起研究體育的興味;因恐平時提不起鍛煉身體的精神,故不妨常和人家較量較量。我們比不過人家時,便要在平常用功了。其實體育最要緊的,是合於生理。若隻求個人的勝利,或一校的名譽,不管生理上有無危險,這不要說於身體上有妨害,且成一種機械的作用,便失去體育的價值了。……隻要在心理上使學生徹底明白體育的目的,是為了鍛煉自己的身體,不是在比賽爭勝上,要使他們望正鵠做去。”
蔡元培考察回國後,更積極提倡體育。1922年4月,他為北京大學舉辦秋季運動會寫了《運動會的需要》一文,進一步提出開好體育運動會可以“鼓勵運動的興會”,“增加校外同誌的社交”,“養成公德”等。
蔡元培在北京大學幾年,凡是對身體有益的就提倡。他創立了體育會,添置了各種運動器材,他還親自寫信給當時一位有名的建築師,請他來校勘察設計開辟遊泳場所;他還專門派人去上海青年會體育專修班進修學習;他請了有名的武術家來校任教,也請人來開展西洋拳擊運動。有一段時間,北京大學還專門養了幾匹馬,它不是供拉車運物的,而是為了學生騎馬鍛煉用的。在體育方麵,蔡元培也是采取了“兼容並包”的方針,蔣維喬講授靜坐法就是明顯一例。為了便於開展體育活動,蔡元培還製定了校服,規定上體育課必須穿校服。
蔡元培的體育實踐和體育思想,特別是他關於如何處理體育與智育、德育、美育之間的關係的見解,至今仍具有重要的現實指導性。張伯苓整潔健身為人師表
張伯苓(1876—1951年),名壽春,天津人。中國現代教育家。1895年畢業於北洋水師學堂。甲午中日戰爭以後,深感中國積弱不振,又受資產階級維新思想影響,認識到“自強之道,端在教育。”遂棄武從文,立誌“創辦新教育,造就新人才。”1904年與前貴州學政嚴修在天津創辦私立中學堂,後改稱南開學校。1919年創辦南開大學,以後又成立南開女中、南開小學以及重慶南開中學,先後擔任校長40餘年。解放前夕,他拒絕蔣介石多次“催請”,不去台灣。盛讚新中國及人民政府的各項政策。他積極興辦新教育,主張學校教育應重視體育訓練;力主學生多接觸社會實際;鼓勵學生成立社團,開展各種課外活動;提倡團體精神,樹立優良校風;注意道德教育,灌輸愛國主義思想。
張伯苓辦學十分強調德、智、體並進。他說:“教育一事,非獨使學生讀書習學而已,尤要在造成人格,三育並進,而不偏廢。”他很重視體育,並指出,提倡體育不僅在於培養少數選手,而在全體學生;不僅在技術之專長,而在體德之兼進;不僅在學校,尤重在全社會體育蔚然成風。他積極倡導和組織全國體育活動,多次擔任全國運動會總裁判,率領中國體育代表隊參加國際比賽。在教學中,他始終把體育列為必修課,認為“強我族類,體育為先。”
張伯苓在辦學中,最重視對學生進行道德教育,在這方麵,有許許多多生動感人的事例,這裏隻講一點,即“愛整潔為人師表”。
張伯苓十分重視對學生進行文明禮貌教育,每逢周三,他都要親自給學生上“修身”課,注重培養學生的道德情操。當時,他親自在南開校門內側掛了一麵大的穿衣鏡,這一來是讓師生們經常檢察一下自己的著裝是否整潔,更主要的是他在鏡麵上題了一幅“鏡箴”,上麵寫著:
“麵必淨,發必理,衣必整,紐必結。
頭容正,肩容平,胸容寬,背容直。”
“氣象:勿傲,勿暴,勿怠。
顏色:宜和,宜靜,宜莊。”
象這樣,把箴言寫在鏡子上,天天對照,以督言行,實是別出心裁,說明張伯苓的良苦用心。正是這種從整頓儀表開始,進而教育學生講文明,懂禮貌,求學上進的一整套做法,使南開中學建立了一種嶄新的校風,培養出許多優秀人才。
為了提高教育效果,張伯苓要求學生做到的,自己首先身體力行,起到了表率作用。比如有一次,他嚴肅地告誡一位學生:“吸煙對身體有害,你應該戒掉。”可那個學生有些不服氣,指著張先生那被熏黃的手指俏皮地說:“您不是也吸煙嗎?對身體就沒有害了嗎?”張先生深受啟發,是啊,教人先克己。麵對學生的責難,他沒有發火,隻是歉意地笑了笑說:“你的提醒很對。”他立即叫工友把自己所存的煙全部取來,當眾銷毀,還折斷了自己用了多年的煙袋杆,並態度誠懇地說:“不如此不能表示我的決心。從今以後,我與諸同學共同戒煙。”果然,從那以後,張伯苓校長再也不抽煙了。這種“正人者,先正己”,以身作則,為人師表的作風,受到了廣大師生的稱讚,在他言傳身教的影響下,全校師生的精神麵貌發生了很大變化,人人講衛生,愛整潔,校容校貌也不斷改善,為師生們創造了舒適、幽雅的學習和工作環境。秋瑾習武練兵
秋瑾(1879—1907年),原名秋國瑾,字璿卿,號競雄,別署“鑒湖女俠”。浙江山陰(今紹興)人。近代民主革命烈士。
秋家住在紹興城南門,環境幽靜,適宜讀書。少年時代的秋瑾,聰明好學,寫得一手好詩文,她還十分崇敬民族英雄,練就一身好武功。因為自己“身不得,男兒烈,心卻比,男兒烈”而發出無限感歎,誓與男子並駕齊驅,擔當起殺敵報國的大任,把橫行中國的帝國主義趕出去。國家的命運使秋瑾覺得光讀書作詩還不夠,必須要有殺敵的本領才行。她由此萌發了練武功的想法。她聽說住在肖山的舅舅和表兄弟都在練習武藝,就請母親帶自己來到肖山舅舅家裏。
舅舅聽說秋瑾要學武術,吃驚地問:“玉姑(秋瑾的乳名),你也要學武藝,為什麼?”秋瑾堅定地說:“我學會武藝,將來象花木蘭那樣上沙場殺敵。”站在一旁的表哥十分讚成秋瑾的意見,代秋瑾向父親說情。秋瑾的舅舅是個聰明人,他覺得國家多事之秋,學一點防身的本領也未嚐不可,於是,答應了秋瑾的要求。從此,秋瑾就在舅舅家跟著表兄學武術。
秋瑾非常能吃苦,每天早晨,當天空剛泛著魚肚白的時候,她就箭衣窄袖,練習武術。每天傍晚,當落日的餘暉投灑在低矮的山崗時,秋瑾騎著駿馬在郊外馳騁。手扭傷了,她不怕痛,堅持練拳舞劍。有多少次從馬上摔了下來,她不怕苦,咬咬牙依然奮勇上馬。經過短短幾個月的刻苦練習,秋瑾就學會了騎馬射箭、舞劍的本領,身體逐漸強壯起來,性格也越來越豪爽了,她卸下女兒裝,經常穿著男人的衣服,腰佩寶劍,騎著駿馬在肖山出沒,人們看著她那奮發有為的英姿,都不由得暗暗稱讚,秋瑾的舅舅看了更為高興。
在肖山舅舅家學武藝的時間雖然隻有幾個月,但對秋瑾成長的影響卻很深。俗話說“藝高人膽大”,秋瑾雖然還算不上武藝很高,但經過幾個月的苦練,她畢竟是學到了一些武藝,這對本來就有胸心壯誌的秋瑾來說,如虎添翼,參加革命的勁頭更足了。她在北京進步報刊的啟發下,在一些革命誌士的影響下,秋瑾對日本發生了興趣:日本為什麼會這麼快就強盛起來?尤其是聽說東京有中國的革命黨活動。她很快拿定了主意,“到日本去,去讀書,學本事,為女子爭口氣!”
1904年4月,秋瑾為了向歧視婦女,把婦女當作玩物的封建禮教挑戰,她毅然脫下紅妝,全副男裝,“釵環典質浮滄海,骨肉分離出玉門。”踏上了開往日本的航船,邁開了她一生中具有決定意義的一步。
在日本,秋瑾結識了許多在日留學的革命誌士,經黃興介紹,認識了孫中山,參加了同盟會和光複會,開始了輝煌的革命曆程。1906年為反對日本取締留學生而歸國,在上海發刊《中國女報》,提倡女權,宣傳革命。1907年回紹興主持大通學堂,聯絡金華、蘭溪等地會黨,組織光複軍,與徐錫麟分頭準備皖浙兩省起義。
為了做好武裝起義的準備,秋瑾加緊訓練光複軍。在大通學堂,她還專門為女生開設兵課,把女生編成一支女光複軍,每日早晚,身穿男式體操軍衣,懷藏勃朗寧手槍,腰挎明晃晃的日本式倭刀的秋瑾,威武雄壯地騎在馬上,親自率領女光複軍到城外大操場上進行軍事訓練。她腦後和普通男子一樣,垂著一條辮子,不認識她的人都誤以為是男的呢。
在隆冬時節,學生們在秋瑾的指揮下刻苦訓練,她雖然沒有經過軍官學校的專門訓練,但指揮女兵操練,準確熟練。一會兒指揮女兵前進,一會兒命令女兵後退,一會兒臥倒,一會兒起立,口令清晰,指揮有方,女兵個個訓練有素。她還從女兵中挑選出身體健壯的進行武術訓練,大通學堂的操場,儼然成了練兵場、演武場。
1907年7月,徐錫麟刺殺恩銘,起義失敗,清政府發覺皖浙間的聯係,派軍隊包圍了大通學堂,秋瑾被捕不屈,15日就義於紹興軒亭口。王薌齋創編“健身樁”
王薌齋(1887—1963年),原名向齋,字字僧,河北深縣人。解放後曾在北京中醫研究院、保定中醫研究院任“站樁功”(健身樁)療法顧問。著有《意拳正軌》、《站樁功》、《大成拳論》等。
王薌齋幼時多病,身材矮小,遂棄讀尋師求強身之術。1904年,他拜同鄉形意拳名家郭雲深為師。後郭病臥不起,王薌齋朝夕侍奉,得郭青睞,傳以精要,薌齋得傳之後,苦練數年,不僅體健力強,還擅長技擊。成年之後外遊各地,廣交拳友,切磋技藝,又學得太極拳、八卦掌和福州蹤鶴拳等。王薌齋經數十年的親身實踐和理論研究,最後融會貫通,擺脫拳套,注重站樁,創成以“渾元樁”為本,重“意”棄“形”,講究實搏散手的現代“意拳”(也有人稱之為“大成拳”)。1930年至1937年間,王薌齋在上海傳拳。後返回北京,在保定和北京一帶傳拳、行醫,為“意拳”和他整理創編的保健“站樁功”(健身樁)的推廣奠定了基礎。
王薌齋在他著的《養生樁簡介》和《健身樁漫談》兩篇文章中較詳細地介紹了他創編的“健身樁”。他說,“養生之術曆史悠久,方法繁多,鍛煉方式雖各有不同,但總的目的都是為了祛病延年,防止早衰。回憶數十年來我對養生術的學習和鍛煉,自覺簡而易行,受益很大的是站樁(健身樁)。”
他在談到站樁功的基本作用時說:“一方麵能使中樞神經得到休息;另方麵能促進血液循環,增強個人係統的新陳代謝。中樞神經得到充分休息,調節功能就會加強;血液循環加速和新陳代謝增強,使五髒、六腑、四肢、百骸得到充分的灌溉。如果全身潤澤,生機旺盛,就能達到祛病延年的目的。”他還認為,健身樁既是一種學術,也是一種醫療體育運動。參加這種運動的人,不限年齡性別,不拘身體強弱,亦無任何局限,有病者治病,無病者防病。運動時不盡在姿式方麵著想,也不在式之繁簡上注意,更不在姿勢的前後次序,主要使大腦得到充分休息,使肢體得到適當鍛煉,即靜中生動,動中求靜。王薌齋總結自身實踐以及所有練此功的人時說:“這種運動對保持健康治療疾病具有顯著的特效,五十年來從無一人出流弊且百分之九十幾都有效果。”他還認為,這種運動和一般體育運動不同,它是把鍛煉和休息統一起來的一種運動。是在鍛煉中休息,又在休息中鍛煉的運動方法。因此它具有調整中樞神經和末梢神經的功能作用,從而使人體各部分在高級中樞神經支配下密切協作。
王薌齋把健身樁分為4種形式:
(一)站式
1休息式:兩腳略成八字形分開,寬度與肩齊,兩腳著地,腳趾微微抓地,全身重量放在腳掌上,兩膝微曲前不過腳尖,臀部似坐似靠,上身保持正直,兩手反背貼腰,臂半圓,腋半虛,身軀挺拔、正直。
2扶按式:兩臂稍抬起,手指微曲並自然分開,指向斜前方,掌心向下,如按水中浮木或浮球。其它同休息式。
3托抱式:兩手近不貼身,遠不過尺,手指相對,手心向上相隔約三拳左右,位於臍下,如托抱一大氣球,其它同休息式。
4撐抱式:兩手抬至胸前,距胸約一尺,手指自然分開微曲,兩手相隔約三拳左右,手心向內如抱物狀或手心向外如撐物狀,其它同休息式。
(二)坐式
1端坐椅上,上身正直,兩膝彎成約90°,兩腳掌著地,相距約與肩齊,兩手放於腿根部,手指自然分開並微曲,指向斜前方,臂半圓,腋半虛。
2兩腳前伸,膝微曲,足尖回勾,足根著地,雙手如抱物狀。
(三)半伏式
一般對消化係統病有較好療效,雙手扶按在桌、椅背上靠或兩肘搭伏在桌麵上亦可,兩腿分開如站式,臀部後依如坐凳,腹部放鬆。
(四)臥式
身體仰臥,兩腿微微分開,兩足根著床,兩膝稍彎曲,肘部著床,兩手放於腿窩或小腹部位,也可抬至胸前作抱物狀。
所有這些姿式,並不是最重要的,姿式雖然也需要,但重要的是無形的意念,“無形就可以無窮了”。“意念領導,心理影響生理,生理作用心理,互根為用。”“鍛煉是在無力中求有力,在微動中求速動的運動,一用力,身心便緊,百骸失靈,並有注血阻塞之弊。這種力量是精神的,是意念的,有形就破體,無形能神聚。”講得很透徹。
練健身樁需要注意的幾個問題:
第一,形體應該放鬆,精神應盡量收斂。如果身心發緊,全身失靈,這樣就會使血氣阻塞,影響功效。
第二,姿勢不宜多變。因為在神靜氣平和姿勢安定之後,血液循環開始加速,當內部正在運動變化時,姿勢突然一變,能將內在的運動打亂,所以先師一再提醒我們:“大動不如小動,小動不如不動,不動之動才是生生不已之動。”當然,若真正掌握了內在的運動規律,能在形體的變動中毫不減低內在的運動時,則可隨意變更,不受姿勢限製。
第三,要克製雜念。因為這種運動是一種雙重鍛煉,不僅鍛煉肌體,而且能馴服意念。所以,克製雜念也是比較重要的。克服雜念,多數人隻注意追求入靜,但卻不知追求愈急,精神負擔越大,前念未消,後念又起。王薌齋的辦法是:“唯有采取任其自然,不加克製,來者不拒,去者不留的方法,才能穩定情緒和達到入靜的境界。”即在“不期製而製的情況下達到入靜”。
第四,初學者要注意鍛煉意誌。切忌粗暴浮躁、氣憤、憂慮、悔懼、得失之念和僥幸思想等。凡學健身樁治病者大都是久病不愈,且藥不奏效者,但決不要寄希望健身樁一下子能治好病,也不要因一時不奏效而悲觀失望,生氣著急。而應耐心地、持久地鍛煉,使精神煥發,久而久之,自可功到病除。
第五,要做到四容五要:四容是頭直、目正、神莊、聲靜;五要是恭、慎、意、切、和。另外,健身樁是因病設式,因人而異的。病症不同,身體條件不同,在選擇姿勢時也應考慮。
關於健身樁的效果問題,王薌齋說:“經過四五十年的經驗,其效果雖因人而病而異,有大小快慢之別,但除去隨學隨之外,沒有療效是很少的,而且有很多人病愈之後繼續鍛煉,大多收到轉弱為強,老當益壯之效。”
王薌齋研究和實踐健身樁50餘年,他為人們健身治病提供的這一方法,內容比較豐富,也為許多人所采用,在全國範圍內影響較大。這裏限於篇幅,不但失於簡單,有掛一漏萬之處,而且有不準確的地方,隻能作為學健身樁者的參考。特此說明。馬寅初的熱冷水浴健身法
馬寅初(1882—1982年),浙江紹興人。中國著名經濟學家、教育家。他中學畢業後,入天津北洋大學,1906年畢業後,又留學美國耶魯大學,後轉哥倫比亞大學研究經濟學,1914年在美國獲經濟學博士學位。回國後被北京大學聘為經濟學教授,並被推選為第一任教務長。抗日戰爭時期致力於戰時經濟問題研究,反對官僚資本主義,公開抨擊“四大家族”,因而遭反動政府逮捕和軟禁。1949年在重慶立信會計專科學校、上海中等職業學校等處執教,並任浙江大學校長。全國解放後,任華東行政委員會副主席、中央人民政府財政委員會副主任、北京大學校長等職。1957年7月5日,他在《人民日報》上發表了他的著名論著《新人口論》他明確提出:“控製人口,實屬刻不容緩,不然的話,日後的問題益形棘手,越難解決。”馬寅初以他經濟學家特有的深思遠慮,預察到人口問題對經濟建設的影響,最先提出需要“節製人口”的主張,這本來是對的。然而,他的人口理論卻遭到了錯誤的批判。1960年3月,他被迫辭職,直到1979年9月11日才給他恢複名譽,重新為北大名譽校長。中國共產黨第十一屆三中全會以後,“計劃生育”作為一項基本國策確定下來,曆史驗證了馬寅初的《新人口論》是正確的,是一項利國利民的好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