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母後”王皇後悠然自得的說著,轉身道:“都跟我走吧”。
眾人心內驚愕不已,怎麼宮中大權不是由皇後掌管嗎?卻不敢表現在麵上,跟著應了聲是,又給太後行了禮,似來時一般殿內的人走了個精光,隻餘下那一排排一個個婀娜窈窕的背影。
王皇後冷笑,嘴角慢慢彎起,連管事的都是太後派去的,其餘的,還有什麼好說的嗎?
是夜,景帝坐在乾清殿明黃色龍椅上,薄唇緊抿,目不斜視,專心致誌的盯著手中的奏折看得出神,連帶著周遭的氛圍都有那麼一股別樣的壓抑。辦差的小太監硬著頭皮托緊了手中的托盤,上前遞了過去,小聲說道:“皇上,這是今夜的牌子,您翻翻是要去哪位娘娘那兒?”
景帝這才抬起頭來,皺緊的雙眉顯的出被打斷的不悅和他心內的糾結,修長有力的手指遊走在韓慕凝、劉妙容和李雲香之間,這三個都是家中勢力龐大的,他一時之間竟難以取舍。
猶豫許久仍是覺得去了哪個那兒都有失偏頗,索性撩開了心中雜念,何不由著自己心意來一回?想罷竟伸手翻了劉昭容的牌子,妙容前些時日說的話倒是挺得他歡心,索性今夜去她那兒好了,也算是給她的一些獎勵。
小太監心內咯噔一下,同時入宮能在第一晚就從眾人之中脫穎而出,讓皇帝翻牌子的,肯定是個厲害的,或許可以賣點好給她,這位得留意著,留意著。
“起駕,擺駕金波宮”這太監的嗓門忒大,偏又尖細難聽,宮門外少不了打聽消息的太監宮女們,新來的沒聽過這聲隻覺渾身抖了滿地的雞皮疙瘩一般,頭皮都麻了。
“趕緊,趕緊,你,把那花瓶擺到座椅左側去,你,還有你,把那畫的位置給我換了,放那兒真是難看得緊”金波宮內,劉妙容頤指氣使,中氣十足的指揮著太監宮女將金波宮布置成她喜歡的模樣。
皇上什麼時候來誰也料不到,若是來了卻看到如此俗氣的布置定會對她印象差了幾分,她要趁現在好好布置出自己的品味。
“都給我麻利點兒啊”。
景帝跨進宮口時看到的就是一刻絲泥金銀如意雲紋緞裳的女子雙手叉腰麻利幹練的指揮著宮內的人,宮內那亮黃的燭光印出她臉頰處的兩朵紅暈,朱唇輕啟,霞裙月帔,朝氣十足,一眼就叫他怦然心動,雖然隻是很輕微的感覺,但他已經有多少年沒有過這種感覺了。許是這幾年朝堂之事所慮甚多,有時候連他自己都感覺心累了,再也提不起精神一般,少了年輕的幹勁兒,明明是正值壯年的年紀,偏偏搞的老人遲暮一般,真真是厭煩透了。
“哈哈、、妙容這是做什麼?”宮門口處響起的洪亮笑聲驚到眾人,待宮女太監們都跪下問安時,劉昭容才反應過來,皇上今夜真來她這兒了?
那驚愕中攙著懵懂的眼神讓景帝大為喜愛,也不等她回答,一腳就跨進了雜亂的金波宮。
“回皇上,是臣妾命人拾綴拾綴這宮殿呢,擺成自己喜歡的樣式日後住著也舒心”劉妙容反應過來連忙回話,心內還猶自砰砰跳著,不知是給景帝嚇著了還是被突如其來的狀況搞的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