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皇後剛剛懷疑此事有貓膩,豈會再讓太後近身“別碰我”一拂手竟是將太後推出老遠,險些撞到旁邊的柱子上,嚇的鳳棲宮上下大氣不敢喘,這要是西太後除了什麼事兒,不說皇上與西宮那位不會罷休,自家娘娘的一世英名也是要給毀了的呀!
代戰一見自家老娘差點碰柱,早已三魂去掉兩魂半,跑過去扶起太後便怒目而視,原本對皇後的幾分同情全變成了活該,心中早已咒罵千遍,景帝大步向前居高臨下看著皇後,怒罵道:“皇後,你這是做什麼”。
皇後看著眼前這個男人,劍眉星目,儀表堂堂,龍威燕頷,歲月仿佛隻是讓他多添了男人的成熟睿智,而不似她,早已熬幹了女子最好的年華。
“皇上,皇上,我們的孩子是被人害死的啊,是有人要害我,是有人要害我啊”王皇後拖著疲憊至極的身體扯著皇帝的衣擺,許是小產之後體弱,費力挪動加上情緒激動的她就連原本蒼白的五官都扭曲在一起,看起來格外老態。
代戰一聽此話立馬慌了,現下後宮空虛就這兩宮人馬,若是有人害她不就是說的她嗎?偏偏這事兒還真是母後出的手,正慌亂間,西太後似是安撫般的拍了拍她的手,正對上那一雙平靜無波的老眼,她的心竟慢慢的平複了下來,希望母後別留下什麼證據才好。
景帝這幾年雖說有點厭了皇後,可她畢竟是她發妻,又為他受了多年的苦,如今老來得子還就這樣沒了,剛剛他的心裏不是沒有疑慮,隻是、、若是查了難免寒了西宮的心,再者若是查出真是西宮所為,那他又該如何處置,代戰與一雙兒女都深得他心,手心手背都是肉啊。若是不查,看著皇後那模樣,自己又覺得對她諸多虧欠。
“皇上,本宮也身為人母,對她此時的遭遇亦是感同身受,皇後既是察覺有人相害,不若我們就乘此機會好好將鳳棲宮清查一番,就算無有收獲,讓皇後安心也好”西太後在景帝臉色變換之際早已揣摩一番了,雖說自己與代戰可以搪塞過去,可惹得皇帝生疑到底不美,不如就如了皇後的意,反倒顯得她們大度。查,又能查出什麼,她堂堂西涼太後出手又豈會輕易讓人抓住把柄,一切早已在她掌握之中。
半個時辰後,太監全福平靜的說著這次調查的結果,很顯然,西太後的手段很高明,該收拾的人都收拾了,小廚房並未見到蟹肉薏米之類的,衣物上也沒發現有何不妥,包括許久不曾點燃的熏香與屋內的擺件都檢查了一遍,依舊沒發現任何問題。看著皇後頹敗的表情景帝其實有些不想接著查了,難道真要查出是西宮所為才能收手嗎?既然沒有問題還是不要深究了,讓此事慢慢淡化,這樣的結果對大家都好,可王皇後明顯不想就此收手。
“皇上,臣妾想起來了,臣妾有孕期間一再被太醫告知要臥床安胎,每日無事之時未免心情鬱結總愛聽宮女燕兒講些趣事,一日臣妾聞得燕兒身上似是發出香味,還特地問起過,自那以後便經常不適,皇上隻需將燕兒叫來問話並將她屋內的麵脂手脂拿來一驗即可”王皇後眼看著景帝想草草收場,竟讓她在情急之下想起這事兒來,她不相信,有誰做事能做的天衣無縫,幕後之人一定會留下什麼線索的,一定會的。其實不得不說王皇後是個很敏感的女人,她所猜所想已經與真相所差不遠,隻是命運的齒輪往往不是按照我們特定的方向而走。
不消片刻,太監宮女們已經將燕兒的屋內搜查幹淨,並未發現有什麼汙穢事物,包括王皇後所說的脂粉都經太醫的手驗過,隻是一些偏好的脂粉,實在無甚出眾。全福一臉為難的將燕兒的遺書上交給景帝,景帝一目十行略微掃過,也是一臉難看,他剛剛得知,燕兒已經自盡,以她的年紀如此求死未免引人生疑,隻是在她的屋中還搜出了這紙遺書,裏麵講明她對皇後一片忠心,隻是皇後疑心她加害龍胎,就算此次洗清嫌疑以後隻怕也不得重用,與其在宮中艱難度日不如一死了之,這才發生了燕兒自盡的事。堂堂一國之母,竟因疑心逼得宮女自盡,這名聲實在算不得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