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少爺說什麼?小的不明白。”魏管家馬上恢複常態,說道。
“是嗎?”李景純冷笑,玉扇隨著他的手搖晃:“是不是要我說得更是明確?”
“景純,現在這個時候,你就不要多事了。”葉夫人勸道,聲音裏皆是戰栗。
“不,娘,讓表哥說。我想知道。”葉圭堅定的說。
“是,李兄不妨說與眾人聽聽,這個迷案一天得不到解答,我葉家,風波莊將一天不得安寧。魏管家,你耐心聽聽,若是有人冤枉了你,我也是會為你作主的。”葉逸晟說道。
“魏管家,我記得你的名字是魏晉,是嗎?”李景純問道。
“是,那又怎麼樣?”魏管家肯定的說。
“魏晉南北朝,朝代更迭,社會動蕩,公元352年,慕容俊滅冉魏,自稱皇帝,遷都於鄴,國號燕,史稱前燕。”李景純說著。
我心下暗暗驚異,這不是在說魏管家的事情嗎?為什麼要扯上魏晉南北朝的曆史。果真,聽到魏管家說道:“你要說便說,為何扯上這些事來?”
“不忙。”李景純依舊不緊不慢的說:“說這些,才能說清楚你們黎家的由來,不是嗎?”
“少莊主,你要殺要剮,小的悉聽尊便,念在我為葉家十幾年的情分上,就給我個痛快吧。”魏管家一聲聲的訴求著,頭叩在地上,聽見很響的聲音。
“後來後燕被鮮卑拓跋氏的北魏擊潰。後燕慕容德成立南燕。南燕也被北魏所滅。”李景純依舊說著那段曆史,“世人皆以為慕容氏土崩瓦解,不複存在。誰知道慕容氏早就有一部改姓黎,偷偷南下,投靠了諸葛亮。我說的可對,黎鴻?”
“不錯。黎氏先祖慕容魁夜觀天象,知道我們慕容氏以後會建立大燕國,但是不久將滅於拓跋氏之手,所以要其親弟改姓黎,帶著慕容氏的一部南下投靠諸葛亮,在諸葛亮的部下,專職奇行遁甲之術。諸葛亮也對黎姓一族萬分信任,將蜀國的寶藏都交與黎氏保管。”魏管家站起來,麵帶驕傲的說。
“那麼姑父是說侄兒的話都是對的咯?”李景純再次拋出話來。
葉夫人和魏管家,哦,是黎鴻都顯得很是慌亂,隻聽見葉夫人驚呼道:“景純,你……你……你怎麼認識……他,那時,你也不過四歲。”
“姑母自是忘了,侄兒從小記憶超群,過目難忘。”李景純冷冷的說道。
“是,我是黎鴻。”魏管家大方的承認。
“你……你……你是我爹?”葉圭抖著聲音問。
黎鴻點頭,眼神裏皆是孺子之意。
“不……不……我爹早就死了,娘,你不是這樣告訴我的嗎?”葉圭對著葉夫人道。
葉逸晟呆在原地,一動不動,他驚訝於這樣的複雜關係。一直以來,他都尊敬魏管家,有時甚至將他當成是父親的化身,卻在今天被告知,原來這個人是他一直恨著的二弟的親爹。太荒謬了,太荒謬了。他的嘴角出現了苦笑。
“當初我沒有死。你娘探得我沒有了鼻息,通知你奶奶過來,將我大葬,我隻不過是走火入魔,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棺材內,暗用內力,才使自己逃過一劫。我回到京城,聽說黎家敗落,你和你娘到了揚州,我又趕緊到往揚州,卻得知你娘改嫁到天下第一莊,於是,我隱藏起自己的身份,到葉家做了管家。”黎鴻對著葉圭說道。
“堂堂大燕子孫,京城黎家的大公子做起了管家,我心中是多麼的不甘願,這個葉家的所有一切都應該是圭兒你的,我要為我們黎家再創名聲。”黎鴻說著,略顯瘋狂。
“爹,這些都是大哥的,都是蘭兒的,我們隻不過是寄人籬下。”葉圭大叫。
“不,他們都該死。當年我下手的時候,就應該將他們一網打盡的,都怪你娘,心存憐憫,所以才讓葉家的這兩個人苟活至今。”黎鴻凶狠的說道。
“這麼說,我爹也是你殺的?”葉逸晟軟聲說道,他好像被抽光了力氣,眼神渙散。
“當然。那次我手上恰巧有一條欽原鳥,用它去蟄人,人死後觀察不出來,不是我說,就算杜小姐在,也是不知道這個毒的。”黎鴻說。
“欽原鳥?”我疑道。
“《山海經》中說:有鳥焉,其狀如蜂,大如鴛鴦,名曰欽原,蠚鳥獸則死,蠚木則枯。這種鳥蟄人,自然是追查不出的。”李景純在我身邊回答道,解了我的疑惑。
“你這個狼心狗肺之徒,今日我要殺了你,以慰我爹在天之靈。”葉逸晟憤怒的說道,大步走上前。
“葉逸晟,你想殺我?”黎鴻大笑:“剛才我任你宰割,你沒有動手,現在想殺我,怕是沒這個能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