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房遺愛頷首嘀咕,隨後拱手道:“房俊失陪了!”
走出正廳,房遺愛快步來到西廂房,推開房門,襄城和謝瑤環正在茶桌前商討事宜,見房遺愛到來俱都是喜色笑顏。
“房郎。”襄城起身走到房遺愛身側,喃喃道:“奴家想到...”
房遺愛揚手打斷襄城的話兒,喟然歎道:“玉兒,皇後娘娘有旨,宣你即刻進宮居住。”
“什麼!”
此言一出,襄城頓時花容失色,若非房遺愛攙扶,怕是要跌倒塵埃。
“母後宣我進宮居住?”襄城不可置信的看向房遺愛,顫聲道:“房郎,奴家...此去宮中怕是再也回不來了!”
“不會的,太子殿下已經答應過本宮,要成全你我。”房遺愛見佳人花容失色,心中頓生憐惜,將襄城攬在懷中,柔聲道:“此去宮中不過居住三兩日,玉兒莫要如此。”
“那奴家回到宮中是否還要繼續裝病?”襄城微微點頭,問道。
“不可,長安城中遍布密探,狀元府中也說不準...”話說一半,房遺愛忽的看向謝瑤環,隨即苦笑道:“環兒,我沒有說你,莫要誤會。”
謝瑤環微微點頭,正色道:“房郎,奴家早已向皇後娘娘如實稟明了。”
“環兒,你!”襄城聞言驚愕的看向謝瑤環,麵露費解道:“你為何害我?”
謝瑤環站起身來,蹲福道:“長公主,下官本是皇後娘娘心腹,此事...為國。”
“為國...”襄城眸中落下兩行清淚,手指謝瑤環道:“本宮這些時日將你看做親生姐妹,你怎能如此行事!”
見狀,房遺愛對謝瑤環使了一個眼色,小聲道:“環兒,你先出去,去正廳與範師爺陪王總管聊聊天兒,順便探探口風。”
“好。”謝瑤環微微點頭,輕移蓮步走出西廂房,在行走到襄城身側時,她那宛若寒潭的眸中悄無聲息的閃過了一抹內疚。
“房郎!你叫她出去試探王有道口風,難保她不會將此事告訴母後!”待等謝瑤環離去,襄城悻悻道。
房遺愛苦笑搖頭,堅定的說:“不會,環兒是我的妻子,怎能害我?”
“那她為何害奴家?”
“這並非害你,反而是在保全你我。”房遺愛攬著襄城坐在茶桌前,柔聲道:“試想,若是環兒隱瞞此事不報。到時皇後娘娘察覺出玉兒你的病體已然痊愈,到時豈不是會責怪你我,環兒、京娘、漱兒?”
說著,房遺愛伸手拭去襄城臉頰珠淚,輕聲道:“到那時才是真正的糟糕了。”
“那奴家此去還能回來嗎?”襄城微微點頭,拭去眼角淚水,依偎在房遺愛懷中道。
房遺愛沉吟少許,點頭道:“能回來,百分之百。”
“百分之百?”
“就是十拿九穩,不,十拿十穩。”
房遺愛看向懷中襄城,柔聲安慰道:“皇後娘娘此舉不過是在提醒我,叫我放岑懋縱火案一馬。不要牽扯到長孫無忌,除此之外並無他意,玉兒放心就是。”
聽聞房遺愛的分析,襄城微微點頭,“有房郎這番話兒,奴家便心安了。”
“玉兒,經曆五馬道、長安童謠這些事情,我不想在長安了,等到大婚之後,你我去往梅塢縣定局如何?”
“梅塢縣?”
“就是範師爺的桑梓故園,也是房俊初次為官的地界兒。河南道曹州府下梅塢小縣。”
“好,房郎說好便好。”說著,襄城突然從懷中取出一枚香囊,道:“房郎,這件東西奴家早就想送給你了。”
“什麼?”房遺愛帶著好奇打開香囊,隻見其中放著的竟是一縷青絲。
“青絲?”房遺愛苦笑一聲,喃喃道:“玉兒,你這是跟京娘學的?”
嬉笑過後,房遺愛突然將佳人摟抱在懷,正色且堅定的道:“玉兒,此生此世房俊定不負你。公主府中花亭明誓曆曆在目,房俊此生若是負卿...靠山澗下死,過河水中亡!黃沙蓋臉屍骨不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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