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現在一無所有,你還願意跟著我?”
蘭月月笑笑,在宮涅的臉頰上親吻一下代替了回答。
“宮涅,你知道,在深宮的日子,我並不高興。”
兩人一宿無語,靜靜地平躺在雕花的大床上,一個喃喃敘述著過往,一個靜靜傾聽。
“在很遙遠很遙遠的將來,有一個叫蘭月月的平凡女孩,偶然間碰到一個十分英俊十分陽光的男子,在男子的熱烈追求下掉入了幸福的港灣。後來,那個男子,掐著她的脖子說‘月月,我陪在你身邊三年,就是為了等這一天。我愛你,永生永世。’”
宮涅記起每每自己掐著,抑或是將要碰觸到蘭月月的脖子時她的恐懼,以及她最初對自己的憎惡,心中一片了然。
“月月,我不知道為什麼,隻是,如果那個男子便是千百年後的我,我相信,他一定有他的苦衷。”
蘭月月淡漠一笑,“是嗎?我倒覺得是千百年前我負了你,害得你國破家亡;於是千百年後你向我尋仇。又或者是因為千百年後的你殺了我,所以我便在世輪回報複於你。不過哪個是因,哪個是果呢?”
宮涅翻身,輕輕將她攬在懷裏。
“不會的,無論你怎樣對我。我對你,愛一千年,一萬年,始終如一。”
兩人又絮絮叨叨說了好一陣,蘭月月將自己前世幽蘭的故事,自己今生與警幻的故事都說與宮涅聽,聽得宮涅更心疼她,心中也有些忐忑不安。
“月月,凡修便是魔軒吧。我知道你們一定在計劃著什麼,隻是,無論如何,你一定不要離開我,好嗎?”
“嗯,好。”
“月月,你對凡修他……”
耳邊傳來蘭月月均勻的呼吸聲,宮涅無奈地笑了笑,搭好被子,擁著她也漸漸睡去。
第二天一早,夜叉便來吵人了,蘭月月睡眼朦朧的起床打開門。
“母後,父王叫你過去商量事情。”
“什麼事情?等我叫宮涅。”
“不用叫了,父王就叫了你一個人。”夜叉說完卷起一陣風便將蘭月月帶到了凡修的書房。
蘭月月始終無法忘記凡修的見死不救以及曾經給自己下的魅骨,因為一見他便收起笑容,冷冰冰的問道:“什麼事?”
凡修本來一個晚上沒睡好,心裏正窩火著呢,見她又是這副摸樣,便更生氣了。夜叉一見氣氛不對,悄悄地便偷溜出去。
“脾氣這麼不好?昨夜他沒把你伺候好?”凡修自己也不知是怎麼回事,心裏想著要平靜平靜,可是話一出口便是酸溜溜的。
“我和我夫君怎樣,不用你管。”
一句話將凡修堵得沒話說,手捏得咯咯地想,心裏一遍又一遍對自己說‘忍,不勉強她,放她離開’。可這人不在身邊都相思得緊,更何況佳人在側,心中想的卻是他人。
“拿去。”
蘭月月接過凡修扔過來的朱砂竹簡,越看越氣憤。
“什麼時候的事?怎麼沒和我商量就擅作主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