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雨滿麵春風,開口道:“各憑本事?淩小姐跟我比?說出這句話的勇氣我很佩服,公然挑戰權威的下場,我倒是有些期待,淩小姐千萬別讓我失望哦。”她的表情透著點兒耐人尋味。
剛邁開步子,晚雨拿出正在發出鈴聲的手機,接起電話的那一刹那,晚雨絕美的臉上看不到一絲的溫情,聲音也是顫抖的,這是她回到沈家第一次如此失態:“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與此同時,淩憶雅的手機也響了。
她轉身拔腿就跑,晚雨踩著高跟鞋,兩條腿不聽使喚,像是沒有了知覺。
晚雨把車的油門開到最大,還闖了幾個紅燈,她似兵荒馬亂的難民,在躲避戰爭的硝煙,拚命的往前跑,盡管是莫遠的醫護人員給晚雨打的電話,她卻還是不願意相信的。
昨日還活蹦亂跳的人,今天怎麼就突然命懸一線了呢?
世界頓時,天昏,地暗。
空氣裏連綿著些許的鹹味,那是眼淚的味道,晚雨站在病房門口,傻傻的,靜靜的,不敢邁出步子。
此刻,
隻要進去就可以證明她們說的是真是假,可是晚雨卻沒有了勇氣,在此之前,她可以告訴自己是阮微知在惡作劇,阮微知在騙她。
阮冀抽泣著,一臉哀傷,晚雨六神無主的走到微知麵前,看著血跡斑斑的她。
莫遠的病房一般是不夠的,所以隻能現在給微知單獨安排。
她那麼愛笑,那麼不安分,隻有睡著了才這麼安靜,這樣的本分突然讓晚雨很不適應。
阮微知我求求你醒過來啊,我以後不再嫌你煩,不再阻止你吃東西了,不再動不動就叫你閉嘴了,
好不好?
晚雨的眼淚流了出來,我見猶憐的模樣,突然她像是想起了什麼,歇斯底裏:“誰撞的?”
阮微知出的是車禍,車主酒後駕駛。
隻看見一個麵容憔悴,淚流滿麵的男人走上前一步,顫抖著身體,悔恨交加:“對不起。”
晚雨替微知難過,她是那麼渴望自由奔跑的人啊,如今卻奄奄一息,一巴掌想也沒想就打了過去。
剛想打第二巴掌時,就被人截住,一個耳熟的聲音喊起:“走啊。”
“憶雅啊,這是我的錯。”那個男人還沒有說完,就被人帶走了,應該是她的經紀人。
“你憑什麼打他?”淩憶雅質問道。
“閃開。”企圖推開她,追上去。
淩憶雅卻死死的拉住她:“他是我爸爸,你要打他憑什麼?”
——那個男人是淩憶雅的父親?
——父親?
晚雨毫不留情的打下了一巴掌,清脆響亮,不過晚雨依然不覺得解氣於是打第二巴掌下去。
手腕處讓她熟悉的溫度蔓延至心頭一顫,像冬天一樣嚴寒,又似春天一樣有生氣,晚雨沒有抬頭,脫口而出:“陸品慕你放開。”
陸品慕眉頭一皺,這個女人不用抬頭看一看就知道是他?她就這麼熟悉他?
心裏想著,手上的力道又重了幾分,晚雨吃痛,卻比不上心中的難受。
四年,晚雨曾以為這四年的磨練,讓她及其沉穩,那怕是天塌下來,她也不會有一絲波瀾起伏。
等到晚雨的語氣稍微輕緩一些,陸品慕便不著痕跡的放開了。
淩憶雅躲在他身後,媚俗而得意不屑的眼神看向晚雨,嘴角彎彎,在訴說著她的勝利,而沈晚雨是敗者。晚雨隻覺得惡心。
網上剛剛有人發了一組晨曦反射的咖啡廳中拍的照片,晚雨仙氣十足,如同百花仙子,而淩憶雅在她麵前就太普通了,晚雨看起來太溫柔,宛如一場春夢,陸品慕是愣了一陣,人都是膚淺的,愛美之心人皆有之。
對於晚雨的容顏他是喜愛的。隻要是個正常的男人都會對她心生悸動,而他恰恰隻是沉淪過一陣,到他到底是同情弱者,楚楚可憐的淩憶雅。
而沈晚雨那麼要強,單純的淩憶雅會不會發生什麼?他想了一下便決定趕過去,在街對麵剛停好車,他就看到她們兩個一齊失神,行色匆匆,想也沒想就跟了過來。
可他偏偏不會承認在看到那一組晚雨和淩憶雅的照片時,他覺得沈晚雨朕太完美了,他在猶豫他該不該來,他有一刻是想放任的。
陸品慕你是不是開始對沈晚雨有一點動心了?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是第一眼的熟悉,還是她喝醉酒的那一次?還是她為了救你心甘情願掉下懸崖的那一次?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