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雨一副嫌棄:“陸品慕你到底想說什麼?”聲音裏帶著譏諷,麵上是一如平常對待他人的樣子。
“我再問一遍,昨天晚上在書房裏你跟我爸說了什麼?”陸品慕眼神裏帶著不屑,更有迫切,是對於淩憶雅的,不知怎的晚雨很是嫉妒,心裏麵像是浸滿水,沒有她呼吸的地方。
她噗嗤一聲笑了:“我跟陸伯父說了什麼,你不是下了定論了嗎?”
陸品慕來這裏是來質問的,卻不打算給她一個解釋自己的機會。
她瞥了一眼他的臉色,見他依舊雲淡風輕。她默默地轉開了視線。
“是你和他說的。”他的語氣裏,相比之前有些情緒上的激動,現在是沉穩不亂,她知道眼前的這個陸品慕不再是任何時候,見到的陸品慕了。
“我沒你想的那麼卑鄙,請你出去。”她懶得跟他扯那些沒有用的東西。
晚雨的臉色看上去非常不好。隻不過她嘴角帶著淺笑,眉眼都是彎的。
“怎麼害怕了?”陸品慕無所謂的語調。
“陸品慕我是這麼卑鄙的人?”晚雨聲音裏質問偏多。
他內心的火氣旺盛:“怎麼都說顧雨集團的總裁沈晚雨敢作敢當。現在就不承認了?”
“陸品慕,你也說了敢作敢當,可你是逼迫。”晚雨身穿一件水墨色的連衣裙,眼角冰涼,毫不掩飾她的憤怒,和對陸品慕智商的堪憂:“我要是你,就不會來找我。陸子川已經承認了我,我何必自討沒趣,把場麵搞得這麼難堪?”
此時陸品慕的心緒有些動蕩不平。
昨天隻有沈晚雨見過陸子川,除了她還會有誰?顯而易見陸品慕更相信晚雨是在說謊。
“除了你還會有別人?”陸品慕絲毫不為所動。
她過於自傲,從來都是不屑於解釋的。
現實往往都是殘忍的,他的心裏是淩憶雅,如果有一天將這一切揭開,萬骨錐心,那是血淋淋的傷痛。
有些因緣際會皆因她而起,又因她而毀。
有些東西避免不了,可能未曾珍惜,有些東西避免了,卻終成錯過。
晚雨覺得辦公室的空調開的太冷了,從腳底蔓延到了心河,開始結冰了。
偶爾心寒刺骨,快受不住,要疼出聲來。
偶爾心裏交瘁,想要質問陸品慕怎麼知道是她?他有證據嗎?
偶爾傷心絕望,陸品慕你記得我嗎?她想要問了。
以前看他,晚雨沒有覺得有什麼,那是愛戀,現在卻感到了一種刺心的疏離感,因為他不相信她。
她從來都不是溫室裏的花朵,商場上的實踐,詭計已經將她鍛煉的百毒不侵,心硬如鐵,可是唯獨在麵對著陸品慕的時候,她總是願意一而再的忍讓,可陸品慕從來看出了這一點,晚雨對他比對任何人容忍,寬慰,不然他哪能有機會對著晚雨這般有恃無恐。
晚雨閉上眼睛壓抑著心中沉重的心思,和無法呼吸的身子,半天擠出一個笑來:“既然如此陸總你堅信自己,就就請回吧。”
她此刻的舉動,已經在陸品慕心中成了默認,逃避。
“沈晚雨,我記得我很早就和你說過,千萬別打憶雅的主意,我會讓你生不如死。”陸品慕眼底漸漸湧現出趕盡殺絕的戾氣。
哼,晚雨不知道什麼時候清醒過來的:“陸品慕,還輪不到你來對我說這樣的話。”語帶譏諷,麵含冷意:“你不覺得你現在是可以跟沈氏抗衡,可最終的結果一定是陸氏比沈氏受到的重創要多,最後要牽扯出那些見不得人的東西,你確定嗎?”
“我會不遺餘力的對付沈氏。”他字字句句說的鏗鏘有力,真的是哪怕渾身傷痕也要和她拚一拚,隻要淩憶雅安好。
你知不知道你是有多愚蠢啊?陸品慕。
說完,陸品慕大步流星的離開,門一聲響亮清,背影灑脫。
“好啊,陸品慕我向你下戰書。”
晚雨目光看著他離開的方向,眼前是一片模糊,不知何時,淚水決堤。
初夏樓外是花季雨季,樓內是因陸品慕留下的烏雲蔽日,
她一副半夢半醒半浮生的樣子,走到電腦前,看見滿天飛舞的都是淩憶雅被潛規則,榜上富豪男友的娛樂新聞。
唯一的漏洞就是沒有爆出陸品慕的正臉,可問題就在那是在市政府新區的那一晚,任致知在北京不可能透漏給樹城的媒體,而且也不需要保護陸品慕啊,到底是誰呢?
晚雨的心裏隱隱有不好的感覺,仿佛一場棋局早已在其中,而她隻是一顆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