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蘇人獸,蓬蓬就屁顛屁顛拉著我開始遛彎,還說是“造氣之旅”。
走廊上,蓬蓬一臉神秘:“說!你倆剛才躲小黑屋裏幹嘛呢?!”
我小白眼一翻,哪有小黑屋啊。吐出模糊的兩個字:“檢查!”
蓬蓬一臉賊笑:“切!剛才簾子一掀開,我看見你臉都紅了。怎麼樣?帥哥哥給檢查身體心裏美的不行吧。”
我無語。指指她手裏的點滴架子讓她好好推。猛然想起一個重要問題,艱難的向蓬蓬開口:“馬上回家給我拿內衣!”
她鄙夷道:“你現在還用的著嗎?我還以為你都瘦成兩個坑了呢!”
氣的我直跺腳,她看我真怒了。而且我現在這麼慘,有多半是她害的,趕緊賠不是:“別氣!別氣!我這就去。”
蓬蓬是四輪閃電族,不到一小時內衣就被送到我手中,她居然還體貼的給我拿了內褲。我倆在廁所裏花了半小時終於把它們鼓搗到我身上。悲哀的發現原本能被填滿的A罩杯,現在裏麵空了一半,極其鬱悶。內衣下沿的位置和繃帶正好重疊在一起,不太舒服,把繃帶往下扒了扒。多了一層遮擋再檢查傷口時也不用對著蘇人獸尷尬了。
這一天,我都在進行“造氣之旅”中度過,氣沒造出來,倒是晃悠餓了。以至於王奶奶和孟凡麗吃完飯回來(現在我們屋裏隻有王奶奶能正常吃飯,程阿姨明天要動手術所以今天就不能吃東西了,孟凡麗隻能喝點粥,非常少的一點。)我都能從她們走路帶起的風中聞到包子味。想想後天我才能像孟凡麗一樣過上有粥的日子,心中甚是苦楚。
今天依然沒看見孟凡麗的男朋友,而且也沒人來看她,去吃飯都是王奶奶扶她去的。傍晚,程阿姨的丈夫老陳匆匆忙忙從她們老家趕過來。程阿姨自己在本市打工,夫妻倆長期兩地分居。老陳很憨厚說話不多,才一米六幾的樣子站在程阿姨旁邊還矮半頭,一看就是家裏受欺負的。晚上查房不見蘇人獸,護士長看見老陳要打地鋪,就說今天不用陪床把他攆走了。
我讓蓬蓬回家明天再來,蓬蓬走的時候還假裝一步三回頭:“你自己真沒事?當真沒事?”我搖頭。
王奶奶說:“蓬蓬丫頭你就回家吧,我替你看著她。”
蓬蓬立刻如同大赦,拉著王奶奶滿是皺褶的手:“謝謝奶奶!她要不聽話您就抽她。”
我發出簡短的促音:“呸!”回頭衝王奶奶尷尬的笑笑。
晚上穿著內衣睡覺不舒服,也懶得脫,就將就了一晚上。
第二天早上查房依然沒有蘇人獸的獸影,護士長看看我裝西紅柿雞蛋麵的袋子,估計現在裏麵的都不是西紅柿雞蛋麵了,黑乎乎的不知道是什麼。再看看我的管子說了句:“拔了吧。”立刻就有小護士把管子拔走了。速度很快,我都沒反應過來。老實說我都適應它的存在了,沒它我覺得嘴裏特別扭(蘇人獸:我再給你插上)。使勁伸伸舌頭,咽了咽唾沫最終還是覺得沒有管子比較好。臨近中午蓬蓬居然還沒來,什麼人啊!自己去找小王護士讓她帶我去換藥。小王護士把我帶到換藥室讓我自己等扭頭就走了。我無聊的四下環顧,屋裏陳設簡單。一張床、一張桌子、兩把椅子、倆藥櫃還有個洗手池連窗戶都沒有,照明全靠都頂的日光燈。心說真應該讓蓬蓬看看此處才是真正的小黑屋呢,坐在床上無聊ing。
門被推開,居然是蘇人獸走進來。看見我說:“管子拔了?”
我理直氣壯回應他:“拔了,護士長讓拔得。”心裏話,怎麼著你還想給我插回去。
他什麼也沒說,走到牆角的洗手池洗手。
“你給我換藥啊?”
“恩。”
心想,嘿!內衣沒白穿!他走過來扶我躺下,這次我沒用油頭惡心他。我心裏是有計較的,要是現在惡心他,他一會兒給我換藥還不使勁犯壞,那我不疼死。
他也沒遲疑順著我的勁往下放,“我憋著氣呢。。。”輕聲在我耳邊說。
當時差點沒氣背過去,指著他怎麼看怎麼衣冠禽獸的臉:“你!!!你!!!你!!!”
他按下我的手:“躺好。”
從第二顆扣子解起,我覺得肚子上有點涼。抬頭一看。。。好麼,本來在上腹部的繃帶都掉到腰上了。。。露出裏麵被紗布當著的傷口。估計它昨晚和內衣掙地盤輸了。。。。。。
抬眼看蘇人獸,他似乎對我露出的內衣更感興趣。臉。。。不爭氣的紅了。。。畢竟他還是個花樣般的禽獸啊。。。
“先別穿內衣了,等過兩天換薄一些的繃帶再說。”緊接著把手伸到我身下就要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