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攻陷的陣地(2 / 2)

路小時有些懵懵的,還在夢裏就聽見嘈雜的人聲,然後就被拉著在暴雨裏逃難。

過程是艱辛了一點,厚重的外套沾了雨水,此時沉得像灌鉛一樣,成為了包袱。

喪屍已經突破了最後一道防線,人群四散,喪屍群的距離。武警手裏的槍也失去了作用,開始的時候,他們抱著職業操守,拚死抵抗著,到最後他他們絕望的發現,如果沒有一個核武器,是頂不住這群喪屍的進攻。那盲目的堅定,開始動搖,他們節節後退。

被咬的武警開始變異,在雨裏,他們嘶吼著,朝著人群撲過來,人群慌亂的逃竄。他們有的成為了喪屍的同伴,有的成為他們的食物。

男人們拿出最好的力氣拚殺著,女人們的哭聲慘烈,最後慢慢的變成嘶叫,或者被喪屍撕碎填進嘴裏。

雨越下越大,豆大的雨滴打在臉上帶著鈍疼,軍隊很快就潰不成軍的散落遍野。

那個激昂的聲音不再響起,但就是此時他的聲音在上空響起,也會被淹沒在人類的慘叫和喪屍的嘶吼聲中。

沒有人會相信那樣蒼白的沒有說服力的語言,因為活著的人類都變成了喪屍。

他們張牙舞爪僵硬著身體,在大雨裏四處尋找著新鮮食物的蹤跡。

隨著營地上空那盞大燈被撞倒在地,摔成碎片,營地陷入了一片昏暗當中。

拿著武器的人類打死了喪屍或者被喪屍咬死,反正是槍聲越來越少,營地附近活著的人越來越少。

路小時解開外套的扣子,扔掉累贅一樣的外套,卯足了勁的在雨裏狂奔。

“我們的車呢?快點開車離開這裏。”路小時叫。她的急促的喊叫在雨裏變了音調,張開的嘴裏灌滿了混合著冷風的雨水。

“在喪屍群裏呢。”方謙大喊,抬起手對著撲上來的喪屍開槍,他手裏拿著的是路小時藏起來的手槍。

在看見武警的時候,他們就特識趣的把AK放在了車座下麵,國家的隊伍麵前,一切禁止的東西都不能出現的規則都默默的執行者。世界還沒有末日政權還存在,誰也不知道形勢到底到了哪一步,他們手裏的槍必然不會是幹淨的,解釋起來又是一樁混亂。

喪屍是從他們來的方向橫掃過來的,那個本來是荒野的地方已經看不見土地了,被喪屍擠得滿滿當當。

方謙一手緊緊的拉著路小時,一手持槍對著迎上來的喪屍射擊,營地現在已是一片狼藉。

混亂的人群,找不到方向四處奔跑,為了武器為了活著和擋在他們麵前的武警拚命的人。

部隊圍成了一個小範圍的保護牆,持槍對戰喪屍掩護著身後活著的人撤離現場。他們抱著衝鋒槍對著前赴後繼撲上來的喪屍掃射,子彈殼嘩啦啦的掉在一地。

喪屍是越來越多,黑壓壓的撲上來,壓的人喘不過氣,他們明顯的沒有逃離的可能,人心惶惶不安,端著槍的武警開始後退。人們害怕了,驚慌中終於是按捺不住的對自己的同胞下手,一個男人掄起手裏臨時尋來的木棍狠狠的敲在擋在他麵前的武警頭上,年輕的武警根本就來不及做別的反應就暈倒在泥濘裏。

戰鬥很混亂,所有人的眼睛都緊緊的盯著圍上來的喪屍,沒有人注意到這邊一角發生的事。

失去了武器的抵擋,這裏很快就形成了一個缺口,原本的防線徹底的被擊垮。人群裏發出淒慘的哭喊聲,喪屍群已經淹沒了活著的人。

男人搶了武警的槍,抱在懷裏朝著圍上來的喪屍掃射,幹掉擋路的喪屍,更多的喪屍攻上來,他抬眼看勢頭不對,忙掉頭就跑,他慌不擇路在雨裏狂奔。抱著的槍支成了最大的累贅,他舉槍掃射著所有擋路的生物,沒有變異的無辜人類還有為了他們的安全而戰鬥的武警都一樣被殃及。

他奔跑著,像是被欲望蠱惑,以為離開這片修羅之地就會安全,他奔跑著。欲望是一把雙刃劍,它可以合理地將人引向很好的一麵,也可以將人引向無邊的地獄,人可以有欲望,但不能“貪”,那將是毀滅。

天邊的第一道亮光照射大地的時候,他終於是被一群饑渴欲狂的喪屍圍了起來,子彈打在喪屍身上卻沒有任何的作用,喪屍們失去了痛覺,他們隻知道眼前的這個食物是新鮮的。

喪屍圍上來的範圍越來越小,他抱著槍,瘋狂的朝四周掃射著。失卻了半條胳膊的喪屍伸長了青灰色的脖子,張開血紅的嘴巴露出腐爛的口腔,嘴裏低低的嘶吼著。

打破肚子的喪屍,腸子流了下來,拖在泥地裏,拉出長長的痕跡,有帶著血的肉塊從破裂的腸子裏流出來。

少了一隻眼球的喪屍,是第一個撲上來,他的胸口抵在男人的槍口上,張開滴著血的嘴,發出腐爛的惡臭。

他們張開了尖利的手指,撲上來,撕咬著新鮮的食物,鮮血還沒有流出肌膚就被散發著腐爛氣息的喪屍舔舐幹淨。

天已經完全的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