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雨劍看向文雨飛,奇怪地問:“二弟,你什麼時候惹上官府的人了?”

“還不是拜那愛闖禍的格格所賜。”文雨飛無奈地望了蘇培月一眼,這人還真不是一般的闖禍精啊,了解他為人的都知道他是最不喜歡跟別人動手的,但從見到蘇培月不到一個時辰,他已經準備第二次跟別人動手了。

唉……

長歎一聲後,文雨飛隻得認命的與衙役們交起手來。

文雨劍則進入房中,順便將門掩上,免得兩姐妹受到驚嚇。

“雨劍,你回來了?”培月抬起淚眼,一臉欣喜,連忙掏出絲絹將臉擦幹淨,不想讓他看到自己哭的模樣,慘了,早上辛苦化的妝此刻應該全毀了吧,現在應該很醜吧。

文雨劍點點頭,然後轉向憐欣,“好久不見。”

憐欣也將眼淚擦幹,有禮的點點頭,“少莊主。”

“咦,文雨飛呢?他沒有找到你嗎?”培月好奇地問道。

“在外麵。”文雨劍簡潔的答道。

“哦,是不敢見到我吧。”培月心裏在偷笑,看來文雨飛是怕她在他大哥麵前說他壞話,所以不敢進來。

“在打架。”

“難怪外麵突然變吵了。咦,打架,我要去看。”培月興衝衝的起身,一臉歡喜狀,準備衝出去看熱鬧。

“不用了。”話音剛落,文雨飛若無其事的推門而入,雙手攤開,冷淡地說道:“很遺憾,已經結束了。”

“你怎麼樣,有沒有受傷?”憐欣連忙站了起來,關心地問。

文雨飛連忙安撫憐欣,“別擔心,我毫發無傷。”

“真沒意思。”培月難掩失望的神色,悻悻地退回原位。還以為這次來的人,武功要稍微能上些台麵,給文雨飛一點點顏色看看,看樣子又是文雨飛給了別人顏色看了,真鬱悶。

文雨飛瀟灑的走到憐欣旁邊的位置坐下。

“外麵的是什麼人,你們什麼時候惹上的?”文雨劍開始發問了。

三人心知肚明,文雨飛正待開口,培月見狀連忙搶先回答:“沒什麼,就是今天早上遇到的幾個地痞仗勢欺人,文雨飛幫忙教訓了一下而已,而這幾個地痞正好跟官府有點關係,所以來找他麻煩。”培月倒聰明,全部把責任推到了文雨飛的身上,氣得文雨飛都想跳起來扁人了。

她當然知道文雨飛不會幫她,不過,這對她來說不是難事,她連忙用腳踢踢憐欣,兩人相處時間雖然不長,但默契還是十足的,憐欣連忙扯扯文雨飛的衣角,示意他幫培月圓謊。

“哦?”文雨劍對此說法持懷疑態度,不,應該是非常懷疑。

他疑惑地望向文雨飛詢求答案,隻見文雨飛臉色鐵青,一副憤憤不已的模樣,雙拳緊握,甚至可以聽到關節“喀喀”作響的聲音,深呼吸好幾次,這才咬牙切齒地說道:“對,這些人是衝我來的,與她們無關,特別是與培月格格無關。”

“我就說嘛,雨劍你應該相信我的,現在好了,有人證實我的清白了。”培月這才長籲一口氣,還好憐欣可以牽製文雨飛,不然,讓雨劍知道事情真相,會認為自己真是闖禍精,說不定有的好感,也會在這件事上變沒了。

“我記得二弟去打架之前,好像提到些什麼?”文雨劍意有所指的瞟向培月。

“這個,我隨便說說的,大哥你別當真,再說事情我已經處理好了,就不勞大哥費神了。”文雨飛一語帶過,同時又恨恨的瞪了培月一眼。

培月一副小人得誌的嘴臉,同時還衝他做鬼臉,然後回瞪著他,更氣得文雨飛火冒三丈,若不是憐欣拉著他,他恐怕早拆穿培月了。

憐欣見二人互瞪的眼珠子都快瞪穿了,生怕二人一言不和打起來,連忙說道:“我們四人好不容易相聚,正好時近黃昏了,不如用了晚膳後,晚上就在這裏休息吧,明天一早我們再趕路回文雲山莊,如何?”三人讚同地點點頭。

在客棧大廳的正中,文雨飛、培月、憐欣三人正在用餐,而文雨劍說是莊內傳來了急報,要仔細研究回複,所以要遲一些下來。

“三妹,你多吃點啊,晚上我們住同一個房間,我想知道這些天你是怎麼過的。”培月正熱情地幫憐欣布著菜,隻見她挾起一隻蝦放到憐欣碗裏,“你看看你,比上次你走的時候瘦多了,要多吃點東西啊。”

“好的,謝謝二姐關心。”憐欣努力地吃著菜,但始終跟不上培月挾菜的速度,“二姐,你別光顧著我了,你也多吃些。”

“怪了,你們兩人什麼時候義結金蘭了?”文雨飛聽到兩人的稱呼,覺得特別奇怪。

“哼,我才懶得告訴你,憐欣是我失散十八年的三妹培雲格格。”培月很不屑地說道,還一邊幫憐欣挾菜。

“什麼?她是你三妹?”

文雨飛明顯一愣,隨即卻放肆地大笑起來:“哈哈哈,你找錯人了吧,你愛闖禍,還動不動就發脾氣亂指責人,生性刁蠻,而個性溫和的憐欣怎麼可能會是你的三妹?不過,話又說回來,憐欣確實比你更像大家閨秀,你們的品性也相差太多了吧,哈哈哈。”

“你少瞧不起人。”培月很沒淑女風範的一甩筷子,整個人跳起來,右腳踩在凳上,伸出右手食指,衝著文雨飛大聲吼道:“憐欣就是我的三妹,怎麼樣?你很不服氣嗎?還有,你給我說清楚,我哪裏刁蠻,另外又幾時闖禍了,還有什麼時候動不動就亂發脾氣亂指責人?”她不過是不認同文雨飛這個人罷了,對別人她一向是和顏悅色的。

這一吼,客棧吃飯的大堂倒是靜了不少,所有吃飯的客人都望向這一桌人。

“現在。”文雨飛一臉鎮靜的指出事實。

最令人氣憤的是,客棧內的客人居然報以滿臉的認同。

而一旁的憐欣但笑不語,不是她不想幫培月,而是不知該從何幫起。

正待反駁,卻發現文雨劍已經緩緩下樓,培月的俏臉“唰”一下就紅了,她尷尬地坐回自己的凳子。

這,這,這文雨劍早不下來,晚不下來,偏偏在她和文雨飛吵得最精彩的時候下來,這不是存心讓她難堪下不了台嗎?慘了,不知道他有沒有聽到剛才兩人的爭吵內容,如果聽到了會不會認為她真像文雨飛說的那樣的不堪呢?

憐欣知道培月現在很尷尬,連忙替培月招呼文雨劍:“少莊主,你的事忙完了?”

文雨劍微微頷首,算是回答。

“大哥,那快坐下,我們也是才剛開始動筷子呢,小二,快,再添雙筷子。”文雨飛一臉看好戲的表情,連忙張羅文雨劍入座。

文雨劍一撩青袍,緩緩入座。

“姐姐,來,嚐塊魚,味道挺不錯的。”憐欣見培月還未從剛才的尷尬中回過神來,連忙替她布菜。

“哦。”培月小聲地回答,臉上的紅潮稍淡了一些,但眼神稍不注意與文雨劍交彙,紅潮又起,連忙將頭垂了下來,筷子無意識的刨著米飯和憐欣剛挾的魚。

文雨飛見狀,笑嘻嘻地調侃道:“咦,大哥,怎麼你一來,培月格格還真變得像大家閨秀了,我還以為一輩子都看不到格格這樣的表情呢。”

聞言,培月倏的抬頭狠狠地瞪了一眼唯恐天下不亂的文雨飛,然後又尷尬的轉向文雨劍,露出一抹羞澀的笑容。

難得見到培月害羞的樣子,文雨劍先是一愣,隨即替培月解圍,“二弟,別鬧了,好好吃飯。”

知道培月肯定顧慮大哥在場,不會對他怎樣,玩心大起的文雨飛不怕死的繼續說道:“大哥,人家說的是實話嘛,估計這百年難得一見的奇觀,可能連蘇平王和福晉都沒有看到過呢。”

實在很想再次起身拍桌子罵人,可是自己唯一的克星卻同桌吃飯,誰願意在自己心愛的人麵前暴露自己的缺點呢?

培月努力深呼吸,竭力克製住自己罵人的衝動,冒火的雙眸直瞪著文雨飛,都快在他臉上瞪出兩個大洞來,左手則牢牢成團,臉色也因逐漸上漲的怒氣而變成了誘人的粉紅色。

文雨飛深信,如果他再接再勵的說上幾句話,培月鐵定撲過來咬他。難得培月那麼忍氣吞聲,如果不戲弄她,好像對不起自己似的,他嘻皮笑臉的正待開口。

“培……”

第二個字還未吐出,卻被迎麵而來的獅子頭堵住了“血盆大口”。

這獅子頭來得穩、準、狠,他根本來不及反應。

文雨飛瞪大雙眼,待看清是誰扔的獅子頭時,一臉驚訝……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他們好像沒有叫過這道菜。

“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