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今天想必還有事要對我說吧?”文雨詩輕輕問道。

“現在我有些喜歡你了。”培月緊盯著文雨詩,突然冒出了這一句話。

文雨詩吃了一驚,隨即莞爾道:“我一直都以為你喜歡我呢?”

“絕對是限於除男女之情以外的喜歡。”培月俏皮的補充道。

文雨詩笑道:“看來你也很坦白,其實在你聽說我要嫁給你,而你突然吃驚暈倒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經知道了,我想以後和你在一起生活,應該比較有趣。”

“可我不想。”培月佩服文雨詩的聰明,但是她必須澄清自己的心意,以免她誤會。

“有什麼難言之隱麼?”文雨詩體貼地問道。

“我,唉,我隻能說,唉,算了,我先走一步了。”培月知道文雨詩不愛她,那麼就算知道真相,她也不會太難過,知道這些就夠了,其它的以後再說。

“好,那我就不強人所難了。如果你哪天想對我說自己的苦悶,我願意傾聽。”文雨詩優雅的吐出這句話,令她大為感動。

她誠懇地說道:“我希望你幸福,但那個使你幸福的人絕不是我。”

看著她遠去的背景,文雨詩開始細細的思量培月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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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消失了兩天的文雨劍竟突然出現了,而且還帶來了一個客人。

在聽到少莊主請她去大廳時,她隱約預感到今天有什麼特別的事要發生。但她知道該來的始終會來,於是,她給憐欣留了一張紙條在桌上後,便坦然地前去赴約。

左腳剛踏進大廳,一聲熟悉的咳嗽聲便在大廳響起,這聲音直炸得培月頭皮發麻,她低著頭,轉身就想跑。

哪知,眼尖的男子已經發現她了,片刻功夫,他便躍到她的麵前,像老鷹捉小雞般將她拎到了大廳中央。“可讓我逮到你了,我親愛的小妹,你成天亂闖禍,又是一身男裝打扮,難怪我們親愛的阿瑪要我扔下招親擂台不管,親自出馬來找你,你是不是覺得很榮幸啊?”語氣中充滿調侃意味,仔細一點聽,還可以聽到咬牙切齒的聲音,將她身份暴露的一幹二淨。她隻得認命的抬起頭,怯怯地叫了聲:“大哥。”

文海連忙說道:“啊,原來你是培月格格,草民不知,望格格恕罪。”

培月僵硬地笑道:“文莊主不必多禮,是我給您惹麻煩了。”

“哼!”蘇培宇冷哼一聲,“你也知道你惹麻煩了。要不是我在找你的途中遇到文少莊主,隻怕到你做新郎倌的時候,我都還不知道我親愛的小妹要成親了,而且還順便給我帶了個‘妹媳’回來?”

嗯,“妹媳”?這個稱呼怎麼這麼奇怪,不過,好像這確實是事實,看來大哥什麼都知道了,那現在該怎麼辦呢?

培月抹了抹額上的冷汗,心虛地說道:“嗯。大哥,我可以解釋的。”

“解釋,你怎麼解釋?以前就經常有你的愛慕者上門,不過那隻是別人一廂情願,處理起來倒也輕鬆,但這次,你居然胡鬧成這樣,連新郎倌都敢當了,我簡直沒有辦法,更沒有能力再處理你闖下的禍事了!”蘇培宇的語氣抖然一變,嚇得培月汗毛直立。“這個……”

正當培月不知所措時,文雨劍突然開口了,“培月格格坐下再說吧。”

看到文雨劍冷漠的表情,她的心不由的揪緊了,她不是有意欺騙他們的,她真的很無辜呢,明明就是他們硬要拉他當女婿的啊。

文雨劍在知道她是女子的身份後,心中的石頭終於落下了,還好,自己真的沒有斷袖之僻。但是,這不代表他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喜歡她,不知道為什麼,他很矛盾,明明放不下她,卻不願正視自己的感情,他強迫自己對待她就像他對待以往的任何人一樣,但是他好像又做不到。

不小心迎上她清澈的目光,看到她很在意他此刻的表情,他忍不住將麵部表情放柔和些。

見到文雨劍好像明白她心事似的,麵對她的神色不似剛才那麼漠然,她不禁有些感動,看來,他是在意她的。

“喂,你不是要解釋嗎?幹嘛老是盯著人家少莊主看?”蘇培宇看出了兩人之間的微妙情愫,故意地大聲說出來。

此言一出,文雨劍的神色有點不自然。

培月則尷尬的坐下,開始娓娓道來:“大哥,你也知道我是因為阿瑪突然搞了個什麼比武招親,才要逃走的啊。然後,來文雲山莊的途中,我偶然的救了少莊主,莊主為了報恩,又突然要將雨詩姑娘下嫁給我,正當我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你就來了。說來你也不信,我真的什麼都沒有做,甚至連辯解都還來不及,這件事就發生了,還有,還有就是以前的那些禍事,也跟這次一樣莫名其妙地惹上我,讓我躲都躲不及,我還覺得很委屈呢,大哥,你來評評理,你說我慘不慘啊?”

說到最後,她居然覺得這所有的事,都與她無關,甚至連以前那些或大或小的禍事,也是它們先無緣無故的來招惹她,她偶爾給予還擊,結果越搞越糟,芝麻綠豆般的小事也可以變成驚天動地的大事。因為有了第一次的偶然,就有了第二次的巧合,然後就是第三次的習慣了,久而久之,她就有了一個“闖禍格格”的大名與她的“傾城之貌”並駕齊驅,如影隨形。

聽完她的敘述,蘇培宇的口氣稍微緩和了一下,繼續問道:“當莊主提出要你娶人家姑娘時,你為什麼不和他們說清楚。”

“我害怕。”培月誠實的說道。

蘇培宇不禁啞然失笑道:“嘿嘿,你害怕?你居然還會害怕?”

培月不滿的看看蘇培宇,天,他那是什麼表情,真侮辱人,再怎麼說她也是女孩子,總會有害怕的事情嘛。

但此刻的她可沒有膽量反駁,她隻得乖乖答道:“我怕他們知道我的身份後,把我送回平王府,到時想再逃出來就不容易了。”

“就因為這點,你就可以自私的把人家姑娘的終生幸福當成兒戲?你能安心嗎?”蘇培宇難得露出嚴肅表情。

她這個妹妹,已經頑皮的不能再頑皮了,連他現在都不知道該如何向人家交待了。

“不能安心。”她的頭已經低的不能再低了,“正是因為不安心,所以我才試探了雨詩姑娘的心意,不過好在她無心於我,隻是想報恩,所以我想在走投無路的情況下,我會選擇逃走,等我逃走以後,她應該不會太傷心。”

“好,就算你試探過人家姑娘的心意,那你逃走以後,人家姑娘怎麼辦?被別人當成笑柄?一輩子抬不起頭?”蘇培宇越說越生氣,越說越激動,若不是礙於有外人在場,他早就開始替阿瑪執行家法了。

“啊,有這麼嚴重嗎?”培月猛然抬頭,她終於發現事情好像真的很嚴重,“那怎麼辦?雖然我是有點喜歡她,但你們都知道我沒有辦法娶她嘛?”

“你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啊。”蘇培宇歎口氣道,“我也不知道怎麼辦,不過我已飛鴿傳書給阿瑪,讓他來解決。”

“不至於吧。”聽說已驚動了阿瑪,她連忙說道:“我們可以另想它法,要不,我們馬上取消婚禮。”

“來不及了,請貼已經全部發完,部份位置較遠的朋友已經開始動身了。”文雨劍淡淡地打斷道,阻止她的異想天開。

“啊,真的要請阿瑪出山嗎?”這下完了,培月在心中哀嚎,被阿瑪知道了,鐵定不止禁足那麼簡單,她闖了這麼大的禍,阿瑪肯定會殺了她的。

蘇培宇點點頭道:“是。”

雖然每次培月闖禍後,都是由他來善後,誰叫她這次闖的禍事太大,實在超出他的能力以外,他不得不請阿瑪出山,他也清楚,如果阿瑪知道了這件事,培月鐵定有好一陣子不好過,可能還會連累他跟著挨罵。

文海在一旁,一句話也插不上,不過他知道蘇平王要幹涉此事,那就隻有等蘇平王來了再作商議,隻不過婚期將近,時間不待,希望蘇平王能快些趕來。

看出了莊主的顧慮,蘇培宇抱拳施禮道:“文莊主,請放心,我阿瑪快馬趕來隻需兩天,而且我昨天在得知培月可能就在府上的消息,已經傳回去了,相信後天午後,阿瑪就會趕來了。到時自會給你們一個交待,而在下和舍妹會在府上叨擾幾天,請勿見怪。”

“宇貝勒客氣了,兩位是我平日八抬大轎都請不來的貴人,能在寒舍住上幾日,是我們文雲山莊的福氣。”一向不與皇家交涉的文海,沒想到今日竟與這頗有勢力的蘇平王府結緣,這一點倒令他始料未及。

“那就麻煩您了。”蘇培宇露出笑顏。

看著大哥的笑臉,培月這才想到有一個很嚴重很嚴重的問題沒有跟他說清楚,不禁有些緊張和害怕,她神色不定的望向笑意盎然的大哥,猶豫著該不該說出來。

“怎麼了?”蘇培宇有點好笑的看著培月難得的緊張神色。

培月吞了吞口水,遲疑地說道:“嗯,有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你。”

“你先說說看。” 蘇培宇的依然把那招牌笑容掛在臉上。

培月縮著頭,可憐兮兮地說:“說了你可不準打我。”

“快說吧。”蘇培宇盡量和顏悅色地答道,而且他還很有禮貌的噙著笑環視在座的所有人一眼。

“就是,就是那個,那個喜貼上新郎倌的名字應該、應該寫的是‘蘇培宇’。”

蘇培宇的笑容瞬間僵在臉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