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難道好人真的做不得嗎?

禍真的闖大了,如果阿瑪知道她將要給他帶一個媳婦回去,不知道會是什麼表情,希望不會被氣得吐血。

她揉揉暈暈的腦袋,一想到即將提著長劍追殺自己的阿瑪,她強迫自己清醒過來。

“你醒啦?有沒有感覺不舒服。”憐欣遞過一張羅帕,讓培月洗個臉,清醒一下。

“對不起,憐欣,又讓你擔心了。”培月伸手接過來,隨意一抹,然後遞還給她,這才從床上坐起來,苦著一張臉道:“我是不是真的很會闖禍?”

“不是的。”聽此言,憐欣此刻真的很想笑,但她知道現在笑不是時候,得想辦法解決眼前的困難才行,“現在該怎麼辦?”

“不知道。我隻知道如果我阿瑪知道了,一定會殺了我。”培月搖頭苦笑。

憐欣懷疑問道:“你阿瑪很凶嗎?”

“不凶,但是在我闖禍的時候除外,因為他常常被我的胡鬧氣得半死,這次闖這麼大的禍,他一定不會輕饒我。”培月的腦海中已經浮現出阿瑪揮著長劍追殺她的情形了。那情景隻能用四個字形容,那就是――“慘不忍睹!”

“這件事不能完全怪你,我們大家都沒有料到會有這樣的結果。”難得到這時候了,憐欣還能安慰她。

“其實想來真的有些可笑,我離家出走就是為了躲避阿瑪的比武招親,原以為隻要換個地方就沒事了,想不到到了這文雲山莊,還要遭遇逼婚,這次可好,搞不好還會鬧出‘鳳配鳳’的鬧劇,我真命苦啊。”培月忍不住掏出身上的手巾,打算先好好哭一場,舒緩一下自己鬱悶的心情。

“培月,你先不要著急,我們再想想辦法。”

“事到如今,還有什麼辦法可想。”培月萬分沮喪。

“要不,我們去向莊主言明身份。”憐欣提議道。

“不行,如果莊主知道我是女的,鐵定會查我的家世,到時查到我是平王府的培月格格,肯定要把我送回平王府,到時候我還不是一樣的要成親。”培月連忙否決了這個提議。

“那我們逃走吧。”憐欣又提議道。

“逃,我們往哪裏逃?走出文雲山莊,你勢必被傲雲堡追殺,我也會被阿瑪派的人馬找到,到時候還不是一樣。”培月理智的分析道。

“那你覺得我們該怎麼辦?”憐欣實在想不出什麼辦法了。

培月腦袋瓜一轉,道:“我看文雨詩是一個很有主見之人,要不我們想辦法,讓她毀婚。這樣我們就可以繼續待在這裏,又不被別人發現。”

“好是好,可是我聽文雨飛說文雲山莊十日後大婚的喜貼已經發出了,可能嗎?”憐欣懷疑地問道。

培月聞言,先是愣了愣,隨即僵硬地說道:“啊,事情已經鬧得這麼大了啊?我不是還沒同意嗎?他們怎麼就行動了。”

憐欣緩緩地說道:“你是暈了過去的,但剛把你扶起來,你卻半睜著眼,大家都以為你醒了,文莊主便又問你的意思,結果你像是怕人家反悔似的,居然迫不及待地連聲回答三個‘好’字後,又暈過去了,所以樂得人家文雲山莊的人,今早已經在開始發喜貼了。”

培月不敢置信地瞪大雙眼。努力回想昨晚的事,這才想起來,自己當時想說的話。她頭痛的捂住額頭,突然發瘋似地站起來,大聲地說道:“我的天啦!我,我昨晚努力掙紮著醒過來是想說,‘好,好,好,好個屁啊!’為什麼,為什麼我不能堅持著把那最後的幾個字說完啊,老天爺,你整人也不用這樣整吧,我真的有那麼讓你看不順眼嗎?”發泄了一下心中的強烈不滿,她又頹然地坐回了床邊,整個人呈呆滯狀態。

“培月,你還好吧?”憐欣撫住還在狂跳不已的心口,被她的一驚一乍嚇了一大跳,突然又見她毫無生氣,知道這次培月是真的鬱悶慘了。

聽到憐欣的聲音,培月緩緩抬頭,對上憐欣關心的眼,突然想到,“當時不是還有你在旁邊嗎?”

“我當時有很大聲的告訴他們你說的是醉話,如果要談論婚事,最好等第二天你清醒的時候再說,哪知根本沒人理我,他們全跑去恭喜文雨詩了。而我居然被文雨飛架走了,你說氣人不氣人。”

“啊?!不會那麼糟吧。”培月真的不敢想像自己的處境有多麼的艱難。

憐欣又說道:“所以我才建議我們言明身份或逃跑。”

“真是沒天理啊!怎麼什麼亂七八糟的事都發生在我的身上啊。”培月又忍不住高聲叫屈。

“你醒了。”毫無預警的插入一道聲音。

不知什麼時候,文雨飛已站在了她的麵前。

“嗯?!”這兄弟倆都是鬼嗎?怎麼每次來都是無聲無息的啊!培月有些意外的看著緩緩落坐的文雨飛,懶懶地看他一眼,淡漠道:“二公子,有何事?”

憐欣起身坐在床上,陪在培月旁邊。

“我想問蘇培宇公子喜歡舍下的小妹嗎?”文雨飛挑眉問道。雖然他不喜歡他的怪異,但並不排斥他當他的妹夫。

培月想這也許是一個機會,先說服文雨飛,然後再來解決婚姻的問題,這才打起精神開始小心的措詞:“不知二公子問我對令妹的評價,是想探聽我是否對令妹有意或是無意的那種,還是像朋友般見第一麵的印象感受如何的那種?”文雨飛詫異他將關係撇得那麼清楚。

“兩種都想聽聽。”

“真人麵前不說假話,我對令妹的印象很好,如果有可能,我希望可以和她成為朋友,但是若要問我是否對她有愛慕之情,那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沒有,現在不會有,以後也不會有。”培月一口氣回答完畢。

“很好。”文雨飛欣賞他的坦白,但他必須得提醒一個事實,“可是十日後,你將成為我的妹夫。”

“啊?!”聞此言,培月臉色變得慘白。

“怎麼,看來蘇公子不是很願意?”文雨飛試探性地問道。

“當然不是。隻是我還不想娶妻,所以,我有個請求,請二公子念在我對你大哥有救命之恩的份上,不要將令妹嫁給我,我無福消受。”培月索性采用哀兵政策。

文雨飛一臉的笑意:“我猜到蘇公子可能不願意,但是無奈家父今早已廣派人手將請貼發出去了,現在想收回已經來不及了。”

“該死的,這到底是誰出的鬼主意,不會正好就是閣下吧?”培月看不慣他的一副逼婚的模樣,實在忍不住突口而出。

“是。”文雨飛不否認,同時有些訝異他的聰明。

培月開始狠狠地瞪著他,“我跟你有仇嗎?你要這樣陷害我,如果被我阿――爹知道了,肯定會剝了我的皮!”

若不是憐欣拉了拉她的衣角,她剛才肯定會將“阿瑪”二字突口而出,到時想讓別人不知道她的身份都難。

“在下前來,正是為了請蘇公子告知令尊的住處,請他們到府上議婚。”文雨飛聽到他開始談到他的父親了,連忙說明來意。

“什麼?”這次是培月和憐欣同時驚叫起來。

這高八度的聲音讓文雨飛覺得自己好像聽到了女孩子的聲調。

“有什麼問題嗎?”他很好心地問道。

“有問題,當然有問題,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麼那麼急於將令妹下嫁與我,但是我不想娶她,不想娶她,所以你不必勞心的打聽我的爹娘是何許人也,你聽清楚了嗎?”培月索性從床上跳下來,激動地大聲吼道。

“嗯,既然蘇公子對舍妹有好感,為什麼不想娶她呢?可否告知在下原因?”文雨飛冷靜的問道,但他感覺到事情的發展好像已經超出了他的掌控能力以外。

“原因?好,這樣子,你先來回答我一個問題:如果我硬要塞一個大姑娘給你,你會不會娶她?”

“嗯,這個……”文雨飛一時語塞。

“聽到你的支吾其詞,我就知道你不會。”培月鬆了一口氣,她認為她已經說服了文雨飛。

文雨飛沉思片刻後,嘻皮笑臉地答道:“如果她是個絕色女子,可以考慮。”

聞此言,培月的肺都快氣炸了,“天啊,我都快被你氣死了。好,你喜歡絕色女子,是吧?這點我拿你沒有辦法。如果你喜歡的絕色女子正好是你仇人的女兒,你還會娶嗎?”

聞此言,傲憐欣的心跳加速,她謹慎的看了一眼培月,她是在幫她問嗎?她屏住呼吸等待著他的回答。

“如果我喜歡她,有何不可?”文雨飛不假思索,突口而出。

聽到這樣的回答,憐欣總算鬆了一口氣。

“性格呢?難道你不考慮一下你要娶的人性格如何?”培月不死心的繼續問道。

“無所謂,隻要是絕色美女就行。”文雨飛看到蘇培宇氣紅的臉蛋,突然覺得逗她蠻好玩的。

看到文雨劍一臉陰笑,培月猛然醒悟過來,高聲喝道:“啊?!你耍我是不是?好,好,好,就算我輸了,但是我絕不會娶你的妹妹,我現在隻求你別再逼婚了行不行?”培月遇到這種賴皮隻有投降的份。

“如果真如二公子所說,不管性格如何?隻要是絕色女子,你都一定會喜歡了,甚至會將她娶回家羅。”在一旁的憐欣終於忍不住說話了。

看到憐欣快要噴火的眸子,他竟有些心虛。

“嗯,應該吧。”他胡亂答道。但他不太明白,他什麼時候把一向好脾氣的連興給得罪了。

“那我相信二公子的紅顏知己一定不少,而且應該有幾個可以進文家門了吧!”憐欣很不是滋味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