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兒園二樓,大(一)班,小朋友們在穆老師的引領下,大聲歡唱《小鹿》歌:

小鹿小鹿樂嗬嗬,

天天都把好事做。

幫小兔,找蘿卜,

小兔獎給花一朵。

幫山羊,拔青草,

山羊獎給花一朵。

小鹿做的好事多,

身上藏滿花朵朵。

許子安背挺得直直的,低著腦袋,端坐在最後一排的座位上,充斥著警覺與一絲害怕的眼睛,滴溜溜地四處偷瞄著周遭的一切。

在班上,每個小朋友的座位都是單獨的,但唯有阮安南和許子安,是其中特殊的存在。

他跟阮安南如同連體嬰兒般,兩人共用一張桌子,緊緊挨坐在一起,躲在桌子底下的兩隻小手緊緊拉著。

隻不過,相較於此時有些局促不安的許子安,阮安南則是皺著眉頭,思考剛才媽媽在問完她後,扭頭跟許奶奶說的那些話:

“我同意南南和子安現在訂下娃娃親。不過,至於他們倆以後結婚的事,我們大人還是少插手比較好,讓孩子們自己做決定吧!”

至於讓阮安南聽不明白的,便是其中的兩個詞語,“娃娃親”和“結婚”。

阮安南抿擰著粉嫩的唇瓣,扭過頭,甩了甩牽著許子安的右手。

感受到左手傳來的劇烈搖晃,許子安偏頭看向此時苦著一張臉的阮安南。

“娃娃親和結婚是什麼意思呀?哥哥,你知道嗎?”

阮安南目光炯炯地盯著許子安,她期望哥哥能出一個解釋。

無奈,教室裏小朋友們唱歌的聲音太震耳欲聾,許子安隻能聽清隱隱的幾個字。

為了能知道阮安南究竟說了什麼,他猛地將臉往阮安南的嘴巴靠,屏住呼吸,聚精會神地等著阮安南再次重複。

可是,阮安南在許子安突然靠近的一刹那,腦子裏突然靈光一現,猶如被神仙醍醐灌頂般,她一下子想明白了“娃娃親”的含義。

娃娃親,就是小朋友和小朋友的親親嘛!

阮安南看著眼前近在咫尺的許子安的臉,營養不良所帶來的蒼白,眼瞼下一輪淡淡的黑眼圈,好看的薄唇上卻因幹燥缺水,而產生了一層半脫離的死皮。

雖然此刻許子安的麵容有些憔悴,但卻絲毫不影響他的顏值。

許子安擁有一張堪稱模範版的“正太臉”,細嫩甚至在陽光下呈現出泛金色絨毛的巴掌臉上,鑲嵌著一雙大小適中,且帶有類似混血瞳色的眼睛,卷翹的睫毛撲棱棱地眨停在阮安南的視線中。

想到媽媽之前同意他和哥哥可以娃娃親,阮安南想也沒想,嘟著水嫩嫩的櫻唇,小腦袋往下一送,發出脆生生的吧唧聲。

然而,阮安南在她親上哥哥的臉頰後,由於剛才的觸感太軟了,哥哥的臉好像柔軟的棉花糖加上q彈的果凍,不由得沒控製住自己,當哥哥呆滯愣住的時候,她的小嘴以垂直落體的姿勢,再一次親上了許子安的臉。

隻不過,這一次不單僅是唇貼臉那麼單純。

向來貪吃,對甜甜軟軟的食物招架不住的阮安南,這回竟然伸出小巧粉嫩的舌尖,輕輕地舔了一口!

當即,許子安小臉爆紅,他如驚蛇般身子往後退。

不想,由於之前兩人相隔距離太近,他這樣過激的後撤,使得板凳的左邊懸在空中,隨之他一個重心不穩,“duang”的一聲,摔得人仰凳翻。

這個聲響打斷了小朋友們歡快興奮的唱歌熱情,包括穆老師在內的全體人員,皆不明所以的轉過身看向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