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摸出瑞士刀,而她的另一隻手已經開始一粒粒鬆解身上製服的扣子。
見她脫下外套,又動手解襯衫紐扣,高杉良介連忙抓住她,寒聲道:“你幹嘛?”
“免費脫衣Show,你有意見嗎?”看了看正抓著自己不放得的手,祖兒以同樣低溫度的聲音道:“放開!”
高杉良介歎氣,“你確定你不會後悔?”
“你什麼時候見我做過會後悔的事?”祖兒的眼中閃動著勢在必行的決心。
什麼時候見過?就是現在!
高杉良介敢肯定,今天以後她鐵定會後悔得哇哇大叫。盡管如此,他仍是鬆開了手,因為他知道,她此刻若不這麼做,她從此將會被鬆下美雪纏上,那樣她則會更加後悔,後悔得想從這裏跳下去。
雪白的襯衫已經完全敞開,露出祖兒細致無疵的肌膚,和她用來纏裹胸部的白布帶。
鬆下美雪忘記了哭泣,完全驚於自己所看到的——
他……不,是她,她竟是……
而不知情的眾人則也紛紛驚歎出聲。
見鬆下美雪沒有反應,祖兒挑眉,“怎麼?還不夠清楚嗎?是不是需要看得更清楚一點?”語罷,她抬起執刀的手,半點不猶豫地揮刀劃開了胸前的布帶。
隻聽得一聲棉布撕裂的聲音,在場之人無不瞪大了眼睛,特別是澤川的幾個男老師(喂,喂,為人師表的,非禮勿視懂不懂)。
隻可惜高杉良介早一步在布帶滑落之前,迅速用外套緊緊地裹住了她的身體,讓一群拭目以待的男士失望透底。
“胡鬧!“祖兒隻聽得頭頂上高杉良介冷冽的訓斥聲。
見高杉良介如此緊張的樣子,譚坤忍不住打趣,“哎,良介,你動作也太快了吧!都不懂得照顧一下觀眾的心情?”
高杉良介的兩隻手臂死死地圈著祖兒的身子,生怕她走一點光。一雙冰封的眸子帶著凜冽的寒風掃過嬉皮笑臉的譚坤。
摸了摸鼻子,譚坤識趣地不在開口亂說話。開玩笑,他可不想事後還要被扔進微波爐裏解凍。
祖兒沒心思管她此時跟高杉良介的姿勢有多曖昧,惱火地一心隻想解決那個坐在欄杆上消化事實的麻煩。“這下你都清楚了?還是這樣你也不介意,索性改變自己的性取向,轉而去喜歡女生?”
“你……你還是騙了我……”
“是,我是騙了你!我甚至騙了身邊幾乎所有的人兩年多的時間。現在我該說的都說盡了,該證明給你看的你也都看見了,我再沒有什麼好講的了。今後你愛怎樣便怎樣,看你是打算現在就從這裏跳下去,還是把臉擦一擦,乖乖回教室上課都隨你便。我不管了,也懶得再管。”語罷,祖兒轉身朝樓梯間走去。
“我……我不介意為你成為同性戀。”鬆下美雪執迷不悟的聲音突然從背後響起。
祖兒大大地翻了個白眼,“可是我介意!”
“你身邊的那個真是你的情人嗎?”鬆下美雪又問。
抬眼看了看扔緊摟著自己的高杉良介,“是!”現在這種情況,她能說不是嗎?
深吸了一口氣,鬆下美雪小心地從欄杆上下來,讓精神備受折磨的澤川師生大大地鬆了一口氣,卻立刻又讓他們倒抽了一口氣。
隻見她抬起纖細白淨的小手,指著高杉良介,“我跟你宣戰!遲早有一天我會把她從你身邊奪回來!”
聽了這話,譚坤大大地搖頭,“嘖嘖,這小丫頭還真頑固!”
而許泐岩則也啼笑皆非地聽著,看著,她該為祖兒無敵的魅力喝彩,還是該替她悲哀呢?
高杉良介回過頭淡淡地看了身後一眼,隻一眼卻讓鬆下美雪脊背生出莫名的涼意。
“隨時候教!”冰冷地吐出簡短的話,高杉良介攬著衣衫不整的祖兒走入了樓梯間。
譚坤用手肘碰了碰許泐岩,表情古怪地,“哎,他說‘隨時候教’?!”
許泐岩淡淡地笑著,“似乎這是他第一次正麵承認自己對祖兒的心思呢!”隻是不知道當事人聽明白了沒有。
自從脫衣事件以後,良介足足有一個月對她不理不睬。好吧,好吧,那家夥確實向來都是一副對人愛理不理的跩樣兒,可從沒有哪一次像現在沉默得這麼徹底的。
也不知道這個別扭的家夥在氣些什麼,他以為她願意脫衣服秀給人家看啊?要不是當時真的氣壞了,她哪裏會不知羞地當眾“寬衣解帶”?她外公都沒有氣成他那樣,他又不是她的誰,幹麼甩臉色給她看?
就算是他關心她,她領情,但對他這種態度她卻不能接受。於是她衝著一臉寒冰的他大吼:“我知道你護妹心切,但你不能把過錯都推在我頭上!OK,算我錯也行!但是我的初吻就這麼莫名其妙地丟了,已經得到懲罰了不是嗎?你不要得了便宜還賣乖!”
她吼完,麵對的則是比剛才更加冰冷的麵孔,跟複雜難懂的眼神。隨即,高杉良介拂袖而去。
難道意外被吻的他一樣覺得吃了虧?看來他是真的當她是親妹妹,被妹妹吻的確是夠……
她大人有大量,就暫且原諒他的態度吧!
隻是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才肯理她,一個人練功好無聊哦!
不過這樣也好,良介不陪她練,她就可以名正言順地找譚坤陪她。嗬嗬,她要開始偷笑了。
她才這麼決定著,就聽說泐岩要離開日本。那麼譚坤呢?想也知道,他幾乎不離許泐岩身邊半步,怎麼會讓她獨自一人到中國去呢?
麵臨離別,祖兒毅然決然地做出了一個決定——她也要去中國!
她對外公的解釋有以下幾點:
其一,她女扮男裝的身份被拆穿,所以在廣仁呆不下去了。
外公說,廣仁呆不下去,可以轉學去其他別的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