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定與真實情況出入不大。
林哲深呼吸，讓自己放鬆下來。他現在的怒火已經燃起。
小治的表情久久沒有變化，一直保持原先的沮喪。過了一會，竟滴下幾顆淚珠。
“對不起。”小治彎下腰道歉，“你說的……都是我當時的內心想法……對不起，我太懦弱太自私了……”
林哲整了整衣襟。剛才他說得泡沫四濺，姿態實在不雅。
“說出你目前全部知道的，讓我參考參考。”林哲坐在小治淡藍色的床單上。
“我是一個渣男。”小治坐在他書桌前的一張木椅上，看著窗外，又把視線移回到林哲身上，“其實，明樂是因為我而患有抑鬱症的。”
“什麼意思？”林哲雖然知道小治講的可能會出乎自己意料，但聽到這話，還是詫異萬分。
“我是一個喜新厭舊的人。與明樂在一起後的第三年，也就是大三期末那年，我不小心愛上了她之外的人——一個大一的學妹。”
林哲眉頭混成一團。
“那時候，我非常茫然。很害怕。沒有方向。你也知道的，我的容貌很美麗，在大學裏——乃至全鎮——的男生顏值排名，我位列第一是毫無懸念的。”
小治這句話雖狂妄，但卻是事實。不止在男生當中，在女生裏，比美貌，他也毫不遜色，更碾壓一籌。自然，他的追求者眾多。
“那個小學妹很天真。我憑我的容貌，輕而易舉地把她納入囊中。我們常常私下約會，避著明樂。我現在很疑惑，我那時候竟沒有為後果考慮過分毫。
“人們常常說，紙是包不住火的。到了快跨進大四的時候，明樂發現了我們兩個的私情。明樂真的太善良太善良了。她諒解了我，隻是讓我和小學妹分手，既往不咎，從頭來過。當時不隻是因為她這句話我才選擇分手，主要原因，是她得抑鬱症了。那時候得的。
“其實說實話，我那時候也和小學妹在一起膩了。你也知道，喜新厭舊是人的本性。順水推舟，我和小學妹分手了。她當時哭的梨花帶雨的樣子我還曆曆在目呢。這或許更算是我答應分手的主要原因吧……”
“繼續說。”林哲很憤怒，可他卻不能動手。小治說的道理有一點是對的：人的本性是喜新厭舊。
林哲還記得，小時候那買了又買的玩具——現在大概躺在某回收廠，又或是被重製成新的玩具，銷售去了吧——這或許是喜新厭舊吧。
“可是你知道嗎？明樂的病，抑鬱症，並沒有得到緩解。”小治的聲音抑製不住，大聲起來，“我也從那時候開始，去了解抑鬱症這種不可思議的病。後來我才知道，我的‘出軌’，隻是她患病的導火線而已。
“她在之前就受到了很多的，譬如環境因素的傷害……你知道嗎，她很可憐……”小治頭低向地板，宛如懺悔。
林哲看此狀，隻好收回怒火，恢複冷靜。
“之後的，你們也都大致知道了吧？意外發生——明樂被逼自殺；凶手逍遙法外。而我竟因為懦弱，沒有好好的協助調查。雖然我知道的可能派不上多少用場。”
林哲站起身來。他盯著窗外的夜色，靜謐怡人。但現在的氣氛配上這個，怕是有失雅致，甚至大煞風景。
大致過了好幾分鍾吧，林哲打破了寂靜。
“為時不晚。要不要跟我合作？找！出！凶！手！”林哲最後一句，是一個字一個字咬出來的。
小治聽後，愣了好久；又好久之後，他才反應過來，腰幾乎如倒掉的朽樓一般：“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