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見到夏夫人,實在秦王政的壽宴之上,那般一個與世無爭的女子好似不習慣這樣的笙歌樂舞,處處都彰顯著不自在,可那日貴客眾多,夏夫人才陪同秦王政一同出席,若是在以往,秦王政定是舍不得的。可那日也是一樣,雖說夏夫人出席,可是秦王政心疼夏夫人的不自在,便強行將夏夫人帶回了朝露殿。
那一瞬間,晨夕竟然會有羨慕的深情出現。曾幾何時,她也有那樣一個對她關懷備至的人。
然後熟悉到夏夫人,是夏夫人親自到流觴殿請晨夕去朝露殿賞荷。在夏夫人身邊晨夕很是舒服,好似所有的喧囂都消失了一般,所以情不自禁的就同意了。晨夕在生長的所有日子之中,從來沒有一個姐姐一般的人物存在,而夏夫人對她的疼愛剛剛好就充當了一個姐姐的角色,讓晨夕在這個秦王宮之中也感受到了親情的存在,所以日後,朝露殿便成了晨夕常去的地方。
晨夕從來沒有想到夏夫人竟然會當一個說客,因為晨夕深知夏夫人愛著秦王政,深知那種感情比她對冷弦還要濃烈,即使如此,夏夫人竟然讓晨夕去服侍秦王政,令晨夕大吃一驚。
“王上隻是為了不讓百姓陷入水火之中罷了,你我,都應該支持他才對。”
說起來,夏夫人還是趙國公主,按照晨夕在趙國的身份,輩分是比夏夫人還要大的。
“可是,你不擔心趙國嗎?秦王政目的是一統天下,趙國必定滅亡。”晨夕字字逼人,想要知道夏夫人是否會不舍。
“我,是不是有一點壞。”夏夫人有些悲憫的一笑,“你知道嗎,我和王上,是一起長大的,他曾經在趙國身為質子,我看著他一步一步成長到今天,我不能幫他打天下,就隻能安安靜靜的陪著他,其實,我很羨慕你,可以出謀劃策幫助他。”
晨夕眉頭一皺,“可是我現在不會了,因為我知道了,我若幫他,就是隻會加快國家的覆滅。”
“即便是你不幫助王上,終有一天,他會得償所願的。”
“你不恨嗎?恨他覆滅了你的國家?”晨夕有些煩躁,那些事實即便是她一直排擠,還是會在她心頭盤旋,終有一天,天下統一。可天下統一,並非天下太平。這隻怕是夏夫人到死也想不到的。
“我的溫暖,隻有他一人給予,身為燕國公主的你,在燕王宮之中,可曾感受過溫暖?”
晨夕自嘲一笑。她第一次回到燕王宮之中,就毀了她的孩子,在燕王宮之中,隻有鮮血與冰冷,何來溫暖。
“趙國如今的君王,不好嗎?”
如此悲哀的語氣,讓夏夫人微微一愣,不知如何作答,所以晨夕又自顧自的說了起來,“燕國的君王,一點也不好,如若不是燕國太子丹的存在,即便是覆滅了,也無可厚非,更可能會大快人心。可是,趙國的君王不好嗎?趙國百姓安居樂業,國家繁榮昌盛,如果覆滅了,你真的一點都不會感到傷心嗎?畢竟是你生長的地方。”
“或許會吧。”夏夫人苦澀的強撐著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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