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情的這些話全都是胡吹亂縐,沒一句是真的,不過他事先言明都是從他人那裏聽來的。而添四疤又是那種給點陽光就燦爛的人,聽了這些心裏高興的不得了,叫道:“還有呢,還有呢。”激動的他說話都不結巴了。
“我還聽說武當掌門曾對門下弟子說,若是你們的本事能有四爺十分之一,那麼立足於江湖便不是問題,若是能有四爺一半的本事,那麼普天之下除了四爺之外,沒人是你們的對手。”陳情又是胡吹一番,不過話鋒一轉,神色略顯悲傷的說道:“唉,你看我這孱弱的身子,不用學得四爺的十分之一,便算是學得一招半式,在這沔陽城中怕也是頂尖的人物了。不過我現下已是重病纏身,活不了多久了,若是在我臨死之前能一睹四爺之風采,那也不妄在這世上走一遭。”
添四疤沾沾自喜,沒想到仰慕自己的人還真不少,看這人如此虔誠,自己便亮明身份好教他死也瞑目,當即一拍胸脯道:“小…小子,老老…老子便是是…是…你口中…中的…四…四…四爺!”
陳情頹然之色忽的變為驚詫與好奇,他很仔細的前後打量了一下,煞有其事的說道:“嗯,看這樣子倒是與四爺風流倜儻的神韻有些相似,不過我聽說四爺的武功高強,沒見的你哪裏厲害!”
“方…方才…殺人…你…你沒看到!”添四疤說道。
“那也算殺人,拿根筷子戳死人不算什麼大本事,大本事的人都是用刀劈斧砍的。”陳情貌似很懂的說道。
添四疤對這毫無見識的少年付之一笑,不過見他穿著打扮不過是個鄉下土老冒,哪裏會見識到高手過招。
忽的心中一凜,這小子也忒不怕死,見到自己殺人,別人都跑了卻唯獨他二人沒跑,其中必有蹊蹺,臉色一陰,說道:“好…好…小子,見…見到…我…我殺人….你你都…都不…不害…害怕。”
“這有什麼好怕的,現在外麵兵荒馬亂的,出城走不了幾步便會見到死人,再說我也快死了,也便不怕死了。”陳情說到最後變得沮喪起來。
添四疤心想這小子說的也對,又問道:“老子…子…哪裏不…不像…你說的四…四…爺啦!”
“我聽聞四爺武功可厲害了呢,一身銅頭鐵臂,刀槍不入,任什麼兵刃也傷不得他!”陳情說道。
添四疤正欲說他胡說八道,但一想自己若是對他說沒有這樣的本事,那這少年定是認為自己是冒充的,索性不如承認,便道:“對…對…對,老…老子…銅銅頭…鐵…鐵臂…刀槍不…不…入。”
“是嗎,我不信。”陳情做出一副質疑的表情。
“廢…廢話,老…老子是…六盤山…添添…四疤…,如…如假包…包包換!”添四疤拍著胸脯說道。
“空口無憑,你得亮出你那銅頭鐵臂的本事,我才信你便是四爺!”陳情說道。
“怎…怎…的亮…本事!”添四疤問道。
陳情在地上撿起一根被黃衣男子撞斷的桌子腿,說道:“四爺的銅頭鐵臂,刀劍都不怕,若是我用這根桌子腿打在你身上,你若是不疼,那便說明你就是武功高強的四爺!”
添四疤咽了口唾沫,心想這小子占自己便宜,故意要打自己一頓,又聽他說道:“看你的樣子是怕了吧,我這病怏怏的身子便算是拿著桌子腿打在普通人身上怕也是不痛不癢,瞧你這膽怯的樣子,還是不要侮辱四爺他老人家的名諱了!”
陳情鄙夷的神色可是激到了添四疤。
添四疤叫道:“胡…胡說…八道…道,老…老子會怕…怕桌子腿…腿,你…你來…隨便…便打…老子動…一下…下…眼皮…都不算…算好…好漢!”
“好!若是你真的挨得了這一下,那麼你便是真的四爺!”陳情說道。
添四疤身子一定,桌子腿“咣”的一聲砸在了腦袋上。這一下子痛的他糞門的屎差點沒擠出來,卻聽陳情說道:“哎呀,都沒斷,不行不行,用的力氣太小了。”
添四疤叫苦不迭,但是為了為自己正名,那真是豁出去了。“咣咣咣”腦袋上又結結實實的挨了三下。
“哈哈哈!”一聲嘲諷的大笑鑽進添四疤的耳朵,憋紅的疤瘌臉掛著暴怒看著陳情,“賊…賊小…小子,你…你竟…敢耍…耍……”
“哈哈哈,你排行老四,吃四記桌子腿也是不…..”
添四疤哪裏還給他機會嘲諷自己,黑氣森然的利爪勢要抓爛辱褻自己的賊小子。
青靛的劍芒霍然大盛,卻因一聲“慢著!”而停在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