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2章 天使就在你身邊(8)(2 / 3)

一個老人的問題

文/穆阿裏

一個衣衫襤褸的老漢在酒店快關門時邁進門來。酒保驚訝地看著這個陌生顧客。他看起來是位飽經風霜的老人,滿麵皺紋,步履蹣跚,走起路來甚至跌跌撞撞,一副老花鏡架在鼻梁上,右手拄著一根拐棍,它看上去已伴隨他二十多年了。

老人一屁股在門口的凳子上坐下,打了個手勢,請酒保過來,用顫抖的聲音問:“有沒有人問起過我?” 酒保鬧懵了,趕緊說:“沒有啊!”

老人把右手抬起來,他用手指揩了一下臉上的汗水,傷感地說:“那麼,請倒一杯酒給我,先生!”

老人邊喝酒邊歎氣,兩隻眼睛憂愁地看著門口,慢慢飲完酒。然後,他用拐棍支著地,哈著腰,低著頭,似乎尋找什麼一樣地步出酒店。酒保目送著他,感覺他既可憐又古怪。

已經過去十多天了,顧客不斷光臨酒店,酒保幾乎把那可憐的老人忘記了。可是,老人的麵孔在一天夜裏,在酒店最後一個顧客走出門時,又出現在了門口。他一聲不吭地挪進屋內,又在門口的凳子上坐下,悲傷地問:“有沒有人問起過我?”

酒保不安地告訴他:“沒有!”

老人把右手抬起,用手指揩了揩臉上的汗水,仿佛受了傷一樣地喃喃地說:“那麼,請倒兩杯酒給我,先生!”

老人抿著酒,一口一口地抿,他的兩隻眼睛呆呆地凝視著門口。酒杯空了,老人用拐棍支著地,緩緩站起身,慢慢地挪動著步子,磨蹭著出了酒店大門。

已經過去了幾個月,老人始終沒有再“光臨”酒店。一天夜裏……

“有沒有人問起過我?”

已經過去幾年了,酒保的回答他的依舊是那幾個字:“沒有!”

老人淒慘地說:“那麼,清拿一瓶酒給我,先生!”

酒保同情地問老人:“一瓶酒?”

老人點了下頭,抬眼朝他看了看,仿佛明白了他正在故意找話說。

酒拿來了,老人喝啊喝,把一瓶酒都喝光了。至始至終,酒保的眼睛都注視著他的臉。

老人用拐棍吃力地撐起身,挪向酒店大門的方向,可是一個趔趄,拐棍滑出手,他一下在地上跌倒了。

神經質似的,他把兩腿勾住一張桌子,顫顫巍巍地伸出右手,抓住桌子腿,掙紮著想站起來,可是桌子倒了……

酒保連忙向他奔去,淚水從他眼裏湧出,他哭著說:“近來好象有人問起過您,爸爸!”

不要打擾她的靈魂上路

文/普賈貝蒂

古埃及的傳說裏有這麼個說法:神在一個人在由生到死的瞬間,都要先問他兩個問題,而他的回答將關係到他踏不踏得上死後的旅途。第一個問題是:你有沒有把快樂帶來?第二個問題是:你有過快樂嗎?

我的母親以前說過,最自私的行為就是沉浸在痛失親友的悲傷中,因為這全部都是圍繞著一個“我”:哭悼那人的是“我”,懷念那人的是“我”,追憶那人的是“我”,需要那人的還是“我”。 母親在我還是個孩子的時候就告誡我別在她的葬禮上哭泣,她說那樣會讓她的靈魂得到打擾,使她不能安心上路。母親最喜歡一首詩,它是這麼寫的:

別在我的墓碑前彷徨,

更別為我哭泣,

倘若有一絲微風吹拂過你的麵頰,

倘若有一片雪花如鑽石般璀璨,

那就是我,

那就是我……

死亡在母親的眼中是無法避免的,也是命中注定的,所以根本不用害怕。死亡對母親來說,隻是一個逗號,而不是句點。她生前經常講古老的神話傳說給我聽,她講生命的輪回,講一個人的靈魂是怎樣隨著今生的積德而不斷地被淨化、被提升,從一個軀體轉移到另一個軀體,從一種生命形式轉化成另一種生命形式,直至最後的圓滿。不過,這僅僅是她從佛經裏學來的理論。伊斯蘭教就覺得人沒有來生,基督教宣揚的則天堂和地獄。其實我們誰都不知曉生死一瞬間之後會發生什麼,而讓我們心懷恐懼正是這種無知。然而反過來想想看,當我們大部分人有時連生的勇氣都沒有時,那麼為何還要害怕死呢?我在前幾天信步走進一個人聲鼎沸的市場,在裏麵呆了半個小時,除了看著眼前人來人往外什麼也沒幹。能昂首闊步的人很少,大多數人都是躬身前行,麵部表情變化萬千,可總擺脫不了百無聊賴、疲憊不堪、焦躁不安,甚至愁雲滿麵、心灰意懶。光是為了活著而活著,挨過一天天,一年年,最後在床上終其一生,這簡直是對生命的浪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