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決?怎麼是你?”
楚清決把嘴唇咬得青紫。白芷落見他連話都說不出了,忙俯身去看他的傷。這傷是在腰間,不解了衣帶看不仔細。白芷落想也沒想就要去褪他的外衣,楚清決心下一驚,連忙按緊衣物。
“你做什麼?這傷不是小事,會要了命的!快讓我看看。”
白芷落說罷又要去碰,楚清決咬著牙,拚命從喉嚨中擠出聲音道:“男女……授受不親。”
白芷落眉頭一皺,喝他道:“哪裏來得這麼多講究,人命重要還是清白重要?!”
說罷也不再理他,三下五除二便脫了他的衣服,露出一小節腰間的肌膚,在月色下清透玉亮,竟不像是男子的。
白芷落看到有三個不大的小孔,但四周的皮膚已經泛起了不自然的黑色,心頭一緊,這怕是中了蛇毒了。思索了一下,便對楚清決說道:“我現在要把這毒替你吸出來,你忍著點兒。”
正要下口,楚清決卻一把推住白芷落的肩頭,一臉羞紅,頻頻搖頭。
白芷落顧不上說什麼,一掌便輕鬆地拍掉了楚清決的手,將早已沒了多少力氣的男子的胳膊反剪地按在了自己的手下,深呼一口氣,貼著男子的肌膚將毒液一口一口地吸了出來。
溫暖的氣息鋪灑在腰間,酥酥癢癢,讓楚清決一陣頭暈目眩。
良久,楚清決恢複了些體力。白芷落舉著水壺,漱完了最後一口水後,邊走來邊說道:“幸虧本姑娘機智,逃走的時候不忘帶上水,否則這下就不妙了。”
楚清決看著眼前一身男子服的佳人,可愛至極,竟有些挪不開視線。
“對了,你還沒回答我,你在這裏做什麼?莫不是在跟蹤我?”白芷落整了整衣服,盤腿坐了下來。
楚清決一愣,趕忙定了心神,說道:“我是今日被請來為白小姐大婚助興的。歇場之時,在後台看到了一個神似小姐的著男子服的人從麵前匆匆而過,便好奇跟了上去,沒想到那人居然進了馬棚不再出來,楚某便略知一二了。此番跟了小姐過來,不過是怕夜深路黑,出了什麼意外。”
“哦?這般關心我嗎?真是有勞楚公子了。”白芷落心中不解。
既然你當日告了我的密,如今怎麼明知我要逃走,卻又不揭發我了呢?莫不會有什麼別的企圖?
想著,白芷落便立刻問道:“那你為什麼不去告發我?”
“因為楚某想知道……白小姐一而再,再而三地逃走的理由。”
“理由?這還需要什麼理由嗎?”白芷落諷刺道,“嫁與不愛之人,還需要什麼理由?”
楚清決不知為何心中一動,隨即脫口而出道:“難道白小姐早已心有所屬了嗎?”
白芷落聽罷,有些黯然神傷,思索良久,才緩緩開口。
”若說有的話,也是很久之前了。我自小便知道父親為我定了娃娃親,不知道是與哪戶人家的子嗣,隻有兒時見過兩次麵,那時年幼無知,沒什麼記性,早已忘了那人的模樣,隻知道他生得一表人才,對我也曾嗬護有加,隻是時日太短,留下的感覺薄如蟬翼。不過,我還是念著那人,但父親卻不再提及了,也不知他人現在在何方。”
白芷落一臉的黯然神傷,想起兒時對自己疼惜的男子,又想到公孫玉翎那副狂妄的嘴臉,心中更是沉了幾分。
楚清決心頭一跳,要脫口而出的話被生生咽了回去。
“那男子想必甚是幸福,能得白小姐的青睞,也不枉此生了。”
白芷落“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楚公子說笑了,指不定那人早就娶妻生子,遠走他鄉了,記不記得有我這個人還是一回事兒呢!就不要開我的玩笑了。”
抬頭向四周望了望,見周圍不怎麼安寧,白芷落便問了楚清決的傷勢,想要盡快離開此地。
“在下知道這前方有一戶農家,曾是救助過我的地方,我們可以暫且去那裏避一避風頭,如何?”楚清決提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