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頭嗚嗚地抹著眼淚,心中不由得後怕起來。幸而小姐考慮得周到,否則今日,自己定難逃一死了。
公孫玉翎來到苑房,看著那一張張寫著”芷”字的紙,一時間竟痛徹心扉,胸口悶得生疼,心尖如針紮般刺痛。
白芷落啊白芷落,你當真是性烈得極了,幾次三番地往我公孫玉翎的禁地裏踩!
啪!
公孫玉翎揚手打翻了一隻青色的雕花瓷罐。
啪!
又一隻玉質的擺飾掉下。
還不解氣。
緊接著,苑房內傳出一連串的碰撞聲,劈裏啪啦的聲音驚得屋外的下人全都一身冷汗,誰都不敢進去勸阻。
半柱香的功夫,屋子裏早已是一片狼藉,能摔的能砸的,全部都被公孫玉翎過了個遍。下人聽到屋裏的聲音靜了下來,這才小心翼翼地邁了步子進去,入眼,遍地都是價值連城的寶貝的碎片。
“王爺,這……”
公孫玉翎舔了舔食指上的鮮血,眯起眼睛吩咐道:“給我找。天涯海角,給我把她找出來!否則你們都提頭來見!”
“是,是,我們這就去,這就去。”下人不敢久留,忙彎腰領命退了出去。
公孫玉翎癱坐在扶椅上,眼神逐漸沒了焦距,一雙滴血的手撫過案台之上那疊紙,不自知地描畫著那個“芷”字,將它染上猩紅。
此時,白芷落正躲在公孫府的馬棚裏。
所謂最不安全的地方,其實是最安全的,諒他們也想不到,我還會呆在這公孫府中。白芷落輕笑一聲,看到幾個下人吆喝著牽去了幾匹馬,要找白家小姐。
果真如我所想。
白芷落等到最後一人上了馬後,迅速地從馬棚中閃出,也領了一匹跟在這隊人的後麵。自己早已換上了布衣,挽了發髻,也包了頭巾,天色已黑,隻要不湊近細看,誰也發現不了自己是個女子,隻要跟著這夥人出了府,那這天下之大,就任由我馳騁了!
隨即,領頭的人一聲喝令,所有馬匹都嘶叫著飛奔而出。
很順利地隨著馬隊躲過了門口的侍衛,一路馬不停蹄,直走到白芷落已然認不出自己身在何處之時,這才偷偷地轉了方向,離開了隊伍。
此時,月黑風高,四周荒寂得嚇人。
白芷落縮了縮腦袋,有些懊惱,若不是怕被公孫玉翎找到,她就在早些時候投靠了村戶,不至於在這荒郊野嶺的地方無處可去。
想著,便牽了馬,一路向前走去。
忽然,腳邊的草叢中似有什麼響動。白芷落一驚,忙屏吸凝神,仔細地去聽。
嘶嘶嘶。
幾聲不大的攢動聲被耳朵清晰地捕捉到。那是什麼東西?白芷落心生疑惑,正要蹲下身去撥弄草叢,隻聽身後一個低沉的男子聲音突然急促地說道:“莫動!”
可惜這聲音晚了一步。
隻見從那處草叢中倐地竄出了一道細長的黑影,沒等女子反應,一條青綠的花斑蛇便瞬間纏上了白芷落的手臂,一條信子幽幽地探著白芷落的氣息。
白芷落腳一軟,險些跌坐在地。那花斑蛇瞅準了時機,在白芷落身形不穩之時,緩緩地縮了脖子,欲要給獵物最後一擊。
突然,眼前白光一閃,一個巨大的力道鉗住了蛇的七寸,將白芷落旋身護住。那蛇似有不甘,掙了幾下,竟鬆了蛇頭,一個打轉,朝著那人的腰間一口咬去。那男子忍著劇痛,雙手一個反扭,生生地將那蛇頭擰掉了。
白芷落驚得心髒狂跳,見那男子似是受了傷,便一個箭步衝了上去。
這一看,便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