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這不是伶兒姑娘嗎?最近長的越發的俊俏了,這是二小姐剛剛用過了膳?”李媽媽剛走進院子就看見了打了簾子出來的伶兒,連忙一臉諂媚的笑著迎了上去。
被人誇了,沒誰心裏不開心的,伶兒臉上也掛了幾分笑意,看著劉媽媽的目光帶著些許倨傲,她是一等丫鬟,比起這平日裏連內院兒都進不了的粗使婆子身份自然要高上許多,一手將手裏裝著衛可卿用完的早膳的托盤交給了守在門外的粗使丫鬟,這才對著李婆子道:“你倒是挺守時,小姐剛剛用完了早膳,就在暖閣裏呢,你隨著我進去吧。”
說罷,看也不看李婆子一眼,直接轉身打了簾子進屋了,李婆子心花怒放,她不過是蓮花院的一個粗使婆子,平日裏連內院兒都不能踏足一步的,現如今竟然有幸進一次二小姐的屋子,這可是三生榮幸啊!
心裏歡喜著,便對伶兒更加恭敬了,伶兒昂著頭走在前麵,享受著高人一等的快感,領著李婆子進了衛可卿正呆著的暖閣。
衛可卿剛用了早膳,懶懶的窩在冒椅裏,花青在一旁給衛可卿續茶,李婆子一進暖閣便低垂著頭,一雙眼睛實則暗暗的滴溜溜兒的直轉,打量著這屋子裏的奢華,一見著衛可卿便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奴才給二小姐請安。”
衛可卿瞥了她一眼,端著茶杯的手指輕輕叩著茶杯的邊緣,聲音略顯懶散:“任幽蘭情況如何?”
“回小姐的話,那小賤蹄子被整的可慘了,昨兒洗了一夜的衣裳呢,什麼髒活兒累活兒都給她幹!活該她得罪了二小姐,如今受到這等待遇也是她自找的!”李婆子極力的說著討好的話,牟足了勁兒的損任幽蘭,連小賤蹄子這樣的髒話都敢在衛可卿麵前說。
衛可卿眸光一涼,冷冷的看向李婆子:“她再怎麼卑賤,也是父親的孩子,衛家的血脈,你是個什麼東西?”
李婆子嚇的臉色發白,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連連磕頭:“奴才知錯了,奴才有罪,奴才該死,小姐饒了奴才吧。”
眼見著她的額頭上已經有了見血的架勢,衛可卿才喊了停:“罷了,這次就當你口無遮攔,若再有下次,定是直接趕出府去!”
李婆子瑟縮著身子跪在地上,大氣都要不敢出一口了,原本以為二小姐定是特別看不順眼任幽蘭那個小賤種的,昨兒晚上丹紅去告知她,二小姐今兒早上要見她,讓她明早上去候著。
她心裏又驚又喜,覺得二小姐要見她,定是與任幽蘭的事兒脫不了關係的,這會兒子一進來二小姐就問了任幽蘭的情況,她心知自己是猜準了,連忙將打好的腹稿聲情並茂的說了出來,卻不想二小姐是這麼個反應!
“我這次找你來,也不是為了訓斥你什麼,你們蓮花院的雜物,我沒這個閑心情去管,你們下人之間的恩恩怨怨也別拿到我麵前來說。”
李婆子流了一身冷汗,二小姐竟是這般的陰晴不定,剛剛還說任幽蘭是衛家的血脈,容不得她放肆的詆毀她,這會兒子又直接將任幽蘭給劃進了蓮花院賤婢的行列裏,若非她確定自己和這個二小姐從前沒有過任何的接觸,她都要以為這是二小姐故意的要整治她了!
李婆子確實高估自己了,衛可卿哪裏有這閑工夫來對付她這種小人物,若真是有,也是一句話的事兒,哪裏需要費這麼多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