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麵開戰!?韃靼到底想幹什麼!?”儒士一驚,幾乎要站起來,雙眼中像是迸射出火星。
“不知道啊,你知道我的腦子一直轉的慢,這種東西隻能留給你自己慢慢想了。”壯漢咧嘴一笑。
“隻能等王爺回來了,也不知道王爺現在到哪兒了。”青衣儒士抬頭南望,一片沙塵卷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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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州。
和南陽一樣,徐州同樣是兵家必爭之地,但也有那麼一絲不同。徐州除了戰略上的重要性外,還是漕運要道,從江寧運往京師的糧食必然要經過徐州,再加上勢力龐大,又一直對朝廷表裏不一的鹽幫,使得徐州的戒嚴程度相對較高一些。
當然,這個較高的水分還是很大的。但自從一年前,太原總兵程淮被派到徐州當漕運總督之後,一切都不一樣了。
漕運總督一般兼任三個職務:都察院都禦史、總督漕運、兼提督軍務。後邊兩個是固定的,畢竟幹這個差使,不給你兵也說不過去。但第一個職位就很耐人尋味了。
都察院,掌監察;都禦史,掌都察院。而這個從總兵職上退下來的老丘八,擔任的是都察院右都禦史。盡管隻是個虛職,但從名義上來說,他擁有彈劾他管轄範圍內所有官員的權力。
而且,在擔任漕運總督之前,他擔任了二十年的太原總兵,手下有一支騎兵,用三國時曹魏的著名強軍虎豹騎命名,是威震一方的重甲騎兵。
事實上,連一手訓練出天下第一強軍雲龍鐵騎的安定王,啊不,慎靚王都曾稱讚,天下強軍,唯有四家。一龍一虎,一陷一破。
程淮來上任的時候,帶的人不多,也就帶了一萬虎豹騎而已。
也正是有著這一萬本錢,程淮在徐州儼然成為了土皇帝,連朝廷的詔令有時候也是愛答不理的。朝廷很無奈,但也沒什麼辦法。受製於人,也隻能捏著鼻子認了。徐州可是漕運要道啊。這地方要是有啥問題,那可就真要命了。為此,戶部的人不知道背後把派程淮去徐州的人罵了多少回了。
程家在程淮的蔽遮下,在徐州的地位無可匹敵,連帶著程家的人也變得囂張起來。但程淮卻從來不去管束,也不知道是真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讓人捉摸不透他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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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府。
“煩勞二位通報一下,揚州布政使公子趙襄特來拜見程大人。”麵容姣好的華衣公子緩步下車,帶著一臉親切又不失風度的笑容,說著悄不作聲地塞過去兩塊分量不小的銀子。
“趙公子眼力非凡,小的自然不會怠慢,這就去給您彙報。”在袖裏掂了掂,家丁不由得眉開眼笑。
“既如此,那就麻煩二位了。”趙襄又微微一笑,眼見著其中一個家丁轉身入府,眼睛彎出一個輕弧。
最近無數的富家子弟都有了一個共同點,就是時不時的微微一笑。
據說,那位天下女子爭相景慕的少年將軍,便是微微一笑,傾絕天下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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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金碧輝煌的程府門前,一襲白衫縱馬而至,嫻熟至極地一提馬韁,駿馬長嘶一聲,前蹄高高揚起,又狠狠地落下,在程府門口濺起一陣塵土。
守門的家丁們大怒。這分明是挑釁!赤裸裸的挑釁!程家屹立徐州五年了,所有挑釁程家的人,沒有一個有好下場。麵對這個膽敢在程府放肆的愣頭青,兩個家丁都是臉上獰笑。
這年頭,想撐架子確實不難;但撐完之後想走,可就難了。
一旁等著的趙襄皺了皺眉,有些眼熟,但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
看著迎上來的兩個家丁,白衫青年冷著臉,狠狠地皺了皺眉。
“讓開!”一聲輕微的清響,仿佛琴音初起。家丁眼前一花,就被一股大力推了出去,撞到了牆上。
煙塵落定,白衫青年斜持著一柄出鞘的古劍,森冷的殺氣幾乎按捺不住,但還是被人攔了下來。
灰衣中年人橫持長棍,阻住了古劍的去路。剛才也正是他出手把那兩個家丁拍了出去。
“程壹,幾年不見能耐了許多啊。”青年冷冷道,轉手收劍入鞘。他並不想殺人,但事態緊急,他也懶得等通報,就直接動手了。
“王...公子,恕在下冒犯,可畢竟這裏是程府。”被叫做程壹的中年人一顫,輕聲說道,長棍也落了下來。
“我無意殺人,趕緊讓開,我要見程淮。”青年有些不耐煩,揮手讓程壹讓開。程壹卻沒有動,長棍橫於胸前。
“公子,今日請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