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運。”
聞言,巫馬藍轉身,走至舞台前,一方未鋪上石塊的土地上,站定。然後露出了她一直捧在手上的透明球和絕世的美貌。
若還有一個詞能形容其美麗,那便隻有完美了。恍惚,仿若她是一半溫柔一半妖嬈,細看,又隻有那印在每個人心上那個完美的人兒。
輕放那透明球,展臂,那球就直接浮在了巫馬藍身前。收了右臂,在那球周圍一劃,球便快速轉了起來,越轉越黑,最後就像是收了這墨黑的天空般漆黑。廣袖口底像是有什麼發光體一般,在揮動的時刻近乎地的畫著什麼圖案,長至地的雙股辮是圖案之中的點睛之筆。片刻,球中似有狂風吹過,吸了那墨黑的顏色,顯出了剛剛畫過的圖示,又變了幾番,才停了,又顯了一拍,隨著巫馬藍捧上的手,便如煙般散了。
還是那個透明的球,還是那個低調的國師,隻是眾人都沉在剛剛的場景中,或因絕美的身姿,或因神秘的巫術。
“還請國師明言。”
“火脈之國,周而複始,來往君者,灷之難也。”
“何解?”
“血脈相傳,莫不過一代而來,所謂難,也莫不過亡國之險。恕巫馬藍不能以實際告知還望王上當心。”
亡國之險?“可有破解之法?”
巫馬藍略思,答道:“任何可以被預知的未來均不可破,能改變的,不過是怎樣去實現卦象的過程,然後影響結果的程度。”
杢國國師雖隻是傀儡,但杢國主上以國寶——聖晶石做其心。聖晶石受多任國師供奉,巫力強盛,再佐以巫之原木黑木桃為其身。毫不誇張的說,巫馬藍在靈慧、預思兩方麵的造詣,就是杢國主上都難望項背。
“有勞國師。”
庭內鴉雀無聲,任誰在都不想在這大慶時分被告知這樣的消息,還是從一個從未出錯的預言家那兒。
宮晨月垂下頭,掩蓋他有些控製不住的笑意。
心照不宣的是,冕王爺作為本當繼承王位的人,如今回了上城,自當是下一位帝王,而國師所卜的亡國之君難不成是指冕王爺不成。蕭梓的一臉菜色,自然也是如此想法。
不知過了幾久,未曾落座的國師打破了沉悶的氣氛:“主上令巫馬藍為王上獻上一卦,王上選擇了國運,如此,巫馬藍願在灷國做些停留,將小卦一月的時間換為大卦三旬,為王上排憂。”
聞言,蕭石立“多謝國師,國師請坐。”
“王上,小女有話想說。”
忽得有一陌生聲音傳出,才發現不知何時立於庭的宰相養女墨虞。
得到王上默許,墨虞方才開口:“今日本是王上生辰,得此預言,小女覺著是幸事。有此,王上會當以勉,群臣當以勤,貴賓當以戒。而國師言‘不可破’,那便是灷國下一位王上所憂心,又言‘可改其度’,那便王上與下一位王上可寬心。更別說,隻聞‘險’而不是實事。所以,小女認為是幸。若有不敬,還望王上饒恕。”
大堂之內,本是輪不到一個官宦之女開口,然這墨虞一番話愣是說的不卑不亢,不屈不撓,出彩萬分。
方達信有些訝異,他本是想在這關鍵時刻表達下他的“友好覲言”,沒想到讓一個小姑娘搶了先,然後,就驚了豔。好個有膽有識的姑娘!
驚豔的不止方達信,明華方才認出此女就見其不怕死的言論不禁輕笑到:“果然是大家之女才有如此魄力。”
“微臣惶恐,小女讓大家笑話了。”墨楠站出來,躬著身子,不抬頭看任何人。
“宰相不必驚慌,孤覺得墨虞言之有理。來人,賞。”
“謝王上。”二人道。
墨虞又開口:“小女鬥膽,想問冕王妃的在處。”
聞言,墨楠再禁不住抬頭望了一眼那位高高在上的女王。女王收了笑,看了一眼望上來的人,掃過去,瞅著他身旁的人兒。
“冕王妃身體有恙,留在宮中修養。”
有恙?明華執起茶杯吃了口茶,絲毫沒發現那是自己平日不沾的茶水。
“小女可否不要賞賜,求得王上手諭,容許小女可進宮探望。”
“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