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個風華絕代的人物!
不管是行走的風姿,還是微風拂起的發梢,都是完美的優雅。漆如深海的眼眸是猶如吸人魂魄般,拉扯著被驚豔了的人的神經。生怕一個愰忽,眼前人就如夢一般暈開。
“宮晨月祝王上福如東海,祝灷國年年昌盛。”微傾的身姿如果月色一般朦朧地盛出些撓人的光亮。讓人忍不住幾絲探究。
“宮主有心了。”
金國宮家是整片大陸上近兩百年來最大的商賈之家,業大根深,有生意往來的地方甚至據說延至仲安城——那個鬼城。灷國自然也在其中。隻是宮家百年來從未在灷國過多逗留,別說是宮家家主,就是旁係的孫代都不曾來過灷國,更像是這裏有什麼他宮家的天敵,而今宮晨月做為四十年的宮家家主來灷國賀喜,這本就不正常。
“宮晨月見過女王,國女,大少主,國師。”
主位上的幾人各有心思,與各主的探究不同,蕭石卻似鬆了口氣。
沒錯,宮晨月出現了。
“小民今日不請自來,實是冒犯,還望王上容小民呈上賀禮,稍稍補罪。”
隨後便有小廝搬上了個不大的木箱,擱在準備好的高椅上。木箱其貌不揚,不是什麼名貴的木質,更沒有奢華的金銀裝飾,除了八角之上的古怪雕紋令人在意之外,完全看不出這和一般人家的納物箱有什麼區別。
“那是什麼物件?”蕭石有種莫名心跳的感覺,就像是一種共鳴。
宮晨月但笑不語,輕拉鎖扣,箱蓋便自己開了,自箱內緩緩升出了個造型古怪華麗的燈盞來。
長壽盞!宮晨月為什麼會有長壽盞?這明明是仙家之物!
蕭石驚想,恍然間,隨著這不尋常之物的現世,原本就不太清晰的這世記憶,一下子猶如擦去了般,一點兒也不記得了,原先因為宮晨月的出現和記憶重合的輕鬆之感頓消。這是怎麼回事?
“這個叫長壽盞,是仲安城之物。據說能點燃它的有緣人,可以平添二十年壽命。”
庭內議論紛紛,質疑聲一片。
“即使如此,怎樣才能知道真假?”國女池悅一臉懷疑。仲安城是否存在都無人能佐以實證,更別說什麼仲安城之物了。長壽盞,有這東西?
“別說什麼真假了,小民至今也是沒碰見能點燃它的有緣人呢。”宮晨月頓了一下,又補到:“當然也包括小民。”
“商人若是都能像宮主這般實誠,那天下可真就太平了。”蕭梓站起來,行至宮晨月對麵,隔了那木箱,道:“宮主可介意小王來一試長壽盞?”
兩人均是天人之姿,如此一立,一緞白,一暗紅,互襯得二人一個更似謫仙般出眾,一個更勝妖魔般魅惑。
“當然可以,隻是未能證明…”
“不用證明,小王想試。”
宮晨月未愣,沒想到冕王爺會這般回答,雖是還未送出的禮,但好歹是有主的,竟就不管不顧的要試了。回看也隻見王上一臉默許。“王爺請。”
蕭梓接過一旁遞過的燃香,暗自屏了氣,湊近燈盞,點了燈芯,眼見這燈閃了幾下,似有燃起的樣子,又忽地失了火星,再點不亮。
顯然宮晨月也是第一次見那燈盞似燃非燃,有些意外,見對方望著自己,便道:“王爺果然是非凡之人,這是小民第一次見這燈盞有了些許反應。”
蕭梓又瞅了宮晨月一眼,方回頭:“些許是真的,指不定小王已經添了些時日了,隻是看不出來罷了。”
“梓兒,不可對客人無禮。難得宮主來灷國一趟,還給孤備了好禮。來人,賜坐。”仲安城,怎會有仙家之物?
派人去查宮晨月。黑暗中有人離開。
“謝王上。”
宮晨月落了坐,掃了一眼在座的眾位,微不可察的笑了。好戲自己怎能錯過。
這時,一直未被眾人注意,坐在女王身側的杢國國師起了身。至蕭石跟前,微躬身形。道:“杢國國師巫馬藍祝王上萬壽無疆,巫馬藍一卦象為王上慶賀。”說罷便立在一旁,等待蕭石的發問。
這時眾人才注意到那位一襲墨藍,似隱在黑夜之中的國師。
杢國國師是杢國最美麗的人物。隻見立在那兒的人,從頭至腳都是墨藍連體衣罩在其內。不見任一裝飾,卻仍能窺見其高挑的身形。看不真實卻直覺的是厚重保暖的衣料,加上廣袖口和帽簷的皮毛,在這就仍悶熱的初秋,定若無物,讓人不禁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