統而言之,那個德國納粹黨的主人不惜發費了數以萬計的人力物力,找到這個黑人奴隸就隻為了出一口惡氣,奴隸主的權威不容任何人挑釁。一個奴隸若是叛逃,官府也會加大支持力度,因為奴隸追尋自由就等於跟天下所有有權有勢的人作對!

她當然自信以她的身手絕不會落到跟黑人奴隸一樣的下場,但她可不希望不管走到哪裏,都帶著一個奴隸的標簽,隨時要戒備形形色色的人,所以,脫掉她和郭絡氏的奴籍,也是她當務之即必做一件事。

她的頭腦就像一個高速的馬達,飛速的運轉著,分析出所有該做的一切,直到水涼得皮膚都有些微刺痛,柒寒這才睜開眼來,筆直修長的腿如上好的白玉一般,剛一抬起水桶邊緣就讓柒寒愣住了。

她全身赤裸著站在屋內的半人高的銅鏡前,低頭打量著這具新身體,之前就隻覺得雲兒的身體柔恝性極好,絲毫不影響她二十一世紀所學技術的發揮,而她這時終於有空細細審視,竟然意外發現這具身體竟是出乎她意料的好,玲瓏纖細,纖腰不盈一握,白晰凝滑的皮膚如千年的古玉一般,熠熠生輝,正映了那冰肌玉骨,優美的脖頸如上好的白天鵝頸般纖細柔美,耳根處有一枚奇跡的菱形的古老圖騰,泛著神秘的光澤。

她伸手緩緩的摸了上去,觸感平滑,那個詭異的圖騰與她的肌膚契合得沒有一絲縫隙,亦不像刺繡,仿若天然長成。隻是微微有些糊模,看不清上麵究竟是繪了什麼東西。

一種奇異的感覺由然而生,看樣子雲兒這個奴隸的真正身世一定不簡單,帶著心頭種種的疑問,和思索著如何才能順序的達成計劃,柒寒翻來覆去的直至夜黑才沉沉入睡。

第二天,晨曦微亮,天空泛起了淺灰色的亮光。

柒寒向來就有早起的習慣,她穿戴好站在銅鏡前,把長及腳尖的發絲哢嚓一刀剪段,剪齊到腰部,剩下的撕下一條一指寬的布條,把頭發高高束起,身上的粗布長裙,她俐落的把袖子,裙擺剪短,腰袋緊緊纏好,改裝成現代版的勁裝,她伸了伸胳膊和腿,很好!沒了長裙的累贅,這樣行動起來就方便多了。

昨天聽小桔說是楚絕救了她,還因為她差點活不下去憤怒的砍了好幾個太醫的腦袋,但現在救活了卻又把她扔在這個破舊的院子裏,不聞不問,卻不知道心裏又有什麼打算?難道真是為了打算把她帶回宮去充妓,那他這樣又是折磨又是救人的,不嫌麻煩麼?

但勿雍置疑,她現在的一舉一動都被人監視了,這個空落落的破舊院子,暗處就潛伏著二十四個好手,他們呼吸綿長,吐納輕微,根本就很難辯識,若不是柒寒也是一個隱匿身形的高手,和常年在生死邊緣上練就的第六感能敏銳的查覺到暗處盯著她的陰墊視線,她還真的很難揪出他們,莫不是,這就是古代的古武?

看樣子,這個世界的人高手不止一個兩個,看來,她又得多增加一項計劃,她現在這個身體很弱,要盡快提高她自身的實力恢複回二十一世界的最佳狀態才最她務必要做的事。

等到那時,楚絕,她才真正不把他放在眼裏,而現在的她,實力遠遠不能讓自己在這個

世界安全地活下去,現在她正麵不能跟楚絕交手,便隻能居於籬下,避其鋒芒。她麵上掛著輕鬆適然的笑,在屋內助跑了幾圈,身上冒了熱氣,才推開了屋子,以這樣一種詭異的裝束去外麵鍛煉。暗處黑影一閃,立即有暗衛把她的奇怪舉動去彙報給楚絕。柒寒勾出一抹暗笑,也不在意,現在她行動越是奇怪,越能引起那個人的注意,也好奇得越加會舍不得殺她,然後她就能一點一滴的達到自己的目的。

屋外狂風湧起,鼓起柒寒寬大的衣袍,南楚初秋的清晨很是蕭瑟,唯獨火紅的茶梅開得爛燦,柒寒緊了緊衣襟,繞著池塘跑了三圈,最後身形躍起靈巧的攀住一棵小臂狀的樹枝,做引體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