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豪門嚴家(3 / 3)

“文卉處理好手頭事情就會回來了,放心吧,她可以應付。”嚴文欽淡定地回答。她望著身形俊朗風度翩翩的李濤,卻忽然想起了嚴文卉和於貝兒,心中不禁感慨。

“文卉和依依在A市全托姐你照顧了,我這個老公和父親有時候真是不盡責。”李濤帶著輕鬆自如的微笑說著。熟稔地處理好嚴文欽的傷口,李濤又說道:“好了,每天堅持換藥,半個月後結痂了就不用再上藥,讓它自然好,當然,洗澡的時候還是要當心,盡量不要碰水。”

“嗯,謝謝~”嚴文欽穿好外套,嘴角也露出一絲笑意。

出生在這樣的家庭並不輕鬆,嚴文欽注重情義孝義,卻更加想過自己的生活。她堅持自己的信仰多年,手裏判過的案件也很多,收到過恐嚇信,收到過染血的襯衫,更加差點出過非意外的意外,這都是一些人警告她的伎倆,她很清楚。這個汙濁的社會始終需要一方清廉之地,其他人怎麼樣她不管,但那些檢察官和律師為了利益在案件中投機取巧,隻要被她發現,她就絕不會服軟。身為最高審判人員,隻要她做到真正的公正,遵從法律,不為惡勢力低頭,那便是對得起自己身上穿的那身製服了。

其實她隻想過著與世無爭的平淡生活,守住曾經自己對一個人許下的承諾,可風平浪靜背後總有波瀾,將她卷入無盡的是非當中。她很清楚葉蕭然牽涉的事情並不簡單,但她卻很想幫她一同分擔,她已經想不起來從何時開始,她一點一點地走進了自己的心。每次與她的相見,她心底都有種莫名的舒暢,她不曾想過那些悸動的心情是什麼,她塵封自己的心多年,不曾想過還會重新開啟,卻不想那個吻讓她瞬間明白了一切。

在家休養了幾日,嚴文卉也已經回來,嚴文欽算著差不多時間,提出要回A市,卻遭到了家裏一片反對,無奈她隻能暫時壓下回去的念頭,等待著其他時機。

是日,寬綽碧綠的高爾夫球場,一身白色運動服的嚴老站在球台,握著球杆,振臂揮出,球穩穩地滾落到了球洞附近。他已至垂暮之年,活了八十五年,他早已看透世事,名利再多不過是過眼雲煙,如今他兒孫滿堂,隻想家庭和睦,子女安好,再無所求。

正想著,他便看到兩個穿著白色運動衣的女人正往自己這裏走來,嘴角露出了會心的微笑。嚴文卉與嚴文欽戴著鴨舌帽,手持球杆走到嚴老身邊,說道:“爺爺,好久沒切磋了,這次我們比什麼?”

“這次就由文卉代替我跟你比了,爺爺。”嚴文欽笑著說道。她傷勢未愈,無法揮杆。

老爺子扶著球杆想了想,說:“嗯~要是爺爺輸了,就答應你一個請求,反之,你也得應爺爺一件事。”

“曖~爺爺,先說好,是答應我,還是答應姐姐?”嚴文卉戴上手套,拿著球杆笑著說。

“姐妹同心,答應誰不是一樣?”嚴老爺子捋了捋胡子,看向姐妹二人,和藹地笑著。嚴文欽點頭,說:“爺爺說得在理。”嚴文欽深知老爺子脾性,他能夠說答應自己請求,便是給自己一個台階下,她很幸運,爺爺懂自己。

從事法官之職已經五年,家裏依然有斷斷續續的聲音響起,老爺子的年紀越大,讓她回家從商的想法也越強烈。很多時候嚴文欽麵對這些也很頭疼,她不能絲毫不顧及家人的顏麵,她知道,多年來她的背景鮮為人知也是因為家裏做了工作。

薑始終還是老的辣。幾局下來,嚴文卉敗下陣來,她摘下帽子,撥了撥劉海垂落的發絲,挽著老爺子說:“爺爺還是這麼厲害,看來文卉想要贏你真得好難。”

“哼哼,你啊,別以為你小腦袋瓜子裏麵想些什麼爺爺不知道。”嚴老用手輕輕點了點嚴文卉的頭,又看了一眼嚴文欽,她臉上始終掛著笑容。他對兩個孫女都說不出的喜歡,無論是品行還是性格,都深得他心。其中嚴文欽更加有原則,能夠堅持自己的信仰,頗有他當年的風範。

“爺爺,你都贏了,我和姐姐隻有聽話的份兒了。”嚴文卉挽著老爺子的手臂,語氣裏充滿了撒嬌。嚴文欽也默契般地上前,兩姐妹一人挽著老爺子一邊,走在綠色無垠的球場。

“文欽啊,爺爺知道你想回去繼續做自己喜歡的事情,爺爺不反對,但也有底線,這是最後一次。如果以後你再有什麼事情,別說爺爺不理解你,不支持你。你可是嚴家長女,你父親的獨生女,爺爺的心頭肉,出了什麼事,你叫爺爺可怎麼辦才好?”嚴公說著很嚴肅地轉過頭對著嚴文欽。

嚴文欽當即點頭,扶住嚴公的手臂,心裏卻湧出了一股愧疚之情。她怎會不知道她的堅持都是建立在親人擔憂的基礎上,她堅守多年不婚,又堅持不涉足家族產業,這已是家裏對她極限的讓步,倘若沒有家人的這些包容,她這些年又怎能活得如此灑脫自由。

“爺爺,文欽答應你,一定不會讓自己出事。”說完給了嚴公一個篤定的眼神。老爺子點點頭,又轉頭看著嚴文卉,說:“你們兩姐妹,都不讓人省心。文卉,什麼時候再給爺爺生個重孫啊?”老太爺說著又抬起腳步目測前方,也許是有兩個孫女陪著,倍覺窩心,嘴角始終揚著笑意。

隻是他的發問卻讓嚴文卉變了臉色,雖那點為難甚至不情願的表情並不明顯,卻被嚴文欽看在了眼裏。她怎會不知道嚴文卉現在的心思,這條路如此艱難,自己能夠堅持至今已是不易,孑然一身尚且還有堅持和轉寰的餘地,可文卉卻背負著繼承人的重擔,更有著如此完美的婚姻和不可挑剔的丈夫在,她又怎會卸得下如此重擔?

文卉,何必跟姐姐踏上一樣的道路,你可知未來有多麼艱難……想到此,嚴文欽輕輕歎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