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3月8日(1 / 2)

2011年3月8日星期二天氣晴

有時我會覺得我是一個與世隔離的人,沒有工作沒有既定的目標,可以一天不吃不喝,但是我從來不承認我是過著醉生夢死的生活。

我像孩子一樣,趴在電腦桌上,認認真真的拿著一張大白紙打著格子,我要寫一個課程表,每天按時起床,按時學習,按時運動,按時吃飯……我對自己這樣幼稚的舉動覺得有些可笑,可是我真是需要一種具有約束的規律生活。

網絡是一個足以讓人荒廢的地方,我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注意別人的留言,偶爾也去窺探別人的生活,刷新的網頁其實刷走的是無聊的時光。收心,學習!

捅咕一下軟件,覺得就單純軟件來說實在沒有什麼過多的價值去研究,因為沒有實質的業務發生,無法去學習究竟怎樣的流程和結果能驗證出正確與否。

屁股還沒坐熱學習的椅子,小翠來了電話。

“小鷗……”我一時慌了神,小翠不說話,就能聽見她抽噎的聲音。

“小翠,你咋了,說話啊,說話啊……”

“小鷗,我被騙了,被騙了……”

我已經聽不得她的哭訴,趕緊問了地址,讓她等我。

醫院的長廊裏,她麵如紙色,白得泛著寒光,哭得有些顫抖。當我看著不知所措的時候,她卻一下撲過來,嚎啕大哭……

我不知原委的,卻單單看她這個樣子,也把我的眼淚帶了出來,“你倒是快說啊,這倒是怎麼了啊”

“小鷗,我,我懷孕了!”

我驚愕的看著她,“誰的啊,你有男朋友了?你倒是別哭,說說清楚啊!”她隻顧搖頭,這時大夫出來喊了一聲“黃翠仙!該你了!”我隨她一起進了B超室,“胎位正常,十二周,胎心搏動正常……”打B超的大夫熟練的操作著,身旁的大夫敲打著另一台電腦,往外輸出著檢查單,“都十二周了,哭有什麼用,早幹什麼了,藥流做不了了,隻能人流!你們這群小姑娘吃苦的日子在後麵!”老學究似的大夫,看著小翠這幅模樣不知道是好心的一種勸慰還是一種司空見慣的嘲諷。

“小鷗,我能去你那裏住幾天嗎?”小翠終於停止了哭泣,異常冷靜與冷漠的和我說話,“沒什麼不行的,我陪你做手術吧,然後就在我那休息,這手術傷身體的!”我已經不想多問她許多,既然走到今天這步田地,除了傷就是痛,我又何必再做一把烙鐵?!

小翠的臉沒有血色,她的手沒有體溫,我硬硬的拽著捂著,我也感覺得出她的世界一片冰寒。“小翠啊,你別怕,現在手術都可以打麻藥做無痛的!”

“小鷗”她的眼裏恨不得都噴射出寒光一束,“什麼叫自作孽不可恕,我就是!我凝血不好,不能用麻藥,就這樣做吧,疼死更好!”我卻看不得小翠變得如此悲憤,冷冷的讓人心疼。

沒有眼淚,沒有語言,甚至帶著一種窒息的壓抑我陪她走到手術室。“你是她一起的吧”

“嗯”

“手術室不讓進,你幫她看好東西就行!褲子全脫了……”我在外間拿著小翠慢吞吞一件一件脫下來的褲子,她回頭看了看我進去了,我不寒而栗。我抱著衣物遊走在這個巴掌大的小屋裏,隱約可以聽見裏麵傳來的機器聲,還有小翠那淒厲的慘叫,響而不絕……

時間不長,我卻覺得已經等了很久。門開了,手術床上的小翠頭發已經被汗水浸濕,淚已在眉下劃過粗壯橫痕,“起來吧!可以走了。注意保暖,注意休息。”大夫可以說得事不關己的無關痛癢。小翠疼的自己居然坐不起來,我扶著她坐在這冰涼的漆皮手術床上,幫她套上內褲、襯褲、薄棉褲、牛仔褲……直到穿好棉靴扶她下來,我們兩個不約而同的看了看要拿走消毒的盤子裏是帶著血色的器械,還有一個護士正把從機器上卸下來的那一桶血水晃動不已,說可清晰見到胎絨毛,應該流產很成功。那一缸帶著泡沫的血水啊,讓小翠承受了多少難言之痛!

我們打車回了我的住處,小翠已經虛弱的走起路來都要打晃了,“你躺著趕緊休息吧,把衣服都脫了,躺著舒服,我給你開空調,這屋子不冷……”當我一邊幫小翠整理的時候,一邊竟是摸到她那濕涼的後背,“你好好睡一覺吧,我出去給你買點吃的,還有剛才大夫讓開的藥我還沒開呢”小翠拉著我的手,問剛子會不會來,我說你就安心住吧,剛子出門了不會來,就是不出門也不在這裏住的。

臨出去的時候我還是開了電腦,在百度裏找尋一些適合流產吃的食物,實在沒有經驗也沒有人可以問,隻能盡我能力了。

去藥店買了益母草,大夫交代這個一定要吃是打壞血的。去內衣店給小翠買了兩套純棉的保暖衣,她胖得實在穿不下我的,看來這個月真是要過的拮據了。在超市裏突然覺得我在網上看見的食譜怎麼沒記下什麼,就記住吃雞肉喝雞湯了,索性買了烏雞、綠鳥雞、三黃雞,不知道哪個好吃都買了慢慢吃吧。紅糖、枸杞、當歸……突然覺得我可以做一個很出色的家庭主婦的,但願我能照顧好小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