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2月11日星期四天氣晴
本打算過了十五再往回走,可是越在這個環境裏逗留越覺得對我是一種煎熬,索性決定提前回來,其實覺得就算回來麵對一個人的孤寂的時候我也不知該如何。
離別和相聚都是如此雷同的場景,都情不自禁的哭又情不自禁沒完沒了的說,生死離別一樣。
“媽,我可要走了啊,你得聽我大姨的話。我得空了就回來看你。”
媽也哭,而且隻顧嗚嗚的哭竟不說話。
“招娣,可得照顧好自己,你弟弟那你還得費心,你媽這你就不用操心了”
“是啊,媽在,你哥還有我都能照顧好二姨”嫂子也是一個很熱心的人。
“我媽就交給你們了,這有啥需要的尤其小浩兒要是需要啥咱這裏買不到的就給我去信兒,我那好歹比咱這兒好些,我就給你們郵回來……”
“咱們都在家啥也不缺,你把自己照顧好就好!”
……
離別總是話不完,但是分別總有時間催促啟程。
當我踏上列車的時候,告訴表哥,在媽的枕套裏我留了二千塊錢,看看家裏需要啥就買些啥。每次當麵給大姨肯定不會收,或許很多時候不能身體力行的時候經濟上的給予能讓我的心寬慰一些。但是我知道同時經濟對我來說也是一種負累,因為很多時候這些錢都是剛子給我的,而我又憑什麼平白無故拿了他這麼多?!
車開了,衝表哥揮揮手“有事記得給我寫信!”每一次回來都像一場戲劇的幻象,讓我不敢相信卻又揮之不去。
回來又是大包小裹,鬆子、木耳、蘑菇……大姨讓我拿回去給工友分,其實哪裏還有工友。給剛子?估計他不屑這些東西。同居的兩個大學生更是整天都不會做飯的更是用不上,真是一堆讓人犯愁的好東西。有時候我會佩服自己是個天才,我和旁邊的大媽拉話的時候就說這家鄉的木耳和蘑菇有多麼好,單位的食堂師傅吃好了托我給買點,結果媽媽一下子一樣裝了十斤,我都拿不動了。
大媽果然有興趣“閨女,你這賣給食堂多錢一斤啊?”
“便宜啊,四十五,我們師傅說他比過,比超市一百二八的都好!”
“閨女,拿兩塊給大媽看看。”
“大媽,你接點水泡泡,你看看,不是好東西我都不要錢!”
大媽是個識貨的主兒,連蘑菇也和另一個老太太兩個人分了。大媽簡直是個購物達人,不可思議的是她的鑰匙上拴著彈簧秤,這到不必讓我為難怎麼給她們公平分開。不過我回來的時候發現蘑菇賣的很敗家,農貿市場還賣一百八一斤,我是一百一斤就給賣了。不過鬆子說什麼也沒賣,再沉也要背回來,想讓剛子嚐嚐這種本色的香,也想送給小翠一些。
開心得轉眼握了一把錢,數錢的當兒,剛子來短信。
“還沒定回程的票?”
“沒有,城市太大不好定!”我不想告訴他我這就回去了,突然就是想安靜安靜。
“那我給你找人試試?”
“不用!”我開始變得簡短。
“病毒發作了?”
“嗯。”估計他不適應我這個樣子說話,幹脆電話打了進來。
“你怎麼了?”
“沒怎麼啊,你不是豬流感了嗎,我怕你傳染我,我可是痊愈了。”
貧了幾句估計看我狀態還好,才肯收線。
其實我不知道這次回來該怎麼麵對他。家裏所有的事情我打算閉口不提,也許此刻他還是我的救命稻草,我沒有把握他可以承載我的過去和未來,因為我們之間沒有可以確認的感情,其實我怕失去,不知道失去他我還能選擇怎樣的生活,和小翠一樣繼續混在ktv做小姐,還是我可以找一個安頓的工作去打工?但是我身後的經濟負擔或許容不得我僅僅限於那種微薄的收入,我希望弟弟可以盡快解脫出來,希望媽媽能被我帶到這個大城市接受治療,也許可以讓她餘生不再這樣混沌的恍惚生活。
不敢肯定的是我失去他的時候會為他而難過,還是為失去他的錢而更難過多些?因為我搞不明白剛子為我所做又意在何為?也許未來的軌道屬於我們的終究隻有疏離疏離。我不能完全去依靠一個這樣的人來做我的經濟命脈,我也不能把我的未來就是擱淺如此,隻是暫時我找不到看不清方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