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2.6(1 / 2)

2011年2月6日星期日天氣:大雪

盼得天亮了,難得回家看見這樣厚重的雪。早起的世界安靜異常,平鋪的雪毯完好著不被打擾,高聳的樹林端莊的披著白衣,真美,在城市的行色匆匆裏總難能發現這樣的美麗景色。情不自禁的用手攥了一個小雪球,然後扔在地下越滾越大,直到我已經沒有力氣把它可以推得更遠,發現我卻有些微微出汗得走了很遠。再折回網吧的時候我沒有走滾雪球的路,我在用筆直的腳步深深的踏在嶄新的路徑上,或許我真的希望如果一場大雪可以覆蓋所有前塵往事該有多好,那麼我也許就有一條嶄新的路可以走!

走回網吧的時候表哥已經在門口等我了。

“咱們吃點什麼?”

“不吃了,往回趕吧,這雪挺粘估計咱倆要走好久。”

“不吃可不行,這麼遠的路一會兒你就走不動了,吃點東西還暖和。”

環顧四周基本沒處可以吃飯,幹脆讓網吧店老板給煮了方便麵,表哥說要多加兩個荷包蛋。

吃完,我們回家。白茫茫的一片,遠處聳立著整片紅鬆林,這景象讓你覺得我們如螻蟻般艱難而執著的行走,而麵對這樣的廣裹無垠的林海雪原總是有想要擁抱的衝動。恨不得像小時候一樣在地下打滾,在山坡滑翔。

“哥,你記得小時候咱倆還有小傑,一起滑南山公園的小山坡來著?”

“咋不記得,回來挨頓打呢,不帶小傑去,他跟屁蟲一樣偷著跟咱們跑出來,”

“關鍵爬山都是熊咱倆背著”

“人家都往山坡這邊滑,他偏瘸子屁股——兩擰腚滑山那邊,”

“可不,想想也後怕,你說那冰窟窿要是再大點他腦袋要是摘裏就完了,咱回家就不是挨頓打的事了”

“這孩子命大……”表哥說完這句,我們似乎同時沉默了。

“哥,還有一次小傑鬧的笑話,估計你都不知道。”

我突然發現我是個心大的人,一天的時間很多事情想開許多,各安天命不知道誰說的,但是不能改變的時候我們隻能試圖順應,也許好好活著才能彼此支撐著等待最好的轉機。我開始尋找輕鬆的話題,開始試著忘記事情的本來麵目。

“啥笑話?”

“小傑吧別看比我小那麼多,從懂事開始就護著我。那天放學我們班男生要和我比爬樹,其實我爬樹也挺厲害的,小傑說他爬的快他要比,上的倒是挺快,下的更快,”

“小傑這孩子幹啥有個麻利勁,”

“別提了,沒踩好掉下來的。結果他光個膀子在樹皮上一蹭,蹭了一肚子樹皮刺,”

我說著,表哥聽著,好像一下子時光倒流了,情不自禁哈哈大笑。

“那天晚上把我和我媽累的啊,他躺炕上,我和媽一人弄個鑷子給他摘刺……”

幾乎走了一個上午到家了,真是氣喘籲籲,踏雪而行還真是一個體力活。

“招娣,你去哪了,咋才回來,吃了沒有?”這一連串的問題竟是媽問的,頓時讓我眼窩溫熱。

“媽,表哥車壞了,我們走回來的!”

“哦,雷子那個破自行車早該扔了!”媽媽的記憶裏還是很久以前表哥的那個二八大破自行車。突然開始習慣媽媽這樣的講話,隻要她肯說,說明都是她有記憶的,有時一整天她都是默不作聲的,想必她每一天的心情也是不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