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開,滾開!”
不待逐風靠近,清荷抓起手邊唯一可利用的枕頭向他投去,顫抖地把自己埋進被子裏,幾乎要把自己縮進牆裏去了。
她心思飛快地轉動著,想著如何躲過今日一劫,突然一件衣衫向自己迎麵拋來。
“穿上你的衣衫吧!哼!”
清荷拿掉頭上的衣衫,一抬眼便看到,一套幹淨的衣物整齊地疊放在床邊。再看向逐風,臉上掛著陰陽怪氣的笑,一副很不屑的樣子,似乎剛才所言很是違心一般。然後便背對著她,向窗邊走去。
清荷悄悄地伸手拿自己的貼身衣物,方看到自己胳膊上的鞭傷。除此之外好像還有些黏黏的東西,散發著清爽的藥草香。這才明白為何自己的衣物會被除去,心下不免有絲尷尬和愧疚。
但轉念一想,也沒冤枉他什麼,他本就不是什麼好人,否則也不會綁架自己,自己如今的模樣都是他害得,自己何須愧疚!
同時心中不免一陣黯然。
盡管他對自己沒有什麼不軌的行為,可這樣,讓她以後如何麵對家人!
清荷苦笑著,歎著氣,手上的動作卻沒有停下,本想快速地把衣衫穿戴整齊,不小心扯到傷口,疼得不斷吸氣。
“你不該激怒她的。”
清荷不明白他這話裏的意思,穿衣的動作未停,心下卻在思索著。
“你剛才,”清荷穿戴整齊後,下床坐在桌邊試探地問道,“是在說我嗎?”
逐風轉過身,兩道濃眉挑得高高的,“逞一時之口快,卻換來一身的傷痛,值得嗎?”
“哦,你的意思是,我故意招惹那個豔娘,換來一身鞭傷嘍?”清荷才明白他的意思,同樣挑高了眉毛反問。
“豔娘不會無故傷人的。”逐風辯解著,口氣中似乎飽含疼惜。
清荷饑餓難當,無意與他爭辯什麼。生存的本能讓她暫時忘了其他,大口喝著桌上的粥,卻喃喃自語道:“我認為她就是一個瘋子。”
“不許你這樣說她!”逐風聽到清荷對豔娘那樣的評價,很是惱火,揚聲斥責她。
他這突如其來的大喝,使得清荷一口粥嗆在了口鼻間,難受得大咳。
“咳咳……”
清荷的一張臉憋得通紅,好不容易緩過氣來,在看到逐風那暗含慍怒和譏諷的眼神,連日來的委屈全都湧了上來。
“就許你們侮辱我嗎?都是人生父母養的,憑什麼?”
“就憑你生在將軍府,養在侯爺家!”
清荷不可思議地瞪大眼睛,從未見過有人能蠻不講理的得這麼理直氣壯的!
不對!
清荷突然意識到什麼。
就憑你生在將軍府養在侯爺家,就憑你生在將軍府養在侯爺家……
清荷反複地琢磨著這兩句話。
是了!
她的夫家霍家,娘家連家,還有弟媳容芳的娘家齊家同為武將世家,而且三家從祖父那代便是生死至交。到如今,又通過相互的姻親關係,三家幾乎成為一個整體。除此之外,齊家大女兒德妃為當今皇上的寵妃,並且齊家掌握京城防衛的權力,連家手握西南駐邊軍隊兵權,霍家手握北方駐邊軍隊兵權,這些兵權加在一起幾乎占得天禧皇朝所有兵權的一半。三家勢力炙手可熱,不容小覷,但三家卻也是禍福與共的,一榮俱榮,一損俱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