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淩鋒在周圍所有人的詫異眼光中徑直走向那杆長槍,然後輕輕拔出。
許家老祖宗抬頭看著這個持槍漢子,感覺和畫上的人是那麼熟悉,低頭抱拳問到“英雄可是大將軍後人”
白淩峰看著眼前這些再次披甲的戰士,看著插在一旁的雪白大旗上的猩紅“白”子,白淩鋒開口道“我乃白淩鋒”。
所有人心中大駭,此人是大將軍白淩鋒?是200年前那個顛覆了天下的大將軍?
老家主最是震驚,抬頭看著這個中年漢子,這身影與畫中的男子是何其的像。莫名的,老家主相信了,因為他看到了眼前人眼中的連自己都沒有的滄桑。
老家主單膝跪地,微微低頭,雙手捧起僅剩的木盒,沉聲道“請大將軍披甲。”
身後所有披甲士兵,全部單膝跪地,異口同聲道“請大將軍披甲。”
白淩鋒望著眼前這熟悉的一幕,好像又回到了過去。
三萬子弟豎白旗,長安,白馬,傾天下。
最後一戰,被困垓下,拚至隻剩十五袍澤,餘下十五人都已精疲力盡,許安左臂更是被一箭洞穿,是自己親手斬斷翎羽,還記得他轉身說的最後一句話“我們兄弟三人不能在追隨大將軍了,請大將軍渡河。”
那是許家三兄弟不也是如此單膝跪地嗎,眼前的場景何其相似。
白淩鋒伸出手接過木箱,伸手打開,看著那件熟悉的白甲。伸手輕輕撫摸,喃喃道“二百年,也已經該做個了斷了。”
這一天,霸王再披白甲。
……
石軒此時哪裏還有半分疲態,半步武王與武王之間差的是一個世界,石軒雖然剛剛打開武王境的這片天地,可卻也同樣受到了這片天地的滋養,僅僅隻是小半天時間,就已經超過了往日的巔峰實力。
等到氣機調理的差不多,石軒睜開雙眼,一股劍意突兀出現,直達雲霄,手中斷劍更是發出尖銳嘶鳴,石軒隔空取回劍鞘,將斷劍插入其中,大聲狂笑道“用這斷劍又有何妨,天下又有幾人贏得過我手中斷劍。”
石軒還沒發泄完心中暢快,就聽到耳中身旁傳來突兀而滄桑的聲音“小子入了武王就覺得天下無敵了?”
石軒心中大駭,猛然轉頭,就看到一個白須白眉白發的古怪老頭正屈膝坐在那,兩人雖是同樣站在風中,石軒是以體內氣機將風沙抵擋在幾丈之外,可那老頭卻是所做一丈之內無風無沙,腳下更是在短短半天時間長出青草嫩芽。
容不得石軒不震驚,這已經不是人力所能辦到的了,老人站的地方,就是另一方世界。
石軒猶豫了一下,依然是執晚輩之禮,深深一揖,抬頭問道“不知前輩來此何事?”
老人輕笑一聲“怎麼?小子你是怕了?剛剛可還是大聲喊自己無敵呢,要不你那柄破劍試試,看看能不能打得過老夫。”
石軒心裏惱火,任他已是五十多歲,還是被這話噎夠嗆,當下已是左右為難。石軒不在言語,已是準備拔劍,管你是誰,要先問過我手中劍。
一劍出,斬斷龍卷,砍向老者。
那老者也不見運作氣機,隻是伸出手,輕彈身前一粒飛石,飛石激蕩而出。
飛石雖小,可經過的路徑中竟是卷起一橫向風暴漩渦,短短幾十米距離,就已經能吞噬城門。
石軒一劍砍入,竟是石沉大海,竟隻是泛起一絲漣漪,石軒不敢再托大,全力劈出幾十劍,終於在後退了百步之外平息了漩渦風暴。
此時的石軒腦子已經不好使了,望著那個老者怔怔出神,不敢再有絲毫的不敬。
怪老頭出聲道“兗州東郡有雙鳳欲飛天,你有此緣可結”,不等石軒再問一句,白發老頭已是憑空消失。
石軒猶豫了一下,再次深深一揖,朝東而去。
這一日,再次身披白甲的白淩鋒持槍出城,南下洛陽。
這一日,並州上黨城再豎一杆“白”字大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