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時分,幻出一縷赤紅的晚霞,映紅了天際。傍晚時分,翠紅樓依舊是人來人往。大廳裏擺放著二十張紅木桌,每一張紅木桌的價錢都比平常的桌子高出十倍左右。一圓形台子位於大廳的最裏麵,輕紗似的簾子遮擋著,更有一番意境,總體看上去,韻味十足。古典中透著一絲別致的風格,那是她特地加進來的現代風。
五年前的翠紅樓和現在比起來,變化極大。本來名字也是要改的,但想起拘月的爹爹臨死前說的一句話,還是算了。這茶樓是拘月家裏傳下來的,一直叫做翠紅樓。對了,她還有兩個好姐妹,拘月和六月,名字裏各有兩個月字,想必這就是緣分。
茶樓的三樓,一向是貴賓席。隻聞從樓上傳來兩位男子的低沉嘶啞的聲音,磁性動聽。
“七弟,你說的就是這間茶樓,看上去還不錯。”楚意寒眉梢一挑,略有所思道。揚起嘴角,邪笑著對著身旁神遊發呆的楚承鈺說道:“看什麼看的這麼出神?”當楚意寒順著他的目光瞧去時,不禁對某人的審美觀有了質疑。
那是一個長得很平常的女子,身著一襲白色素衣,身邊的那女子倒是有幾分姿色。他不會看錯,七弟的目光的確在那個醜女身上。楚意寒打量著素衣女子,萬分不解。她的眼睛,倒是挺吸引人的。一個不小心,就會跌入萬丈深淵裏去。
發覺有兩道審視的目光盯著她,她微微頷首、抬眸,看進一雙深邃暗黑的眸子裏。第一反應是—這絕對是妖孽男。可惜她不是普通的穿越女主,她可是強大的特工女主,對美男無感。他的眼睛微微的眯著,以致她不能看清塵封他眼底的冰冷。兩道目光,區別卻是大的很,一道是不解,一道是欣賞,兩道卻都有審視。這讓她很不爽。
她冷不丁的抬起頭,止住腳步,朝著那二人看去。兩個風華絕代的男子,白衣男子有一種無形的王者之風,眼底卻劃過一絲不屑,似乎是看見她的整張臉後發出的嘲笑,而那位身著紫衣男子倒是麵不改色,依舊赤裸裸的盯著她看。她的目光不知不覺與紫衣的那位交彙,他的笑意很淺,淺到不像是笑容。她鄙夷的瞥了那人一眼,古代的搭訕方式可真低級。
“弦箏,他們一直盯著你看,估摸著是你喜歡上你了。”拘月笑吟吟的打趣道。
她翻了一個白眼,揚起邪惡的笑容,移開目光轉到辛拘月的身上,冷聲道:“想死記得說。”
她的語氣溫溫柔柔,一抹笑意不打眼底。渾身上下卻透著一股不知從何而出的冰冷。辛拘月卻向後退了一步,縮了縮,不知為何,弦箏用這樣的眼神盯著她時,心底總會無形的慌張起來。似是碎梨花飄在寒冬,夾雜著雪花般的寒冷。
“剛剛我說的是笑話。”拘月抓住她的手,一副討好後悔的模樣,“你可千萬別生我的氣。”
‘一、二、三……哭’她淺淺的笑著,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似笑非笑的眼神直盯著拘月。
“嗚嗚嗚嗚……”拘月的淚水和往日裏一般,洶湧般的流了下來。
她不動聲色,淡淡道:“繼續哭,繼續裝。”這麼多年了,把戲還是這一套。
“你有沒有發現她眉宇之間很像一個人?”楚承鈺緩緩側過頭去,雙眼精芒一閃,沉聲道。
“不覺得……”楚意寒趁著茶水杯裏的熱氣還在,浮了浮茶水,隔著霧氣撇向那張冰山臉。楚承鈺表情不變,淡然道:“鳳凰玉佩可有下落了?”他直接跳過了方才的話題,轉入了今日要商談的事中。壓低聲音,說到鳳凰玉佩時,眼底閃過一絲占有欲。而這一道精光,好巧不巧的落在了她的眼裏,一絲不差。隱約覺得,他不簡單。他身上的冰冷,竟同她不相上下。
“鳳凰玉佩的下落很快就能找到,但即使尋找到,下一步還得找到鳳凰玉佩的主人,否則那也僅僅是一塊簡單的玉佩,毫無用武之地。”楚意寒琢磨了一番,緩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