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大陸元月二十六年,暮春季節。
百花盛開,蝴蝶花叢翩翩起舞,生機勃勃,自然美好。燦爛的陽光灑在坐在秋千上的少女身上,勾勒出一道絢麗的光輝。少女身著一襲白色素衣,布料看似粗糙,實際材質是天蠶絲。雙眸似水,且透著絲絲的冰冷,膚若凝脂,與之不相符的卻是那張臉蛋。出色的五官拚湊在一起瞧上去竟然那麼的別扭。這便是長大的她,時光匆匆,一晃眼,十年過。
她倒是對甄瑤的做法很是讚同,她穿越到這裏已經十年,隨著一天一天的長大,麵容是跟著一天一天的絕色下去,出生的時候,甄瑤就用藥水塗抹在了她的臉上,但那藥水有一定的使用期限,每過一個月便要重新塗抹,她曾看過沒有上藥時的麵容,和前世長得一模一樣。
這些年來,除了見過寧府的三小姐寧藝羅和甄瑤,其他的連個鬼都未瞧見。雖說她是天煞孤星,但甄瑤呆在她身邊十年都沒出個差錯,她有些小小懷疑判官是否在糊弄人。
“弦箏,再過幾天就是你十歲的生日,到時候我給你買許多好吃的回來,你說好不?”遠處傳來甄瑤的聲音,她順著聲源看去,親切的喊了一聲瑤兒。
“瑤兒,時間過得可真快,轉眼間我都十歲了,至於生日,還是像往常一樣,你唱首歌給我聽就好。”她輕飄飄的說著,好似過得不是自己的生日一般。
特工當了二十二年,她隻過過一次生日,還是他幫自己過的。想想,那竟成了最後一個生日。
“那怎麼行,十歲可是一個大的生日,必須給你慶祝。”甄瑤堅定的雙眸裏透著一絲難過,拉著她的手,歎了一口氣。想起小姐都沒有一個像樣的生日,便是說不出的感覺。
她淡然一笑,道:“那就隨你了。”眯起犀利的雙眸,閃過一道精光。大夫人生日……
“嗯,弦箏你要記住寧家所有人,表麵上拿他們當主子,心裏得當仇人。”甄瑤眉間一股怒氣,握緊了的拳頭慢慢鬆開,一陣勁風吹過,衣袖悄然間掀起了一個弧度。
紫紅色的印子冷不丁的落入她的眼底,清晰可見,刺眼之極。她清楚,那是什麼。也知道,甄瑤這些年來都在受著什麼樣的罪。親娘死的時候,寧家估摸著無人知曉。
她的眼底滿是冰冷,周圍散發著的是一種隱形的殺氣。在這個曆史上沒有的架空王朝內,萬事皆可能。即便不是曆史,她也有辦法讓之成為曆史。沒有人能夠得罪她,沒有人能傷害她,因為她是寧弦箏。她突然低沉道:“瑤兒,再過過幾日,等著看好戲。”陽光下的她,靜靜的看著遠處天邊一線破曉而出的極光,眼底淺淺透出一絲暖意。
甄瑤隻是愣了楞,平靜如水的眸子遙望遠方。她看見的,期待的,是明天。
她一字一句道:“瑤兒,記得日後誰在欺負你,一定得告訴我。”這句話都不知說了多少遍。多的如同天上星,海中水。甄瑤卻無一次和她訴苦。她淺淺一笑,道:“我是天煞孤星。”
甄瑤輕輕拍了一下她的額頭,笑道:“你看你這丫頭,又在和我開玩笑了,還天煞孤星。”
她撇撇嘴,不相信就罷。想必是年紀太小,沒那克死人的地步了。
甄瑤說了許多關於她親娘的故事,其中印象最為深刻的一件亦是令她咬牙切齒的一件。親娘生前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彈一首曲子,最喜歡的古箏名為宛月,被那寧府二夫人想法設法終是奪了去。聽甄瑤說,親娘其實是最受寵的一位夫人,隻是因為來自青樓,被人瞧不起。最後還被帶上了勾結野男人的罪名,最後落得如此下場。
她暗暗惆悵著,寧老爺也就是她名義上的親爹,如果真的愛親娘,就應該任何事都去相信。
她抬眸看著天色不早,想起有事沒做。從秋千上一躍而下,動作輕盈敏捷。
京城街道上最為有名的翠紅樓,從五年前開始風靡整個星辰大陸的。聽這名字像是青樓,其實是一家茶樓。而這幕後的主人卻是從來沒有人見過,就連是男是女,都是個謎。辛拘月,一直看管茶樓的女子,但是卻說不是茶樓的主人,那倒是真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