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轉道北上欲回京,絕天匪盜橫斷行(2 / 2)

此處往北六百餘裏,就可至浙東道,直上官道不消三日去往永州道,然後就能到達帝京。

“如今咱們何去何從。”蕭臨倒是有些無所適從,也拿不定主意。若楚家真去尋找他們所謂的父母,以他們的勢力,絕對能發現此事捏造。

顧淩雲微微思孰:“反正不能跟著去帝京,帝京到處是天子密衛,咱們遲早敗露,要不找機會逃了?”

“沒機會,到處是禁衛,且還有餘棠這個大高手。”蕭臨擺手搖頭道,扔了一粒花生米在嘴中咀嚼。

“總歸是有機會的。”

“就算能逃走,咱們能活得下來嗎?”

“命由天定,死也不能死在鷹犬手中。”

天色破曉,一夜惶然便逝,依舊是陰雨飄揚,但一行人又匆匆行路。這以東之地災情相對輕微,但也是淒慘悲涼,也沒有想象中的哀鴻遍野,屍橫冥道。奔波三天便進入浙東境內,一直相安無事。

浙東素來有‘天下糧倉’之稱,與江南隔淮江相望,也是受洪侵擾,損失慘重。餘棠領著一行人繞過淮江,卻是進入天斷山西段。

這一處群山峻嶺,山澗小路難行,通馬之路倒是隻有一條,喚作絕天峽,行至此處時已近晌午,隻見兩處盡是陡坡險崖,高山阻擋,峭壁拔天,冷清肅穆且自有寒意。陰雲閉合,淅淅瀝瀝雨紛紛,隱天蔽日霧愁愁。

前方峽穀看不真切,又無它路可走。餘棠抬手阻止,這地勢奇好,又是必經之路,聽聞山匪橫行,綠林群集,倒是有些凶險。二十三名禁衛見狀手按鳳刀,警惕觀望,緩緩而行。

山峽寂靜如水,或是碎石掉落,風吹草疾,兩旁灌木輕動;或是滴水穿岩,叮咚作響。

複行百步,果然前方一群山匪擋道,厲馬嘶鳴。百來名山匪衣著各異,倒是早已準備多時,想來是斥候打探,早已關注餘棠一行人。

再看向四周,不知從哪裏鑽出持刀握槍的歹人,將眾人團團圍住,厲臉橫刀,狠辣殘忍之色盡顯於臉。其後之路也是五六十名八尺大漢,手提樸刀,將路阻斷。

神行禁衛更是曆經生死的悍衛,飛速抽出腰間雕鳳刀,緊盯著麵前悍匪,毫不畏懼,更是目中凜然。

餘棠氣勢滔滔,一抹冷色浮現,變幻微笑,拱手對那前方為首兩位漢子喊道:“線上的朋友,在下江北餘家餘棠,途經此地,望行個方便!”

那為首的顯然是這方頭領,四十來歲年紀,麵龐瘦削,紮一頭灰巾,身穿一領灰花雕紋戰袍,腰係白玉雲炎銀帶,生的鷹眼虎威,九尺輕盈,對著餘棠笑道:“我當是誰,原來是滅魂手,我梁燕今兒也算不虛此行。”

餘棠見他詞不達意,倒是有些異色,也不想大動幹戈,不過腦中仔細回想哪一方江湖人物,也難以對應,遂說道:“此話怎講?”

梁燕身旁,一拿著飛天鐵爪的幹瘦漢子滿眼精光,六尺短小身材卻無人敢輕視,也不廢話:“咱們等的就是你!”

隨著幹瘦漢子的一聲冷喝,梁燕使過眼神,那一兩百名山匪衝過狠狠砍殺而來,餘棠接過侍衛拋過來的鐵槍,運氣內力,大吼一聲:“找死!”便是混戰起來,護住馬車,那其中楚清影早已驚慌失措,聽見外麵刀槍碰撞之聲,心中微寒。

蕭臨惶恐不已,難以平複,那鮮血映在車簾,血腥爆。再看向微微閉目的顧淩雲,心中大駭問道:“小封你怎麼如此淡定?”

這場麵,父親派的侍衛護著兩兄弟殺出郡城時,也是這般場景,那天,看著浴血奮戰的父親獨擋追兵,緩緩留下幾滴清淚。

一名名禁衛鳳刀撲鳴,生生護住馬車,更是如同死神般收割著這些匪盜的生命,一時震撼當場,血灑長空。更有著餘棠之勇猛,手中鐵槍仿佛和雙手融為一體,一挑一掃間撼動大勢。

吞天滅龍一槍長搗無痕,將近身來的十來名嘍囉刺翻在地,更是調動著二十三名禁衛左右輪換,一時土匪損失慘重。在圍攻中長槍如同遊龍般亂揚,不過奈何土匪人多,轟開又圍上,雖麵有恐懼,依舊前仆後繼。

幹瘦漢子梁雀見餘棠與禁衛凶猛非常,一道暗勁注入手中飛爪,趁餘棠纏鬥,尋了個盲點狠狠一拋,直抓臂膀!

餘棠正激鬥連連,感受到身後危機,抽回長槍夾馬而起,在空中一躍,擋開飛爪,如此陰招簡直無恥,落一馬上,傲視無當。

梁燕梁雀兩兄弟怒火衝天,抽出配身刀劍,輕飄飛過直接加入戰圈,與餘棠狠鬥,招招要其性命,縱使餘棠渾厚內力,也難以招架,驟然落入劣勢!禁衛也是逆戰乏累,不多時就已渾身刀痕槍傷,漸漸收縮戰圈,往楚清影所在馬車一方移動。他們的使命,隻是保護楚清影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