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兒了?”
“妾身的四哥有急事找我,妾身便出去了一趟。”
胤禛有些不信,但是剛從外地回來,他倒不想跟她鬧,因此便沒有多說什麼。
“貝子爺,他們把陳策帶回來了嗎?”梳雲故意問。
“派出去的人回來了,他們說趕到時沒有看到陳策的屍體。許或我們搞錯了,陳策可能還活著。”
胤禛這麼說,梳雲竊喜。如此,待陳策傷好之後回府,一切也便理所當然。
“你還沒用膳吧?快些去用膳。玉如邀我到她屋裏手談,我這便過去了。”
梳雲懵然點頭,不無錯愕。聽他說要去玉如屋裏與之下棋,她難免心生醋意。他口裏說玉如是他朋友,可對她……轉念,她又釋然一笑,暗道一句“罷了”,便吩咐下人將晚膳送到自己的欒清殿。
用了膳,等了許久,終是失落,她便準備洗漱完就寢了。就在這個時候,舂嬤嬤告訴她,玉如姑娘在外頭求見。她十分意外,這麼晚了,她的夫君沒來,這玉如倒來了。
她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玉如來,隻為告訴她:“我與貝子爺高興,喝了些酒。貝子爺不勝酒力,在我屋裏睡著了。我雖出自青樓,但向來賣藝不賣身的,貝子爺在我屋裏,多有不便,還望福晉能幫我解難。”
梳雲詫異於玉如的堅貞和穩重,也懷疑了自己的判斷。她內心,總有些不舒服。半晌,她才問玉如:“貝子爺的隨侍蘇培盛不在嗎?”
“貝子爺與我手談,而後聽琴飲酒,倒沒有讓任何人伺候。”
梳雲想了想,便吩咐芽兒:“你去告訴蘇培盛,讓他帶人伺候貝子爺回永安殿歇息。”而後,她又對玉如致歉道:“玉如姑娘,給你添煩擾了。”
玉如一聽,忙說:“我寄居貴府,豈敢稱煩?倒是我,給福晉添麻煩了。”
梳雲抱之以笑,對她十分客氣。
玉如走後,她想了許多。玉如是宮外女子,換做她是宮內女子,她這次來梳雲的欒清殿說這番話,梳雲一定會想,她是來炫耀的。既然她是宮外女子,她就不好多加揣測。不過,無論她是善意還是惡意,梳雲都覺得不甚悅心。
接下來的日子,梳雲發現,胤禛不再像以前那般待自己了。他雖口裏尊自己是她的妻子,可是,他晚上,從不在她的欒清殿過夜。他寧願與玉如把酒言歡過後再回自己的永安殿,也不到她的欒清殿。
宋懋說:“貝子爺怕是被那個卑賤的女人迷昏頭了。”
“懋格格可不要亂說。”梳雲堵了宋懋的口。她雖對玉如喜歡不上來,但她也找不到討厭她的理由。宋懋的嫉妒之心早已昭然若揭,她作為這府苑的女主人,倒不希望聽到這樣汙穢的言論。否則,外人要說她管教無方了。
不過,這一日,她終於忍不住心中疑惑,到永安殿找到了胤禛。
“貝子爺,您對妾身日漸疏離,不知是何原因?”她決意問個清楚,便沒有多說旁的徑直相問。她似乎,向來如此。
胤禛聽她這麼問,倒笑了,反問道:“我對你如往常,何曾疏離了?”
“貝子爺何必搪塞?”梳雲聽言頓生氣惱,“妾身問您,隻是想知道,是否妾身有何地方做得不好,令貝子爺不滿了。自打貝子爺從外頭回來,也不曾到妾身的欒清殿安歇。府上的下人都說,您對妾身不如從前了。”
“真是可笑至極!”胤禛的神色,陡然嚴厲起來。他盯著梳雲,諷刺道,“我前腳離開京城,你便與五弟私會,我不在期間,你又與陳策攪合在一起,現在我回來了,你怎還有臉麵要求我如從前一般待你?”
聽言,梳雲隻覺一股暖流升上了頭腦,就要噴湧出來。她努力忍住,終於什麼也沒說,轉身離開。
“你站住。”不見她解釋,胤禛更加惱怨了。他抓住她,聲聲質問:“你怎麼不解釋?你承認了?你怎麼那麼不安本分?”
“貝子爺這次,傷了妾身的心。”梳雲直直地看著他。兩顆淚珠子瞬間從她的雙頰滑落。
胤禛沒有攔她,就那樣任她走了。她走後,他雙手負背,眉頭深鎖,看起來卻那樣平靜,平靜得根本不像一個吃了味的男人。他突如其來的怒火,還有□□人的話語,也許都不是真的。
至此之後,兩人間的距離,變得越加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