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城外,四人便分開行事了。由於芽兒和舂嬤嬤不會騎馬,因此,她二人負責搭帳篷,生火燒水。梳雲跟陳策,則騎馬打獵。
許久不騎射的梳雲,技藝並沒有生疏,隻是比起陳策要差了些。她與陳策相約比賽,最終甘拜下風。她很高興,覺得自己就像回到了年少時一般。
她對陳策說:“那會跟我阿瑪,我四哥,年哥哥,還有陳策你在一起狩獵,那個時候是最開心的。”
“小姐喜歡狩獵,日後知會一聲便是。”見梳雲如此高興的樣子,陳策也露出了難得的笑容。
“豈是那麼容易?今時,已不比往日了。”梳雲歎聲說,惹得陳策一刹黯然,不過,她很快燦然笑了:“以後想這樣自在的出來玩一次,怕也要偷偷的。到時候,你可一定要帶我。”
陳策點頭,承諾道:“我雖拿的是貝子府的月錢,但我陳策一心要護衛的,永遠是小姐。”
梳雲抱之以笑,有陳策、舂嬤嬤和芽兒這些人真誠待自己,她覺得十分溫暖。
打了足夠的獵物,二人便要騎馬“回營”了。遠遠地,梳雲已能看到舂嬤嬤和芽兒翹首以盼等待自己和陳策的歸來。
“陳策快點,芽兒他們怕是早準備妥當等急了要吃這些野味兒了。駕——”梳雲快馬加鞭,風馳電掣般跑了起來。
陳策緊緊跟上,眼見著梳雲就要抵達終點了,可她騎的馬兒發出一聲淒厲的長鳴並沒有放慢步伐。他終絕異常,忙加速趕上去。
屆時梳雲也覺得自己的馬兒出了問題,勒緊馬韁也是無濟於事,一時心生緊張。
“福晉……”
“舂嬤嬤你看福晉騎的馬,馬蹄出血了!”芽兒眼神好,看到了,疾呼“福晉小心”,又囑咐跟上來的陳策道:“陳策快救福晉!福晉的馬受傷了……”
陳策緊緊跟上,卻是追不上梳雲的馬。他喊:“小姐抓緊馬韁,千萬別鬆手。”他隻怕她墜馬,會出個好歹。他一邊喊著,一邊猛抽自己的馬背。
“陳策救我……”梳雲怕急了。眺望前路,她知道那裏是一方陡坡,坡下麵是通往京城的官道。她心裏更急了,想這馬兒失了方向,要是往那邊奔,自己不摔死也得摔殘廢了。“陳策……快救我!”她試圖伸出一隻手,讓後麵跟上來的陳策抓住自己,可是她這隻手剛一鬆開馬韁,那馬兒就更加不受控製,揚起了前蹄。驚忙之下,梳雲隻得雙手抱住馬脖子,再不敢鬆開。
“小姐!”陳策見馬兒直奔前麵的陡坡,驚出了一身冷汗。他再不管那麼多,一個騰身騎到了梳雲的馬背上,並緊緊抱住梳雲,而後……而後隨她一起墜下馬去。
他決意用自己的身體護住梳雲,可是墜馬的時候,馬鞍勾住了梳雲的衣帶,以至於她二人被馬兒拖出老遠,一直到馬兒往陡坡跳了去。
梳雲腰帶散落,衣服也鬆散開來,懸掛在了陡坡上,一頭緊緊抓住自己的,是陳策墜地時受傷的身體。
“抓緊了抓緊了!”梳雲看著下麵兩丈深的地方是白花花的官道,自己騎的馬兒已經摔在下麵爬不起身了,嚇得厲害。她緊緊抓著陳策的手,試圖往上爬。
“小姐放心……”陳策伸頭,卻看到了梳雲衣衫不整,露出了胸前大片春光的模樣。他心裏發慌,忙撇過頭去,使力拉梳雲上去。
“小姐!”
隨著梳雲腳下一空,身體急速下滑。陳策一心救梳雲,縱身便抱住了梳雲,隨她一道墜下陡坡,並在下麵用身體支撐了梳雲的身體。
官道上,梳雲趴在陳策身上,隻聽得他發出了一聲悶哼,失去了知覺。她想起身,望見遠方有一列車馬往這邊行了來,卻是有些頭暈目眩,終於還是趴在了陳策身上,不省人事了。
事有不巧,梳雲昏過去之時看到的馬車,正是胤禛的馬車。
首先發現官道上躺著兩個人一匹馬的,是馬車內一位妙齡女子,而首先認出梳雲來的,則是伺候於車馬左右的蘇培盛。
停了車,胤禛隻事不關己吩咐蘇培盛:“你去看看,可還有活著的。”
“貝子爺……”蘇培盛欲言又止,“那人好像是……”
胤禛方才仔細望過去,終於看清了是梳雲,不禁露出驚異之色。很快,他下了馬車,走至梳雲身邊。見她衣衫不整趴在陳策身上,他又氣又急。
“都還活著。”蘇培盛試探過二人的鼻息,看了一眼胤禛,見他臉色十分難看,他便自作主張,讓人先將梳雲抬入車內。而後,他看一眼地上的陳策,問胤禛:“貝子爺,他該如何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