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你本來是為了祛除憑依在我身上的惡靈”
“什麼樣的靈?人的靈還是動物靈?性別、年齡?”昏暗中陸明的目光咄咄逼人。
“女人。”
“你是在什麼地方遇到的她?”
“等我注意到她的時候她已經在我身上。”
“哈——”鸚鵡歪著頭叫起來,“聽聽這蠢丫頭說了什麼。”它在茶幾上蹦跳了幾下接近我張開紅色的喙。
“如果你敢往我身上噴口水我就一腳踩死你。”我說。
它已經啟開的喙磕了磕,把唾沫咽下去,閉上了。
“這家夥也是式神嗎?除了吐人口水有什麼用處?”我問陸明。
陸明掃了它一眼,什麼也沒有說。
鸚鵡想要叫囂,張開嘴巴又忍住了,它說:“我有什麼用處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不理它我問陸明:“我脫離肉體是那隻靈做的嗎?我輸給她了嗎?——身體被她搶走了?”
“不……”他的目光從我臉上移開落到地上。
“咚——”門被撞開或者踢開,白蓮奄奄將死地甩掉鞋子撲倒在地板上。半晌,她抬起一隻手:“水……”
我拿了一瓶純淨水遞到她手上。
“幫我打開。”她有氣無力的說。
我打開瓶蓋又塞到她手裏。
她掙紮著坐起,仰起頭一口氣將整瓶水全部喝進去,然後發出“哈”的聲音吐出一口氣:“我還以為我會累死在路上。”
“小米,我開了一天一夜的車,又跑了一天,全都是為了你這個小東西——快謝謝我,叫‘阿姨’!”她使用撒嬌一樣的語氣。
“哦……”我說,“謝謝你,白阿姨。”
“乖——”她摸摸我的頭,然後扶著牆壁站起來:“給我準備熱水,我要洗洗腳。”
她走了幾步做到沙發上,然後把腳上的襪子扯下來丟到一旁,伸直雙腿晾自己的腳丫。
在屋子被她熏臭之前,我迅速跑到浴室打了盆熱水端到她腳邊。
她試了試水溫然後把腳泡進去。
又是一聲長長的歎息,她臉上恢複了些許精神。她把目光轉向我和陸明這邊:“……我跑了六家醫院,查詢了近十天來所有的入院檔案,住院的孩子裏沒有找到叫做‘米小米’。”
“你真的什麼也不記得嗎?你離開身體一定是出了什麼問題,你真的什麼也不知道嗎?”她問我。
“放了寒假我就回來這裏,每天都很平常。我寫完作業,看了幾本小說,上網看電影和動漫——完全宅在家裏,這樣會發生什麼事?”
“有沒有感覺到時間異常的時候?比如實際上是下午卻感覺還在上午……”
“像登山男那樣?”
“哦。”她點頭。
“不知道,我經常日夜顛倒著生活,有時候連是早晨還是晚上也分不清。”
“這座城市裏有沒有讓你感覺奇怪的地方?”陸明問。
“公寓外麵的路燈你看到了吧?”我說,“我感覺不到那裏有靈的存在,但是最左邊那個的影子看上去經常像是有人躲在哪裏。”
“啊啦~說不定是壞人,小米可要小心些不要晚上出去。”白蓮說。
陸明的眼中隱隱含著嗔怒。
“雖然脫離身體,那之中還殘留著你魂魄的部分,你應該能感覺到它在哪裏。”他說。
“有座小花園……”我說,“去火車站的途中會經過那裏,每次經過它我都會聽到風鈴的聲音——在夢到憑依我的女人的時候也能聽到同樣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