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明知道我……”齊婉怡放開嚴灝寧的手,轉身背對著不讓他看見自己眼裏就要奪眶而出的淚水,“我多希望我隻是你的婉兒,可是……一切已成定局!”
齊婉怡有些失控,這還是她第一次用這種語氣與嚴灝寧對話。
“好,既然如此那就如你所願。”嚴灝寧也不再對她溫柔低語,隻撂下這句過於冷漠的話便摔門而去。
看著他遠去的背影,眼淚終是抑製不住地滴落下來……他生氣了!婚期僅剩下半月有餘,他怎麼可以因為這鐵定的事實而生她的氣?
思付至此,眼淚如斷線的珠子無論齊婉怡怎麼忍耐都是無濟於事!
果不其然,第二日就傳來了宋家恢複如常的消息,一連幾個晝夜真可謂是大起大落。齊婉怡感歎著生意場上的變幻無常,更驚歎的是他不得不讓人折服的能力。
現在宋家已經轉危為安,齊婉怡依舊難有笑容。隻要一想到嚴灝寧冰冷的語調,還有他頭也不回的背影,她的心便疼如針紮。
即便如此,齊婉怡還是特意起早做了幾樣他平日愛吃的點心想要感激一番,不曾想這一等竟等到了日上三竿。她坐在原地,心中不斷地安慰自己‘他一定是有什麼事情,所以不能及時回來!’
“小姐……”
梅兒外出歸來,看見齊婉怡依舊坐在原處守著那些早已冷掉的食物不免心生憐惜,猶豫著該不該將方才所聽之事告訴主子。
“小姐,不必等了!”梅兒走近石桌開始動手收拾桌上的碗碟。
“他會來的!”齊婉怡伸手阻攔,說得信誓旦旦,不知是哄騙別人還是自己!
“柳小姐已接了嚴老夫人回府……”梅兒還是決定據實以告,“方才回來時遇到孫管家,是他告訴我的!”
說完小心翼翼地觀察著齊婉怡的神情,她以為在自己和盤托出之後主子會難掩傷心之情,但齊婉怡卻是出奇地冷靜,甚至是冷漠。
齊婉怡什麼都沒有說,或者她根本就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隻是起身獨自往梨花樹林裏走去,梅兒不敢大意也急忙跟在了後頭。
這個季節整個園子裏的梨花幾乎都凋謝了,雖是如此可空氣中還是彌漫著淡淡的香氣。
“梅兒你看,梨花全都謝了!”
齊婉怡的有感而發使得梅兒這才注意到整個園子的梨花都已經散落在地,樹幹上已有了剛成形的果實。
“是啊小姐,再過不久我們就有梨吃了!”
“沒錯,是該結果了!”
冥冥中因花結緣,現在連花兒都謝了是否也預示著結束?
眼角的眼淚終於在轉身的刹那劃過臉龐,可惜她隻能自己若無其事地擦掉……因為那個會心疼的人不會再來為她拭淚了。
齊婉怡環顧四周視線最後停留在那斑駁的牆麵上,如今一切都已經大不相同,隻有這麵牆始終如一。
“梅兒”
“怎麼了?小姐”
“明日去請一隊工匠和花匠到園子裏來!”這個園子裏有過一段美好的回憶,與此同時也最容易觸景傷情。齊婉怡收回視線不願再看,因為每多看一眼她的心裏就多添一分感傷,“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