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臉上甚至沒有一絲笑容，投射出的眼神竟然含著一絲怨恨，可惜冷漠從來就不是他該有的表情。
這一切的變化瞬間讓齊婉怡的心覺得寒冷！
“來了”宋亦仿佛知道她會來……
“沒事，不用擔心！”他也洞悉她此行的目的……眼前有些陌生的宋亦說不出到底是哪裏不對勁，“亦哥哥……”
“我還有很多事要處理，回去吧！”說完就要離開，但走了幾步後又回頭喚她，“婉兒，婚期不變！”
這一次他甚至都還沒有給予她說話的機會，隻能愣在原地目送他疲憊的背影越走越遠。
婚期不變？齊婉怡頭腦裏不停閃現著宋亦說這句話時的表情，他不再喜悅、甚至不再期待，一切似乎變得有所不同但卻是說不清道不明的不同。
走之前齊婉怡又看了看宋府緊閉的大門，即將嫁入這裏的自己也許應該做些什麼來讓它恢複以往的輝煌。
回到梨園時天色已漸暗，齊婉怡一刻也不停留地直接進了書房，她知道，他還在這裏！
果然……嚴灝寧正在書房裏翻閱她平時愛好的書籍。
“回來了”
嚴灝寧隻問卻並不抬頭看她，手上的動作也不見停。她的腳步很輕，但因為走得極快使得身上的珠釵翠環玎玲作響，所以老遠就能聽到。
“宋家如何了？”見她沒有回答，嚴灝寧又問。
齊婉怡也不驚訝，商場的事他當然全都知曉，更何況宋家也不是什麼小門小戶！她隻是猶豫著該不該說出自己心裏的話……想著宋家大門前的蕭瑟、想著宋亦落寞的神情，齊婉怡隻能拋開所有的顧慮為宋家奮力一試。
“幫幫他！”
她的聲音不大，但也足以讓嚴灝寧聽得清楚她說的每一個字。齊婉怡知道隻有嚴灝寧才能力挽狂瀾，保住宋家的一切。
嚴灝寧擱下手中的書本走到齊婉怡身邊，伸手纏繞著她耳鬢的細發並輕聲地問，“婉兒，你可知商場如戰場的道理？”
齊婉怡默不作聲表示認同……
“我是商人，不是善人！”嚴灝寧沒有直接言明，可是弦外之音卻是不言而喻。
齊婉怡當然知曉這個生意場上最基本的道理，會開口求助於他也是自己深思熟慮了一番的結果，眼下除了嚴灝寧外再無他人可以為宋家解除困境。
“灝寧……”她拉下他的大手握進手心，“我懇求你！”
齊婉怡的目光輕柔似水，這樣的眼神以往總讓嚴灝寧傾心不已，而此時此刻……她的目光裏滿滿的都是對宋家擔憂，嚴灝寧的心正一點一點的抽緊，眼底的溫柔也有了一絲怒火的影子。
“那好，你告訴我你是以何種身份來懇求我的？”他問道，“婉兒？亦或是……宋夫人？”
嚴灝寧的話毫不留情地擊中她的要害，這是在逼她作出選擇嗎？其感覺猶如在傷口撒鹽一般。
“我……”
齊婉怡遲疑了，因為答案是那麼殘酷。望著嚴灝寧陌生的神情，齊婉怡有些懊惱！
他明明知道她的心意、明明了解她的身不由己，為什麼還要問得如此決絕？她又何嚐不想成為他的婉兒，但事實就是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