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露玫瑰,枯葉滿天,是誰牽手相伴。也許共渡永遠,也許直到昨晚。這個回答隻有他們自己知道。
晚玫一個人走在古舊的雨巷,四周陰暗暗的,老舊的屋簷上滴落著梅雨時節殘留的雨滴,啪啪地,聲音說不上好聽,可晚玫卻愉悅聽,她管這叫天籟,隻有她自己獨走時才能聽出美感,所以她喜歡獨走。不過更重要的是每次獨走時,有她最愛的葉天哥陪著她,一直到她家。這似乎成為她生活的一部分,無法分割。
突然從古巷邊,跳出個人影。晚玫不用看清,就知道是她的葉天,隻不過這次他似乎有些害羞。他正向晚玫走去,走到她的身邊,和她並肩同行。兩人默默無語,低著頭,晚玫的臉似乎緋紅起來,想開口說,又差地閉上嘴。葉天雙手繞著圈,不知說什麼好,向上看著有點烏雲的天空。他似乎再問:“天呀!我要怎樣對她說,說我喜歡她,要我嫁給她,成為她的丈夫呢。也許這些隻是後話,現在我要馬上跟她表明,我喜歡她。我有種感覺,如果我今天不說,恐怕就沒機會了。”他邊走邊想,可卻開不了口。兩人緩慢地走在原本可以走到盡頭的路上。路上的青苔似乎要幫襯著這對有情的人,晚玫向後一傾,剛要摔倒,就被身手敏捷的葉天扶住了,可兩人對視了幾眼,又慌地鬆開肢體,各自站回從前的位置,晚玫的頭加重了灼熱的程度。葉天依舊看著天,可手卻在畫著什麼靈符,保佑自己能說出心願。
終於這路走到盡頭,也要到晚玫的家了。葉天終於忍不住開口了,不過摸著頭,羞羞臉對晚玫吱吱唔唔說:“晚玫,我……我……我,喜歡你。你呢?”晚玫想了想,從口中跳出兩個字“喜歡”,聲音極細小,可有心人怎麼會聽不到呢。葉天歡蹦亂跳,歡喜地像餓了幾天而得到食物的猴子,晚玫看著也在笑,四周就像沒有其它聲響隻有他們笑聲,他們在他們的全世界中快樂。突然一聲咳嗽的聲響,打破了他們的歡樂。晚玫聽出來,是她爹。她對葉天說:“我爹來了,你先走吧。讓他看見不好,我們明兒見吧。”葉天應允了,向回跑去。
咳聲走近,“玫兒,再和誰說話?”
“沒有呀!沒誰。也許你聽錯了吧。”晚玫回話。
“也許吧。今天花賣得怎樣?掙出錢了嗎?”
“今天還不錯,上午就賣得了。”
“那,那把錢給我。”
“好吧。”
晚玫從一個貼身地口袋,掏出錢,放進爹的手裏,轉回頭,向家裏走去,晚玫走到家,被屋子裏的情景嚇住了。家裏的櫃子、桌椅都不見了,地上隻堆著兩隻皮箱。晚玫的爹也跟著進去,看著不解其中味的晚玫。對她說:“玫兒,我們要去香港和你媽會和。”晚玫:“爹,你不是糊塗了吧。我娘不是死了幾十年了嗎?怎麼又出了個媽。”晚玫爹用蒼老的聲音說:“當初你娘生下你就走了,我認為她拋夫棄女,這麼年也沒有消息,就說她死了。沒想到前幾日,她卻寄信來,要我們去香港和她過日子,也許她發達了。”晚玫問:“我們什麼時候走。”“今晚。”話音剛落,晚玫就狂奔出去,望著葉天去的方向,想叫又出不來聲音。晚玫爹也追了過來,等到晚玫站好,用手拍著晚玫,“玫兒,我知道你的心事,可我們隻有走了,才有出頭之日,聽爹的話,別難過了,一切都會好的。”晚玫爹扶著女兒回到家,拿來起皮箱,在夜霧的環繞中,在晚玫不舍中,告別了這片熟悉故鄉,也告別了自己的最愛的戀人。晚玫坐著船上,對爹說:“爹,我們還回來嗎?”晚玫說:“不回來。”晚玫自語:“真的不回來了嗎,葉天哥,對不起,我會想你的,我知道你才是我的幸福,請你不必難過,我會守著我們的愛走過我的道路,無論天涯海角,有一天我會回來的。”說完淚珠就落在木板上。
同時,葉回到家,也是同樣的情景。葉天的父親工作調到北平去,所以葉天也要跟隨父親去那遙遠的北國,葉天告訴母親他要出去。等到葉天跑到晚玫的家一切都物事人非了。沒人知道晚玫去了哪裏。葉天隻有用哭泣,告別不忍的愛情,不明白自己的愛情為什麼那麼短暫,難道晚玫不曾喜歡過他嗎?一定不是的。她一定愛他,不然她不會那麼快樂。也許她爹知道我們的事而強迫的帶她走了。遺憾人生。他隻好隨著父親的車向北奔去。
也許老天最愛捉弄有情人,也許老天對他們是憐憫,一個在南,一個在北,如果他們心中存有那份愛,他們就會回歸。如果他們不堅持住那份愛,就讓它永遠留在經典中。還是願他們能回歸到應有的世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