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來的時候,宿舍仍舊是靜悄悄的,沒什麼聲響。摸出手機,時間已經是下午2點了,腹中傳來饑餓感,讓早飯還沒吃的張一德越發覺得難受。,看來應該出去找些吃的了,不過吃些什麼也是一個問題。張一德在頭腦中將宿舍附近的小吃店想了個遍,竟然發現沒有任何食物能激起他哪怕一丁點的欲望。不過再怎麼不想動,饑餓感還是越發的強烈。還是吃些東西吧,宿舍是找不出任何吃的東西的。因為昨天張一德已經把最後一盒泡麵吃掉了。雖然口感不好,不過還是勉強度過了一日。今天連泡麵都沒有了,要吃東西隻能出門了。6月下午2點的北京,並不是一個適合出門逛街的地方。這點張一德心裏也有數,經過數次的掙紮,最終在3點整的時候,張一德穿好衣服下了地。

雖然衣服是穿好了,但其實就是一條簡單的短褲和一件研究所入學時候發的t恤,這幾年下來,當初白色的t恤現在也有些泛黃了,表麵還有很多小線頭,配上張一德幾天沒洗的鳥窩狀的頭發,猛一看還以為在實驗室連續熬了幾個通宵,再配上腳上一雙簡單的拖鞋。張一德走進了北京午後的暖陽裏。

陽光比2點時候要弱了一些,不過地麵溫度還是很熱,熱量從頭頂和地麵兩個方向襲來,讓張一德一下有種置身火爐的感覺,在路邊樹下的蟬鳴聲中,張一德鑽進了離宿舍最近的驢肉火燒店。早已過了飯點的小飯店,根本沒有食客,隻有一扇風扇在屋頂百無聊賴的旋轉著,服務員趴在桌子上玩著手機,看到張一德進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作為宿舍最近的小店,服務員幾乎能認出宿舍每一個人,張一德找了張稍微幹淨的桌子坐下來,和往常一樣,點了兩個火燒和一碗雞蛋湯。這家火燒味道其實是一般的,驢肉也不敢說真的是驢肉,好在火燒裏的青椒幹脆,爽口,把整體的味道提升了那麼一丁點,使之整體不會那麼難以下咽,而雞蛋湯是一大碗的清湯,襯著一片黃黃的蛋花,表麵飄著幾片香菜。幾年來味道,基本就沒什麼變化。吃幾口火燒喝口湯,這一頓不到10元的“正餐”很快就消滅下肚了。吃了之後雖然感覺不是那麼餓了,但仍舊沒有飽的感覺,這樣一來,張一德更想念宿舍後麵幾個胡同的那家牛肉手擀麵了。不過,頂著這下午的太陽走上20分鍾,張一德自問是沒那個力氣的。那家麵館是一對老夫妻開的,偶爾去的時候,店裏人少,會和店主夫婦聊聊天,拉拉家常。兩位老人都是從老家來投奔兒子的。兒子在附近上班,原來在老家的時候就在親戚的飯店打工,在這無事可做,想著每天中午給兒子做點什麼吃食,就接手了這麼一個家原本要黃鋪的麵館。老兩口人實在,而且麵味道不錯,舍得放東西,開業沒多久招攬了大批的顧客,使得這原本的消遣的營生,變成了一家的主要經濟來源。張一德還記得曾經和店主抱怨點大碗的麵沒有吃飽。結果之後再去的時候,上來的都是巨大的一碗,每一次張一德都吃的很滿足,不過去的多了,也不好意思總去。之後再去都要再三叮囑,正常就好正常就好,最近減肥,不能吃太多。不過這話估計沒人能信,張一德一米七幾的個子,體重才一百三十多斤,怎麼看都不像是要減肥的樣子。所以每一次還是巨大的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