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6月22號。

整個宿舍樓都靜悄悄的,這是一個工作日的上午9點半。這個時候大部分學生都去了實驗室。其他的都在睡夢中還沒醒來。陽光透過103宿舍的窗簾空隙射進來,在張一德的床上形成一個緩慢移動的光斑。這時候的張一德正坐在床上看著那緩慢移動的光斑發呆。從剛剛醒了之後張一德就那麼呆呆的坐著。也不知腦子裏在想什麼。

自從4月初考博失敗後,張一德就埋頭於畢業論文的撰寫了。直到那時候,張一德才發現自己作為一名基礎醫學的研究生,經過兩年半的實驗之後除了獲得了一大把數據之外,竟然沒有得到任何的結論。在與導師進行了一次親切友好的會談之後。老師拒絕了他的轉博申請。並且安慰他博士畢業也不見得和碩士畢業有什麼區別。有那三五年時間還是出去工作吧,也許能有番成就也說不定呢。張一德完全沒有聽懂導師想說的是張一德根本不適合在科研這條路上繼續走下去了。不過喝了導師的雞湯之後張一德便安心的投入了找工作的大軍。那時候已經是5月了,很多公司已經招完了人,各大招聘會都不知道開了幾輪。好在2016年國家大力倡導精準醫療。使得張一德的專業並不會像其他的生物基礎的學生那樣沒有市場。在編論文的空檔投了幾份簡曆竟然都有了回複。隨便選了一個看著順眼的公司麵試了都還可以。本打算這周選個時間去簽三方呢。

現在的張一德完成了論文,畢業答辯ppt也完成了,工作也算有了著落。就等著畢業論文答辯後開始北漂的日子了。這幾天張一德每日玩玩遊戲看看電影,每日好不自在。像今日這樣的狀態,張一德倒是第一次。沒有人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麼,也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同宿舍的其他人就他畢業了剩下的人都忙著自己的實驗也沒空搭理他。這樣反而對彼此都好。就像魚缸中的世界,看似聯係緊密,實則毫無聯係。

不過這時候,手機發出了微信的提示音。提醒他這個世界和他還是有聯係的。手機就在手邊,不過張一德仍舊不願去動。張一德猜測,也不知道是誰,估計沒什麼事。但再次響起的聲音還是打斷他對那光斑的研究。好吧,張一德決定放棄與其抗爭。伸出手把手機抄起來了。想看下到底是誰為什麼找自己。

打開之後發現有三條qq群消息,兩條微信。微信裏關響的頭像右上角架起了一個鮮紅的2。蠻好看的,看著這個2在關響的笑臉邊張一德不禁壞壞的想到。

“在嗎?”

“你看沒看咱們年級的qq群”

qq群?有什麼有趣的嗎?

“沒看,咋的了?”張一德回複給關響。

關響是張一德的同學,胖乎乎的山東女生,和他一樣碩士就被導師掃地出門了。不過她好像一開始就有自己的計劃。最後的一整年不像張一德一樣準備考博,而是選擇了另一條道路——考公務員。最後這半年更是開啟了到處考事業編的征戰。想想好像已經有半個月沒見他了,她好像一門心思的想回山東的什麼事業單位,現在應該回去考試去了。挺好的,張一德每每想到關響都會這麼覺得。至少她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並且不停的為這個目標努力。而且她一開始也沒有留在北京的想法,這樣一來與張一德比較就要舒適很多了,執念讓人痛苦啊。就在張一德胡思亂想的時候,關響又發來幾條消息。